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白见我眼中有泪,满脸皆是心疼,他张开双臂,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
这些天我一直沉浸在悲伤和惊恐之中,无法自拔。
这一刻,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不停地往下流。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仿佛是一片无助的落叶,被风吹得四处飘零。我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情绪,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从中解脱出来。
萧楚白搂着我,他嘴里不停地安慰着我,“放心,云儿,本王回来了,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我哭着说,“你知道吗?这些天皇宫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我把皇后造反的事情,以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萧楚白听后默然,他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我甚至觉得有些疼痛,忙说,“小白,你怎么了?你松开些,我的胳膊有点疼!”
过了许久,萧楚白才低头抽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眼角有泪,从马车座位上起身,向我跪下。
我惶恐不安,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是王爷,怎么能给我下跪。我连忙起身,打算扶起萧楚白,他却示意让我坐下。
萧楚白看着我,向我行叩拜大礼,连续磕了三个头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云儿,你替我报了杀母大仇,理应受我这三个响头!皇后与我有养育大恩,我不能取她性命,而今皇后已死,并不是我亲手所杀,也算全了我的道义。”
我这才恍然大悟,扶起萧楚白,两人一路上聊了很多。
已是四月底的天气,微风习习,暖意洋洋,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马车行驶间,突然停了下来,我觉得奇怪,掀起帘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停了下来?我们要赶回皇城,不得有误!”
“回禀王妃,前面有一个白衣女子,说自己是昭阳公主,看样子很着急,说要找王妃。”一个将士抱拳行礼后回答道。
我与萧楚白一听是昭阳公主,心里都觉得奇怪。
萧楚白不等我开口,他赶紧跳下马车,看到不远处,昭阳公主自己一人骑着马,风尘仆仆赶来。
我与萧楚白心里都有说不出的心酸,这个时候昭阳公主这么狼狈的从皇城出来,想必宫里又出了大事。
昭阳公主见到我与萧楚白,赶紧从马上下来,哭着跑过来,“五皇兄,皇嫂,可算见到你们了!五哥,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上前安慰昭阳公主,用衣袖拭去她眼中的泪,忙问,“好了,昭阳,别哭了,快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找来了?”
昭阳公主这才停止了哭泣,委屈说道:
“父皇出事了,如今二皇兄把持了朝政,父皇和太后被囚禁在了各自的宫殿里。我是趁人不注意,从皇宫中溜出来的。来的时候我听见贤妃说要杀了临淄王以防不测。”
我听到这些,心里感叹,怎么会发生这些事。爹爹慕容国身经百战,由他负责皇城安全,怎么会让二皇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昭阳公主知道我的疑惑,她哭着说道:
“慕容老将军被囚禁在慕容将军府,二皇兄担心你知道他杀了你父亲会造反,所以才留了慕容老将军一条命。那天我在外面,可听得真切。五皇兄,如今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快,回去救父皇和皇祖母。”
萧楚白攥紧了拳头,他看着我,说道:“云儿,如今我们先去救临淄王,调了兵再回皇城。你看可好?”
我点头说,“对,如果禁军掌握在二皇子手中,我们两人回去便是送死。他们封锁了消息,便是想让我们回去,再一网打尽。如果我们活着,二皇子才不敢轻举妄动。”
萧楚白拉着我,安慰说道,“放心,有我在,这一切都会过去。”
昭阳公主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她看着我与萧楚白,说道:
“你们俩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五皇兄,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处处以我为先!”
我看着昭阳公主,笑着安抚道,“放心,等解处理完皇城的事情,一定让父皇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可以来个比武招亲,让你自己挑选自己的夫婿如何?”
昭阳公主满意的点点头。
萧楚白看着长不大的昭阳公主,满脸的宠溺,如今能相依为命的只有这个妹妹了。
三人商量好,萧楚白一声令下调转方向,准备向淄博进发。
我忧心忡忡,但看到萧楚白信心十足,与昭阳公主一同进了马车,继续赶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时一阵疾风吹过,漫天的黄沙飞舞。
我掀开帘子,往外望去,乌云密布,眼看着要下雨了。
“王爷,快下雨了,要赶紧找个地方躲雨。不然这一场雨下来,将士们非冻病不可。”我看着萧楚白,着急地说。
他点点头,下了马车,对将士们说道:“今天先不赶路了,找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安营扎寨,大家好好歇息一晚,等雨停了再走!”
众将士听从萧楚白的安排,在半山腰找了一块平滑的地方扎上帐篷,大家一起动手,在下雨之前把准备工作做完。
昭阳公主一个人待在马车里,她几次想要下来帮忙,都让我拦住了。
她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很快,大雨倾盆。我与萧楚白坐在帐篷里,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陷入沉思。
一旦进入梅雨季节,行军打仗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萧楚白说,“云儿,咱们尽快解决临淄王的危机,然后向驻守边疆的楚王借兵。”
我看着萧楚白,一脸茫然问道,“楚王是谁?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萧楚白叹了口气说,“楚王是我的皇叔,比父皇小了十几岁,排行十四。他武艺高强,所以当时被安排在边疆驻守,以防止西边外地入侵。十四皇叔与父皇的感情很深,虽然是兄弟,但更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