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韵对上他那双眸子还是有些害怕,她知道他做得到。
她忍着心里的恐惧调侃道:“那夫君可要杀了自己?”
萧璟湛松了手,随后又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若韵儿想要,本座会将这条命亲手奉上”
姜初韵看出了他的认真,忽然又想起前世他为了自己万箭穿心的场面。
她美眸闪过一丝痛色,每次只要想起那个画面,愧疚感便油然而生,想要去更多的弥补他。
她将手移向他的脸颊轻轻抚摸,放柔声音,“阿湛,我不要你死,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过完这一生一世。”
她语气里的温柔就像是随波荡漾开的水纹,缓缓的,却一圈圈深入他的心。
萧璟湛漆黑的眸色,漾起一片涟漪,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真诚的许诺。
他猛地将姜初韵揽进怀中,他那独特的占有欲在体内翻滚,恨不得将他的韵儿每时每刻都拴在身边。
被搂进怀的姜初韵有那么一瞬间瞥见了他的神色,眸子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病态的疯狂,好似得到了十分珍贵的东西。
姜初韵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阿湛,我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比我的命还重要”,说这话时,萧璟湛紧了紧双手,将她拥的更紧。
姜初韵失声笑了出来,她知道,她当然知道,知道这个男人在疯狂地爱她。
她顺了顺萧璟湛后背,给他安慰,“好了,我又不会走,搂这么紧干什么”
“对了,我很好奇你与长公主是什么关系?”
本以为他会解释一番,谁知他直接脱口而出,“没关系”
没关系?这就奇了怪了,没关系的话长公主怎么会那种表现。
萧璟湛松开她,握住她的肩膀与她对视,“韵儿,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愿意相信我吗?”
“我愿意”,他连命都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相信他的呢。
夜色寒凉,萧璟湛终究还是没躲过姜初韵的磨人,在她的初苑留了下来。
——
翌日
姜初韵早早的进了宫,毕竟太后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进宫为太后治病的事被传开,当今最受宠的皇贵妃阮南茵得知此消息时大发雷霆。
凤鸾宫内一片狼藉,阮南茵坐在凳子上因刚才的激动喘着粗气,本应精致的脸庞因愤怒而面目狰狞。
“好你个姜初韵,本宫终于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你却要来插一手”
“娘娘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让人家讨了好去”,旁边的丫鬟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宽慰着阮南茵。
阮南茵刚想开口,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哟,姐姐这是发了多大的脾气啊?”
阮南茵望过去,是与她站在同一条线的贵妃苏玥。
苏玥捧着手炉跨进门,象征性的朝阮南茵行了个礼,随后坐在她的对面,“看来姐姐也听到这个消息了”
“怎么?你也听说了?”阮南茵反问道
苏玥低头笑了一声,“姐姐何必为了此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姜初韵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你觉得她当真有能力治好太后?”
“我可是听说她在那老太婆面前大放厥词了的,若她真治不好何必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苏玥倒了杯热茶给阮南茵,“我还就怕她不用性命担保”
阮南茵接过茶杯,死死盯着苏玥,“你什么意思?”
“这姜初韵喜欢太子是人尽皆知的事,她为了稳固皇后和太子的地位去讨好太后,这说明她是得了他们的应允,殊不知若是这太后被她治死了,她的罪名,可不止杀头那么简单。”
见阮南茵还不理解,苏玥凑近她神秘的说道:“姜初韵现在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
阮南茵这才反应过来,“萧璟湛?”
“他的权力有多大我们不是不知道,若扳倒了他,你还怕这宫中势力不在你手中吗?”
“可就算他死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姐姐别忘了您的弟弟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萧璟湛死了后,你再去圣上那儿吹一吹耳旁风,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不就都落入你弟弟手中了吗?”
听完苏玥的分析,阮南茵有些心动,她虽得圣上恩宠,被封为皇贵妃,但皇后始终会借地位一事压自己一头。
更何况自己还未有龙嗣,若真被太子登了基,那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得不为自己铺路,她抬眸注视苏玥,“我们要怎么做?”
“这件事姐姐就放心,一切都我,只要姐姐保证以后会护着我,我定为姐姐赴汤蹈火。”
“好!我答应你。”
福寿宫
“太后今日可有什么感觉?”姜初韵为太后施完针后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渍。
“刚才你施针的时候啊,哀家感觉全身都好热,就像是在蒸笼里面似的,可是那感觉一过哀家瞬间觉得好轻松,很舒服,身体也没那么乏力了,孩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施针呢是为了降虚火,通气润肺、促进血液循环的,再加上这三月的茵陈熬煮成汤药服下,太后自然就会感觉到轻松了许多呢。”
“可是现在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有三月的茵陈?”
“寒冬腊月自然是长不出三月的茵陈,但三月的茵陈可以储存到寒冬腊月。”
太后听后笑了起来,“孩子,辛苦你了,自哀家得了这病后啊,也只有你与哀家坦然相对了,难道你就不怕这病传染于你?”
“臣妾是医者,自然是不怕的。”姜初韵今日来便是取下了面纱,太后看见第一眼时还甚是吃惊。
“这病得长期治疗,所以太后不必心急,臣妾每日都会进宫为太后施针的,直到太后痊愈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