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佩儿回答。
看着一大箱账本，我伸了个懒腰，这是自己找虐，做个当家大娘子真不轻松。
在佩儿和丽君整理账本的间隙，我躺在贵妃榻上喝着茶，吃着点心，养精蓄锐，一鼓作气看完。
半个时辰后，丽君过来报：
“大小姐，账本已经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好了，请小姐过去查看！”
我打着哈欠起身，走到书桌前，看着一排排账本，有些已经泛黄，上面还覆盖着灰尘。
但有些账本非常新，好像是刚刚抄写完一样。
同一个年份不同月份的纸张新旧也有不同。
我莞尔一笑，心里明白这些账本是新做的，那真实的账本恐怕已经被销毁了。
暂时不看内容，光看纸张的新旧，也能找出一些端倪。
“你们下去吧，把门关上，不见客！”我吩咐了佩儿和丽君。
两人异口同声说，“是，大小姐！”
丽君刚想出去，我一把拉住她，小声叮嘱：
“这几天，你注意观察万总管的动向，他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务必搞清楚！”
“是，小姐，奴婢明白！”
我打开账本，上面记录着清闲王的封地财政收入，还有十六间当铺、三家妓院、一家书院的收益情况。
皇城近郊，清闲王有大概两千亩的良田，每年两季的收入颇丰。
天哪，这是泼天的富贵呀，就靠着这些收入，还在朝廷当什么差，直接回家躺平即可。
呸呸，我不能目光短浅，小富即安，还是好好看账本。
大夏年号为通化，今年是通化十四年，也就是说当今皇上执政了十四年。
我翻开第一本账本，上面标注时间通化十一年。
上面记录着当铺的进账，但每一项记录只有总账，并没有明细。
支出部分更是模糊不清楚。
我心里盘算着，王府一年的支出项目，主要是各宫各府的一些节日往来，还有王府众人的吃穿用度。
这样算下来，每年的余额颇丰，为何只有这些收入。
我拿出纸张，把自己有疑惑的部分标注好日期项目，做好记录。
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所有的账本大概浏览了一遍，登记了几个问题。
晚上掌灯时分，佩儿敲门，“小姐，用晚膳了！”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佩儿，笑着说，“今天晚饭吃什么？快把本小姐饿死了！”
佩儿走上前扶着，“小姐，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已经备好了！”
“丽君回来了吗？”
“没呢，小姐，丽君一下午神神秘秘的出去，奴婢也不敢问，想必是小姐派了她什么要紧的事了。”
“哦，那给丽君的饭留好，我们先吃！”
说话间到了暖阁，看着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我笑着说，“咱们现在是小康生活。”
佩儿给我盛了一碗汤，笑着问，“小姐，什么是小康生活？”
“哈哈，现在就是小康生活呀，对外没有战争，对内安居乐业，生活如此，夫复何求？”
不知道佩儿是否能听得懂，她只是笑着点头。
吃饭间，丽君一身黑衣，戴着面纱，从树上飞下来。
吓得我一跳，我笑着问，“你这么一身打扮出去的？”
丽君面露羞涩，“小姐，大白天跟踪别人，不做一番装扮，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奴婢这身打扮，或许他们认不出来。”
我无奈一笑，“快，换身衣服吃饭！”
饭后，丽君把今天跟踪万总管的事全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皇城内的掌柜，全跑了一遍，还开了会？”我疑惑的问。
心里想着，万总管在王府多年，想必这些商铺的掌柜，听他的，不会听我这个空降兵。
还是要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谁是主人，谁是打工者。
“是的，大小姐，只是这十六位掌柜中，有一个前锋号当铺的掌柜刘宇行似乎与万总管不合，两人还吵了一架。最后前锋号掌柜提前离场，连饭也没吃。”
丽君望着我，又思考了一会，接着说：
“他们似乎已经约定好了，等小姐你去商铺巡视，该怎么做，都是提前排练好的，说白了，是演戏！”
“好，看样子，本小姐要亲自走一趟了！丽君，夜行衣先换上，出发！”
换上衣服刚想出门，萧楚白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我和丽君。
“你们这是？”
“呵呵，没啥，本小姐带丽君出去逛逛！”我吞吞吐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那带本王一起去，如何？”萧楚白突然说了这一句。
天哪，我这是去办正事，又不是去逛街，两个黑衣人已经很显眼。
想到三个黑衣人一同行动，这还是秘密行动吗？
“不行，本王妃要去办正事，不可多带人！王爷如果感兴趣，悉听尊便，但不要跟着我俩，切记切记！”我推开萧楚白，拉着丽君，直接翻墙而去。
早知道他在门口等着，我才不从大门走，还是翻墙比较保险。
两匹快马在黑夜里疾驰，马蹄溅起雪花，冷风飕飕而来。
不多时，我与丽君已经到了前锋号掌柜刘宇行的住所，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在皇城的边上。
我约莫骑马要半个多时辰，这刘掌柜上下班的通勤时间还蛮长的。
“丽君，你看清楚了？今天刘掌柜是回家里的？”我小时问。
“是的，大小姐，奴婢是等他们开完会后，又盯着刘掌柜，他是今天要回家住！”丽君回答。
“好，那就好办！”
说着，我二人飞檐走壁，轻松上了屋顶。
趁着夜黑，先摸清楚刘掌柜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解开瓦片，看见刘掌柜在写字，黑暗的烛光下，看不清在写什么。
那是一间十分破旧的房子，屋里摆设简单，两张床，一张四方桌子。
床上是一位老妇人，估计是刘掌柜的娘。
按照刘掌柜的收入，断不会住的这么寒酸，他的收入在整个皇城也算是中产阶级。
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丽君，你去门口守着，放哨，一旦有变故，你伺机而动！”我附在丽君耳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