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豪原本认为剿匪时,带着妻子徐倩一同前往实在是有些丢脸。
然而,面对众人的轮番劝说,他最终还是动摇了。
尤其是当他的同僚赵渊,将所知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道出后,更是让方仲豪陷入了沉思。
赵渊面色凝重地说道:“你好好想想你手下那帮人的实力。人手本就稀少,而那匪患之地的匪徒虽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是好手。
之前几拨前去擒拿他们的队伍之所以屡屡失手,并非是因为人手不足,而是这匪首极其擅长刺杀之术。”
“刺杀?”方仲豪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心中已有惧意,但他仍嘴硬地逞强道:“可我从未听闻有主将因此丧命啊!”
赵渊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叹息着解释道:“他们的确不会直接取主将性命,但会令其身负重伤。
要么缺只手,要么断条腿,总之往后这仕途也就此断绝了。”
说着,赵渊脸上浮现出痛惜之色,继续讲述道:“我的一位挚友,头脑聪慧过人,可惜身手欠佳。
一次与那土匪头子遭遇时,竟被硬生生砍了一只右手。如此一来,他年纪轻轻便只能黯然返乡。”
身手不好,但是脑子不错的朋友!怎么听就像是在说自己。
如果苏香染在这里,必定要说上一句:“兄台深谙,无中生友之道。”
不过方仲豪是怎么听都觉得不吉利,所以他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在第二次徐倩再次提起陪着自己一起去剿匪的时候,就没有再拒绝。
几日后,方仲豪就带队前往剿匪。
前期军队推进得很顺利。
不到半天已经在这些土匪的寨子外了。
把这些人团团围住后,方仲豪便难免有些轻敌:“这地方虽然易守难攻,可是物资少好!我就不信了围他们个十天半个月,他们不会饿得自己跑出来。”
似乎是为了“证实”方仲豪的聪明才智一般,到了被围困的第三天,寨子里的土匪开始有人跑出来的。
一看这面黄肌瘦的脸色,便知他们缺衣少食,过得极其不好。
“方都统,你可真是福将,我们都来剿匪好几次了,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的。”那个一路跟着高歌猛进的小军官一脸佩服地赞赏道。
方仲豪虽然表面谦虚,但是心里早就得意非常了。
几个军官又在营帐中寒暄了几句,才回了各自的帐篷。
刚刚进门,就看见自己那个“妻子”正拿着一只鸡腿吃得起劲。
“你就不能少吃一些吗?”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帐篷里,方仲豪毫不避讳地说道,“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这样下去对你身体不好吧!”
徐倩歪着头看向自己的夫君方仲豪,有些委屈地说:“可是我饿呀!这里本来伙食就不好,好不容易有了个鸡腿,你还说我。”
语气很软糯,可是声音很洪亮。
只此这一点了,方仲豪就不想多说什么了。
算了,反正也就这几天,等抓住了匪首,就能回去了,反正他们两个人也是分床睡的。
想是这样想,可是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徐倩却是“挤”上了方仲豪的床铺。
“你这是做什么?”方仲豪语气平淡,但是眼神嫌弃。
可是徐倩心智不全,所以也没有看出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夫君,今天吃东西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汤汁弄在床铺上了,油乎乎地不舒服。”
方仲豪蹙眉过去查看,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这哪里是只撒了汤汁,还有她没喝完了甜饮子,糕点碎。
这里到底属于野外,即便是在营帐之内,也是有虫的。
那些食物残渣竟然还引来了蚂蚁。
看到床铺上为数不少的蚂蚁,方仲豪就觉得自己全身发痒。
“夫君!好不好嘛!”徐倩很是期待地看着方仲豪。
没有办法,方仲豪也只能同意了。
可是一整个晚上,他睡得极不安稳,睡得很沉的徐倩把方仲豪直接给挤下了床。
坐在地上,方仲豪除了劝自己再忍忍,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法子。
这会儿他也睡不着了,便起身想去外面走走。
只是他起身,方仲豪就听到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要不是他正好离得门帘近,估计也是听不到的。
难道是匪首来刺杀自己了,毕竟如果是士兵不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这种时候,最好的法子便是找个地方躲起来静观其变。
方仲豪也是这么做的,拿起佩刀就躲在了床边的一处隐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