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之人对张萧莫出手,无外乎这么两种情况。
第一便是外敌,所谓的外敌便是跟张员外不对付的人,双方之间结有私仇,
奈何双方的实力都差不多,谁也不能吞并谁,便将主意打在张萧莫的头上,想要断绝其根。
老话说得好,打不过你,还能不打过你儿子吗?
至于为什么是下致幻的药,而不是毒药,估计是不想彻底撕破脸,单纯想要报复一下,给予张员外一个严厉的警告。
第二便是内敌,所谓的内敌便是张家内部之人,想要谋害张萧莫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最次也得是在张家有地位威望之人,不然的话是不能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还能持续下药。
“这些道理老夫也是知晓的,可老夫常年做生意,得罪的人不少,无法确定到底是谁想要下此毒手”
对于这些分析,张员外也是知晓的,出来做生意的,得罪人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也是有的。
这段时间,他也努力回想着,想要看看到底谁最有嫌疑;但没有证据,他也只能想一想,不能深入。
府邸上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不然也能找到突破口。
只要撬开下人的嘴巴,那么便能知晓外敌是谁。
“那要是内敌呢”云天说道。
此话一出,张员外双眼一眯,眉宇紧缩,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可内心深处有点不相信。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都是很有身份之人,跟张家关系莫逆。
这些人压根跟张萧莫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没必要这么做。
“老夫想不出是何人要对他们出手,他们也没有理由出手”。
云天也是不语,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最大嫌疑人张雷海为什么要对张萧莫出手,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亲,也没有利益冲突。
就算弄死了嫡孙,对他也没有好处;要是被发现,反而还有着很大的麻烦。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没有好处的事情还得承担着很大的风险,没有谁会愿意去做的。
更何况,得罪了张员外,整个张家都没有容身之地。
但越是猜不透,就越发证明其中一定有着不为告人的秘密。
他不信,张雷海派人对他出手,单纯就是闲着无聊,其中必然有着深意;十之八九就是因为他说出了张萧莫神志不清的真相,使其产生了危险。
“这件事确实有一些令人琢磨的地方,这样吧,要是张员外不嫌弃,我们在令府住上几日,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端倪,从而找到凶手”
云天想要住在张府,摸清楚一下府里面的人物关系,没有无缘无故的黑手,其中必然有着需要人洞悉的线索。
至于张雷海,要是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那么就借助张员外的手解决掉。
要是没有关系,那么更要摸清楚派人找他麻烦的真实原因。
若是无伤大雅,教训一二即可。
可要是谋财害命,那么云天也绝对不会放过。
“可以,那就麻烦两位了”
张员外同意了,这家里面有一个郎中,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好事。
要是孙子有个突发情况,也能快速治疗。
“张员外客气,是我们叨扰了,那我们就先去适应一下,不打扰你了”说着,云天便离开了,道士也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庭院之中,前面不远处悬挂着一个鸟笼。
“你真的有把握吗?”道士心中没有底气。
查案他不擅长,再说了,张员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端倪,说明幕后凶手隐藏的很深。
“你看这个鸟”云天没有接话,而是看向眼前的鸟。
“就是一个普通的鸟,看样子值点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道士打量着鸟,说道。
“这几天,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我有预感,我们离凶手不远了”云天平静说道,嘴角勾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道士站在一边,一头雾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到自己就是跟着来一趟,找不找到凶手都跟他没有关系,便没有开口。
两人在府邸中待了一会,便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厢房,两人间隔一间房,一看就是张员外特意准备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云天在张府已经待了三天。
在这三天内,他大体上摸清楚了府邸上其他人的身份来历。
张无极乃是嫡子,也是张员外唯一的儿子,三代单传的独苗;有着一个妻子,两个小妾;只有一个儿子,为人作风也没有让人说闲话的地方,属于中规中矩。
张雷海则是张无极的堂弟,给张员外打下手的,负责管理张家麾下一切产业;为人聪明能干,没有娶妻,深受张家父子的信任。
许是知道云天住在府邸,是为了调查张萧莫被人下药的事情,这几日张雷海都会前来跟他打招呼,旁敲侧击询问着关于幻药的事情。
这让云天很是疑惑,心中越发觉得对方跟这件事有关系,因为害怕被发现,特意前来套他的话,想要提前规避。
当然了,他也没有说什么关键的信息,主要是他手上确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不过为了逼迫对方露出马脚,特意留下一个尾巴。
只要对方上钩,那么便会不打自招。
“你是说那只鸟知道凶手是谁”道士惊讶道。
“没错”云天自信道。
“就算你想要骗钱,也不是这个骗法,一看就是太假了”
道士以为云天压根就不会探案,只是纯粹想要来张府骗钱。
这鸟不会说话的,怎么可能会知道谁是凶手呢?
想要利用一只鸟来破案,还不如让他闭着眼睛掐指一算来得靠谱。
“如果有一条狗只要看见你,就会朝你大喊大叫,对其他人则是很温顺,你觉得什么原因”云天反问着。
道士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打了它,骂了它”。
“那要是没有打骂呢”?
这让道士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这不打不骂狗,狗怎么会朝他大喊大叫,不冲着别人呢?
“因为你欺负了它的主子”云天说出了谜底。
道士眼皮直直眨,随后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震惊道:“你是说那只鸟看见了凶手谋害张家小少爷,所以每次看见他的时候就会特别激动”。
“没错”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道士很快便知道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整个府邸都知道唯有看见那个人,鸟才会疯狂喳叫个不停,很是躁动不安。
“我已经跟他说了这个消息,要是他今夜捏死鸟,那么便是凶手”
“要是没有动手呢”
云天撇了一眼:“你以为两百两银子这么好拿的,你不是自诩前世后世一千年的事情都知道,闭着眼睛随便掐指一算不就行了”。
“你再调侃我,我现在就走”道士嘴角抽抽,对方这是故意在刺激羞辱他,面色一黑,板着脸说道。
“开个玩笑,今天晚上我们等着看”
云天轻笑着,随后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很快天色便暗淡下来,忙碌着一天的人们也逐渐步入睡乡。
子夜,一轮弯月悬挂在天空上,散发着皎洁的月光,宛若给大地披上一层银白色的地衣。
张府也是一片静悄悄的,伸手不见五指;一个身影悄悄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小心翼翼。
随后一路朝着鸟笼的位置走过来,此人看着熟睡的鸟,目中一寒,语气幽冷:“死鸟,我还以为你没事发疯,没想到你居然看见我了;要不是被人提醒,我还真不知道会有你这个破绽”。
说着,一只大手打开鸟笼,伸了进去。
“渣渣”
被惊醒的鸟疯狂拍打着翅膀,叽叽喳喳,不断在笼子里面徘徊着,如黄豆大小的双眼流露出不可遏制的恐惧。
只不过在大手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毫无意义的,很快便被抓住了脖子,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浑身抽搐着,没了呼吸。
做好这一切之后,身影左右观看着,见没有异样,便悄悄原路返回。
就在他离开不久,两道身影走了出来,互相对视一眼。
凶手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