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罗浮未来的掌舵人,就是春假,其实符玄和墨枫还都是挺忙的,忙啥呢?说来有些好笑,是聚餐。毕竟是实权将军了,那些各个部门邀请你聚一聚,你去不去呢?
或者是为了巴结,或者是真得真心相邀。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可是把符玄和墨枫累坏了。
这不同于家宴,很拘束。符玄和墨枫都必须表现出将军威严的样子,随随便便的成何体统。熟悉的人还好,那些不太熟悉的人见到你这么随便,总是从礼节出发是不太好的。符玄当太卜当惯了,这种场合倒也见怪不怪,但墨枫不一样了。
他都随便惯了,平日里很少有严肃的一面。战场的事情战场再说,平日里老是紧绷着神经也太累了。
那些武将的宴席,墨枫陪同,那些商团的宴席,符玄陪同,六司的宴席,两人共同出席。这几天总结下来,就是宴席接着宴席……因为那些云骑武将都是喝酒喝惯的,而商团间搓谈生意也是靠酒,因此,两人都虽然不喜欢喝酒,但都不得不喝。
墨枫似乎天生会喝酒,平日里没怎么喝,但上了酒桌倒是能和那些大汉碰上几杯,至少没有烂醉过。
符玄是真受不了了,好在那些商团还算克制,灌醉将军也太不像话了。但回到家后,符玄还是晕乎乎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墨枫看到不正经一面的符玄,同样可爱麻了,已经存相册里了——打算过个几年再给她看看。
在酒醒了之后,符玄追打着墨枫叫他删掉。墨枫把大部分删了,但还备份了一份。料是符玄算无遗策,也没想到墨枫留了一手。
事实是符玄早知道墨枫的小心思,但不说破罢了。她可是前太卜呀,真当有事情能瞒得了她的法眼吗,但这些照片留着就留着吧,别让别人知道就行了,谁让她这么贤惠呢,这个笨蛋。
这些过过场面的宴席暂且不谈,明日就是春假的理论上最后一天了。也是和景元约好的一场席,只有五个人在,景元、墨枫、符玄、青雀以及彦卿。毕竟都是熟人,可以随意开心一点,比起那些做戏的席好上不少。
而现在,墨枫符玄好像沟通过似得,排开了今日的所有席位安排。不去了,反正也不算啥重要的。毕竟……他们把符尘苏婉晾家里很久了,还没好好陪他们逛逛罗浮。春假结束就更加没时间了。
符尘倒也习惯了,女儿有自己事业要忙,将军嘛,忙点好,不像他这个糟老头子,清闲得像个老大爷。
在这偌大的四合院,他成天和苏婉下围棋,一般而言,要消磨时光都是这么度过的。一局可能下一天,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也想过出去逛逛,毕竟是第一次来罗浮,虽然对仙舟联盟六艘仙舟已经足够熟悉了,但耳听和眼见注定是不一样的。但怕惹麻烦还是算了,毕竟他如今的地位不一般了,不仅仅只是代表自己的面子,更代表罗浮将军的颜面。
符尘自认为自己的智力拗不过罗浮那些高端的老油条,要是被有心人套路了,还得麻烦符玄出面处理,到时候自己老脸往哪搁。
更何况……就算他很乐意听到别人对他尊敬的话语,但那些谄媚的话他真听不惯,去外面,肯定要听到这些碎言碎语,索性还是呆家里陪妻子下下棋吧。
理解归理解,但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难得和女儿聚一次,还是阴差阳错被冷落。
很正常的心态,只要是个人,都有这种心态。
“有些时候呀,我会期待自己女儿只是一个凡人,但更多时候,我望女成凤呀。如今真到了这一天……哎哎,我老了呀。”符尘自顾自说着,和苏婉对弈着棋,旁边是泡好的高端的罗浮茶。
“当初你还说,谁娶了玄儿就剁了他呢。自己家的白菜谁都不能拱去了……人总会变的。”苏婉拆台道。
拆台,她是专业的,符玄的毒舌大抵遗传自这位母亲。
“别胡说哦——我可不敢剁了将军,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符尘吓了一跳,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还提呢。不过他曾经的确有点女儿控的倾向,但随着时间推移,主要是看着符玄慢慢长大成事,甚至开始和自己顶撞,小棉袄开始漏风的时候,这些倾向慢慢开始释怀了。
女儿总要长大的,但符尘还是很怀念曾经每天爸爸爸爸叫着的小符玄的,虽然现在也很可爱,但没长大的符玄撒个娇可真是谁来谁都要迷糊。
“你们今天回来的好早。”符尘不是等闲之辈,年纪更轻的时候,他也是曾是玉阙地衡司的高层干部,但看不惯里面的条条道道就“告老还乡”了。所以墨枫符玄刚回来他就感知到了。
以往的惯例,正午,他们回不来的。
墨枫和符玄本来是想给老父亲一个小惊喜的,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符尘的耳力不减当年,就连符玄都微微吃了一惊。
苏婉看着悄咪咪的两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这几天,她当然看得出来符尘无聊得都快起飞了,但这个闷葫芦只会和自己诉苦。
“我把今天的邀宴推掉了,我们一起游玩一下罗浮吧。”符玄说道,“很久没和你们一起逛逛了。”
符尘刚刚拿起来的黑子停在半空中,整个人陷入了宕机当中。自己的愿望实现了?怎么可能。原来这个棉袄虽然有点小漏风但还是可以保暖的。
墨枫简单看了一眼棋局:“爸,这棋你已经要输了,怎么下都是输,赶紧起身避免尴尬呀。”
“咳咳。”符尘站起身来,挺直腰板,“既然你们诚心邀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毕竟是你们的好意呢。”
实锤了,符玄的傲娇遗传她的老父亲。
这父女俩这方面可太相似了。
墨枫高情商地接过符尘的话茬:“那可不,玄可是早就规划好今天的安排了。您要是不来,可真是会让她寒心的。”
四人走出了四合院。独留下桌案上,那黑子必输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