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众人,她叹了口气,历经两朝,多少风云突变都见过,而今竟然是死里逃生,她担心皇上的身体。
太子被废,另一个要处罚的人是皇后。
皇后虽然已经被杀,但造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皇后一族外戚理应全部处死。包括皇后父族、母族、儿族等。
太后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指着文武百官,厉声道:“你们这是要逼迫哀家杀自己一家人吗?”
文武百官听闻太后震怒,忙下跪磕头,高呼,“臣等不敢,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看着我,她微微颔首,对我说道,“闲王妃,你觉得如何处置皇后一族?”
我跪下行礼,朗声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皇后既已经伏法,不可过多杀戮,以免皇上病愈后有所后悔。
历史上,汉武帝晚年昏聩,听信了小人谗言,杀太子刘据,逼死皇后卫子夫,以后十几年,汉武帝十分后悔。如今皇后已死,没有参与谋反之人,不必追究。”
文官集团此时却不依不饶,偏要论一个理字,监察御史毛文林,他是宰相的侄子,站出来说道:
“自古以来,法不可废,以法治国,才能让国家安定!如果放纵了皇后一族,那以后是不是人人都能造反而不罚?”
我看着毛文林,心里生气,厉声反驳道:
“毛御史,请问皇后的父族是哪些人,口口声说要灭皇后九族,你居心何在?如今皇后已死,太子被废,霍效延灭九族,惩罚力度还不够?你要大逆不道,灭绝皇族吗?”
毛文林被我怼的无话可说,他讪讪退下。
我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自然无法认同古代的连坐制度。大殿之内,无人再反驳,太后向我赞许地点点头。
正当太后要宣布今日朝会结束时,文官集团首领,宰相毛德远,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说道,“臣有事启奏!”
“爱卿说便是!”太后一脸疲倦,但为了大夏王朝,她勉强撑着。
毛德远说道,“如今太子被废,新的储君要尽快确立,否则人心思辨,恐有不妥之处,还请太后趁着文武百官都在,尽快确定人选!”
宰相话音刚落,文官集团都跪在地上叩首,似乎一定要在今天选出个太子之位,否则谁都不能下班。
文官集团以毛德远宰相为首,武官集团以爹爹慕容国为首,我看着两大阵营在我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而太后更是头疼不已,她指着我说,“闲王妃,你维持一下现场,再这么吵下去,就是吵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
其实我心里清楚,如今太子萧楚宣被废,五皇子萧楚白下落不明,能被立为太子的人选只有二皇子萧楚青。大皇子的生母身份虽然尊贵,但是异国人,血脉不够纯正,在看重血统的古代,大皇子直接被淘汰出局。
六皇子萧楚言年龄尚小,辰妃又与萧楚白有过一段情,虽然是宫中秘闻,但这些皇家事或多或少也会被这些大臣知道一些。
大皇子见局势不利,他跪下地上,磕头说道,“如今父皇虽然犯病,但总有治愈的一天,关于立储君之事,稍后再议!”
宰相毛德远,看着大皇子,高声说道:
“清圣王,此言诧亦,如今皇上身体抱恙,不知何时能上朝,如不早点确定储君之位,恐国家有变!还请太后以国事为重,早点定下储君之位,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我冷冷地看着这些文臣,他们一个个穿着华丽的官服,佩着叮当作响的玉佩,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互相阿谀奉承着。
这些人都是朝廷的栋梁,本该为国家为百姓谋福祉,现在却为了一己私利,争权夺利,互相倾轧。在国家有难时,除了跪拜,竟然无一上前,倒不如武公公勇敢。
爹爹慕容国上前,高声说,“大夏开国以来,以文治国,武将官位都不太高。老臣身为大将军,自然希望太子人选由皇上来定。如今皇上龙体欠佳,何不等上几天?”
我上前继续说,“儿臣附议!”
二皇子萧楚青一直没有说话。众人心知肚明,皇权,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不想成为九五之尊。
当初擎天鉴的预言,如今似乎只有二皇子才是天选之人。
我注视着二皇子,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就是要看看,他是如何想,如何做的。
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我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他的内心,但是他的眼神却像是一堵厚厚的墙,将我拒之门外。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我的企图。我心中一沉,知道他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
萧楚青是一个聪明而又谨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猜测。
他不愿意轻易地暴露自己的想法和情感,因为他知道这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他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不多时,二皇子把目光移到宰相毛德远的身上,两人的眼神有短暂的接触,又立刻转移了。这些细微的面部表情出卖了他们的关系,如此看来,文官集团已经开始支持二皇子。
果然不出所料,宰相毛德远,出列,接续上奏,“太后,臣以为二皇子是太子的最佳人选,这些年二皇子品行出众,文武双全,连皇上都赞不绝口,还请太后定夺!”
我对权力并没有什么欲望,但这些文臣们,为了成为下一任皇帝的股肱之臣,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继续对太后步步紧逼。
爹爹慕容国看着我,示意我直接反驳,他再从中调和。
我心领神会,笑着说,“立储之事,涉及到国家命脉,不可草率。如今一切还是等皇上大安以后再说。”
慕容国上前,拱手说,“如今争论不休,何不问问太医,皇上之病能否痊愈?”
爹爹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太后也表示赞同。
几个内监去颐园殿请太医路飞云,大殿上,人人各怀心事,默默等待着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