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曦的镜头里,贺震霆的讲解水平出乎意料的出色,每一个事迹每一个人物都在他的嘴里抑扬顿挫,充满了感染力,令人为之动容。
镜头里认真讲解的贺震霆犹如天上的星辰,耀眼夺目。陆晨曦这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贺震霆,与平日里的严肃不同,今日的贺震霆更加严谨,更加庄重,面对部队的红色历史,面对逝去的英雄,他的眼里充满了敬仰,每一句讲解的声音都是掷地有声,语气里也都是崇敬与缅怀。
陆晨曦躲在但凡后面,嘴角向上扬起,脸上是骄傲也有甜蜜。
足足两个小时,才将所有的红色历史讲解完毕,贺震霆全程滴水未进。一结束就忍不住干咳了起来。
“喝点水吧。”陆晨曦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水杯递给贺震霆。
贺震霆伸手接过陆晨曦手里的水杯,“谢谢。”
贺震霆的声音已经哑了,陆晨曦都快听不清他原本的声音了。
“你还好吗?”陆晨曦担忧的问道。
贺震霆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还好,歇歇喝点水就好了。”
看着贺震霆每说一句话都很是费劲,陆晨曦连忙摆手阻止:“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杯子里泡的胖大海,正好,多喝点。”
贺震霆笑了笑,乖乖的抱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他是真的干死了,足足了两个小时,硬是一点没停过,一直在说,专业的主持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只是个临时登台的呢。
“这个胖大海还是去年你给我寄的呢,是担心我平常要发言的事儿吧?”陆晨曦想着每年都会收到一些胖大海,罗汉果,菊花,还有一些驱寒的中草药。有中医方子,也有古书偏方,民间偏方也只多不少。
每一种药还贴切的附上了用法,泡脚的,泡澡的,熏蒸的,口服的。连使用方法都写得清清楚楚,周到得挑不出任何细节问题。
比起上一世发生在李鑫身上的置若罔闻,真的就是那句话了:有心之人不用教,无心之人教不会。
真正在乎的,不需要去强调,不需要提醒,他的心在你身上,他会时时刻刻关注你的一切,有一点情况他都会立马发现。
而像李鑫那样的人,再怎么也无用,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想及此,陆晨曦脸上的落寞,身上的失落感又出现了。一旁的贺震霆敏锐的洞察力立马就感觉到了,不解的看着陆晨曦,现在的陆晨曦又像是要随时消失一样,贺震霆心猛的一颤,害怕极了,连忙伸手拉住了陆晨曦的手臂,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了。
陆晨曦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压迫感,看了看抓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贺震霆,眼神里是疑问:“怎么了?”
“你怎么了?突然悲伤之气那么重?”喝了水的贺震霆已经好多了,最起码已经能听见原本的声音了,说话也没有那么吃力了。
“有吗?”陆晨曦不敢相信,到底是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还是贺震霆的观察细致呢。
“有,也许别人难以察觉,但是经常跟你在一起,了解你的人肯定能发现。”
“好吧,果然我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刚刚,我是想到了李鑫的有些事,一时间觉得有些难受。不是舍不得,而是他对我很不好。”
“不好的就不要去想了,都过去了,你们的关系也结束了,徒增伤感没有意义,现在你该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生活,回到你自己原有的轨道上。”
“嗯,我知道。你怎么样,我听着好多了。”
“如你听到的,好多了,谢谢。”
“是我谢谢你才对,你每年费多大劲给我找各种药。谢谢!”陆晨曦看着贺震霆,这一声谢谢,发自肺腑的真诚,他知道,那些方子那些药,都是要费尽心思去寻找的。
“不客气,应该做的。你的寒症我也有责任,那一年那么大的雪,冰天雪地里的冻着,也没顾及到你们是女孩子,你又还那么小。”
“拜托,你是指挥官诶,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也是你的责任也是我们该明白的好吗。”
“不错啊,觉悟很高。”贺震霆摸了摸陆晨曦的头,笑的很开心。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我可不敢掉链子,说出去丢的可不是我自己的脸,是整个陆家的脸。”
“现在干什么去?聊聊?”贺震霆试探性的问道。
“额,我要把材料整理出来,视频要剪辑,然后要从官博上公开发出去的。”
“嗯,好吧。”
贺震霆的每一个表情,字里行间的每个语气,陆晨曦都不曾忽略,就像他从未忽略过陆晨曦一样。
“不过,我可以边做边聊,你办公室方便我进去吗?我的房间还有卓微。”
“方便,需要电脑吗?”贺震霆一听陆晨曦的话,立马就来了精神。
“不用,我有,自带了,规矩。”
“那我陪你回去拿?”
“不用了,我自己去。”说完就朝着招待所走了,贺震霆双手拍了拍腿,随即就在后面缓缓的跟着,也没有走上前去,也没有出声。
一直到楼下,贺震霆就站在那儿等着,陆晨曦一下来,他就立马上前,将陆晨曦手里的相机包和电脑包给接了过去。
“你坐哪儿?看哪里舒适一点。”贺震霆一边在饮水机旁接着水,一边问着陆晨曦。
陆晨曦环顾了一圈,这个办公室冷冰冰的,严肃的很,多少是有点僵硬。
“就坐你对面呗。贺参谋长,您这办公室是真冷的可以,真是一件多余的物件都没有,你哪怕是放个绿植在窗户上呢,也好点啊。”
“不习惯,还是算了吧,你也不常来,也没有必要了。坐吧。”
贺震霆将水放到陆晨曦的面前后,绕到一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没有开口说话,就只是看着陆晨曦手上的动作。
陆晨曦被贺震霆看的发毛:“你不是说聊聊吗?干嘛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就想看看你不行吗?”贺震霆说这话时,情绪没有一点波动,很自然,自然到像是一位长期分别的丈夫,对自己心爱的妻子说话。
“行,那我就做我自己的事了,你随意。”说完,陆晨曦也没有再顾及贺震霆,一头扎进电脑键盘上,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陆晨曦的之间来回不停的在键盘上敲动着,贺震霆一直盯着陆晨曦白皙的手。
陆晨曦的手很好看,白皙干净,手指纤长而柔软,在键盘上的敲动像是个灵动舞蹈着的芭蕾舞者,深深的吸引着贺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