雪姨娘忙回答,“我知大小姐病重,特地带雅儿来瞧瞧!”
佩儿上前,伸手抓住雪姨娘的手,“来看大小姐,为何手中有药包?莫非是来下药?”
慕容轩雅上前与佩儿厮打起来,“你放开我娘的手,小贱婢,反了你!”
说着王丽君从门外进来,一把推开慕容轩雅,她一手抓住一人。
“大小姐,下药之人我抓到了!”
我从床上起来,看着雪姨娘与慕容轩雅,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知道大家族里争风吃醋的人甚多,但不想竟然要害我性命。
下一刻,我继续装疯卖傻,“妹妹,你们在干啥?”
很快王丽君带着雪姨娘、慕容轩雅来到前厅。
由于事情很大,众人不敢隐瞒,慕容国已端坐在前厅。
他冷冷的扫视四周,命令闲杂人等全部出去,他要亲自审问。
我扑在大娘子的怀里,“呜呜”哭泣,装作受惊的模样。
接下来我等着爹爹慕容国替我报仇,我倒是要看看他会怎么处置平日里最宠的雪姨娘。
雪姨娘手中攥着毒药,王丽君掰开她的手,呈给慕容国。
慕容国闻了闻白色药粉,皱着眉头,厉声道:“你说,这是什么?”
雪姨娘忙下跪求饶,“老爷,这只是普通的泻药,我只是想加重大小姐的病情,让她去不了皇宫,并无害死她之心!”
慕容国大喊一声,“这分明是鹤顶红,人只要沾上此药,必死无疑,你个毒妇,平日里我待你不薄,把这管家的权力也交给了你,你竟如此恶毒,害我女儿。快说,还有没有同党?”
说着,慕容国把头转向慕容轩雅。
眼见无法狡辩,雪姨娘转头恶狠狠看着柳姨娘,“是这个贱人给我的药,她说只是泻药,我上了这个贱人的道!”
柳姨娘忙站起来,“你莫要胡说,我平日里为人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绝不敢做此等事,请老爷明查!”
而慕容国明显是气晕了,指着慕容轩雅,“你娘拿药去云溪堂,为何你也会去?”
“爹爹,当时是花穗来喊我,说长姐让我过去,而且叮嘱让我一人前往!我就稀里糊涂跟着去了。”慕容轩雅赶忙解释,见慕容国表情严肃,吓得跪倒在地。
慕容国让手下几个小厮去找花穗过来询问。
大厅内一片寂静,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一会,小厮进来报,“禀告大将军,花穗姑娘已经投井自尽了,在西边井里捞出了尸体,尸体还有温度,应该是刚刚投井。”
慕容国摆手让人下去,他走到慕容轩雅身边,“说,快说,有没有参与?”
“爹爹,女儿没有!”
“老爷,是此药是柳姨娘给我的,与雅儿无关。”雪姨娘跪地求饶,但她的眼神却狠狠瞪着柳姨娘。
我心里奇怪,柳姨娘不争不抢,以贤良淑德着称,连大娘子也赞不绝口。
这是雪姨娘的陷害,还是柳姨娘也参与了?
如果雪姨娘倒台了,这掌家大权会落在谁的手上。
慕容轩雅一直在磕头,额头上渗出鲜血,看得人不忍直视。
雪姨娘拉过女儿,跪着往前移动,一直到慕容国旁边,“老爷,你看看雅儿,她也是受人陷害啊,我只是想让大小姐无法出席赐婚,并未想害她性命。老爷,请你相信我!”
文成大娘子紧紧搂着我,她看着我叹了口气,“孩子受苦了,你如何能听见也能说话了?”
这一刻我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能说自己设计的局,引君入瓮,赶紧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说,“娘,云儿好好吃药,睡着了,然后就醒了!”
佩儿忙回答,“回大娘子,大小姐平日里很乖,吃完药便睡,醒来便能说话,说明这段时间的药起作用了。”
大娘子点点头,转头对慕容国说,“虽然云儿大好,但雪姨娘投毒害人,不可轻饶。找个人牙子捆了打发出去。”
慕容轩雅继续磕头,“爹爹,小娘生了两个孩子,如果被卖了,以后我和弟弟如何自处?我们大将军府从来只有买人,何时卖过人,求求爹爹,你放了小娘!”
这时雪姨娘的贴身大丫鬟带着三岁的慕容政军走进大厅,孩子哭着替母亲求情。
一时间大厅哭成一片,让人闻着落泪。
慕容国转头看着大娘子,“大娘子,雪姨娘毕竟是雅儿、军儿的生母,打发出去,恐有不妥。这样,先关在柴房里,家里也不缺粮食,给她口饭吃,随她自生自灭吧。”
大娘子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对我轻语,“云儿,别怪娘,我也没有办法。”
而柳姨娘见状也出来替雪姨娘求情:
“老爷,大娘子,雪姨娘因一时贪念起了祸心,还请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暂且宽恕她一会!”
雪姨娘恶狠狠大骂柳姨娘,“你个贱人,是你害我,我不要你求情,贱人!”
慕容国愤怒至极,他出言制止,“毒妇,平日里竟然瞎了眼抬举了你!”
他转头看着柳姨娘,温柔说,“你很好,把琴儿教育的也好,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这些年我亏待了你。即日起,柳姨娘负责管家,抬柳姨娘为侧妻。”
柳姨娘忙推辞,“老爷,我何德何能,不懂管家之权,还请老爷三思!”
我在文成大娘子的怀里,明显感受到她的愤怒。
是的,作为正牌大娘子,没有管家权,宠妾灭妻,让我娘颜面何存。
我费了半个月的心思,竟然给柳姨娘做了嫁衣。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山还有一山高。
柳姨娘今年不过三十岁,还有机会给爹爹生儿子。
他日一朝生了儿子,势必会争取大娘子的位置。
想到这里,我不免担心起文成大娘子,这毕竟是原主的娘,我要保护好她。
慕容国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再提起,我定会不饶!”
众人散去,慕容国单独留我下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云儿,你告诉爹爹,到底怎么才能治好你的傻病?”
听他这么说,难道我以前不傻,是后来才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