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这么一个意外,许清心自然也没心思再去讲解法术。况且这李陈二人俱是与“若水诀”相性极佳,天赋颇高,就算不去讲解,他二人修炼此法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唯独这清风……
许清心看着他,道:“师弟,你最近就先养伤,师姐会选一个适合你的法术给你修炼。”说着又对另外两人道:“时候也不早了,师姐去给你们准备午饭,你们就在这里继续用心领悟法诀。不过你们暂时还做不到收放自由,只用心揣摩便好。切记,不要掐诀施法。”
“是,师姐。”
许清心离了讲经堂,陈婉溪赶忙凑到清风身边,关心起他的伤势。
“清风,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学着你运转法诀,想不到一下子就把那什么‘切玉’使了出来,更没成想会伤到你。”
“我知道。”清风微笑示意她不要自责,其实看到她能使出法术,反而替她高兴,至少练上几个月后,在这残酷的修仙界也能有些自保之力。
他心中也有些羡慕,自己“血刀”练了许久才成,而这两人却是刚学习法术就能使得像模像样。尤其是这陈婉溪,这招“切玉”连自己这修仙老手都没反应过来,足见其威力。
“这‘切玉’之法确实是个好手段,”明月也不禁赞叹,“若是你能学会,用‘血魔经’使出,威力会更甚,而且远距离对敌正是你现在所缺的。”
清风对这“切玉”眼馋得紧,他犹豫了一下,道:“陈姑娘,你能不能讲讲自己是怎么使出这招的?”
陈婉溪倒也不藏着掖着,讲了讲当时体内真气运行之路,一时兴起,便要掐诀。
李沐寒见状赶忙拦下,道:“陈……陈姐姐,你忘了师姐刚才的交代啦?”
陈婉溪一听赶忙松开手,背到身后,看着清风的眼神又添歉意。
“等我更熟悉一些,再和你说。”
没多久,许清心过来叫他们吃饭。盘子里有素有肉,比昨日丰盛不少。
饭桌上,清风使左手夹菜,很不方便。许清心见状便替他夹进碗中,见其只吃素不吃肉,便道:“师弟,你有伤在身,多吃些肉好,怎么竟捡些青菜吃?”
过去的经历让清风心中有阴影,总觉得盘子里的是人肉,而且经过之前的残酷选拔,他也有足够理由怀疑不管是正道魔道,恐怕都不是好道。眼前这个师姐也许只是个异类,或许不是异类,而是像明月一般藏得很深。
“是不是左手用不习惯?”许清心忽地起身来到他身后,用筷子夹起一片肉,放到他嘴边,她成了他的右手。
“师姐都喂你啦,还不张嘴?”
清风无奈,只好张嘴吞下。
明月在一旁撇了撇嘴,道:“小贱人。”
李沐寒看着师姐的温柔模样,只希望伤的是自己。
“你就放心大胆地咽下去,”许清心道,“这些都是前几日我去山里猎的,没有毒。”
清风心想这师姐没必要撒谎,顿时放下心来,胃口也好了许多。
许清心笑了笑,配合着他把饭吃完。收拾完桌子又讲了一下午的经,李陈二人皆有收获,只有清风心中苦恼,这“若水诀”他不得要领。
“猪脑子,”明月戏道,“看来你除了练成‘血刀’,其他法术还真是一窍不通。”
“我该怎么办?”清风问道。
“没办法,”明月道,“好在我能控制你施法,倒也没什么问题。”
许清心以为清风在与自己说话,听其语气,想来是因为领悟不了“若水诀”而心灰,不禁可怜起来。
“你别急,”她道,“师姐会给你想办法。”
讲经堂内变得昏暗,日已西,她又得去忙活晚饭,这师姐好歹也是修仙得道之人,此时却像是那三人的老妈子。
李沐寒看不下去,主动提出帮忙,陈婉溪不肯落下,也跟了出去。堂内只剩下清风一人。
“赶紧给我把伤口治好。”清风看向明月,“整个都穿了,这‘切玉’也太锋利了些。”
明月却是不为所动。
“快点啊,”清风催促,“带着这些伤,咱们还怎么打探消息?”
“别催了,”明月道,“你那贱人师姐颇细心,要是你好得太快,难保不生疑。”
“那就这样放着?”清风不满,“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知道了,”明月不耐烦道,“我先帮你把骨肉治好,留些皮外伤,行了吧?”说着左手掐诀,随即皱起眉头。
“这血须为何不灵了?”清风也发现了端倪。
“好一个‘冰天’,”明月道,“竟然能抑制我的血须,你这师姐性子温顺,法术却不含糊。”说着改换双手握诀,清风的污血开始发热,那封住伤口的冰霜开始“呲呲呲”地冒起白烟。
待冰霜消失,明月再换手诀,清风被洞穿的骨头开始填满。
“不愧是仙门,”明月道,“随便一种法术都奥妙无穷,若是能把五行学全,真不知会强到什么地步?还好那猇狂徒只练了‘神将诀’,否则就算有‘血刀’都难杀他。”
处理完伤口,许清心正巧来喊他吃饭。清风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两天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舒坦了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美人师姐体贴入微,怪不得凡人都称好生活为神仙日子。
饭后,清风刚要回到住所,许清心却是叫住了他,递给其一件新衣。
“我送你回去。”
清风笑着拒绝:“我没事,师姐,不过是胳膊坏了,腿还能动。”
许清心道:“其实我有话对你说。”
清风点点头,道:“那便有劳师姐了。”
许清心笑着摇摇头,搀上他的胳膊。
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明月看着他们俩,不知是不是出于嫉妒,嘴里“贱人婊子”骂个不停。
清风颇不耐烦,道:“妈的,长了张嘴就知道说,不能闭会吗?”
“狗徒弟!”明月道,“这才几天,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许清心却是停下脚步,泪光闪闪地看着清风,道:“师弟,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你第一天便看我不喜,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你是觉得我很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