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师叔亲自传授法术,这可是天大的福气,改日弟子定当登门求教。”清风装作着急的样子,“师姐她还在擂台那边等我,恕弟子不能继续相陪。”
“你去吧,”叶织袖笑意盈盈,清风转身欲走,她又道,“等等。”
“师叔还有何赐教?”
叶织袖走到清风近前,道:“今日你也要比试,可我观你虽能悟出这治疗之法,却没甚攻伐之术,怕是难以取胜。”说着抬起手,摊开掌心,里面是一粒碧玉般的种子。
“这是我用自身真气提炼而得,可借此施法。”她解释道,“你若想赢便收下,到时可助你一臂之力。我那大徒弟没有眼光,选人之时竟是把你漏下。水云峰如今已衰落至底,不是修仙的好选择,你若愿意,我可以收你至锦绣峰,这样你与林妃秀也可以朝夕相处,待你修为有成,为师甚至可以做主,让你们两个结为道侣。”
“师叔的好意弟子心领了,”清风道,“师姐待我不薄,若是转投别峰,那便是狼心狗肺。我非良禽,不懂择木而栖,但纵使低微,亦知从一而终的道理。”
“说得好,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只要你愿意,锦绣峰永远给你留一个位置。”叶织袖抓起清风的手,将那种子塞给他,“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你收下吧。既然你对师姐有情有义,想必也想赢下比试吧?好好用,让她对你刮目相看。”
“谢师叔。”
擂台下,许清心急得焦头烂额,来回踱着步子。
“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她看向一旁的陈婉溪,“马上你就要上场了,若有他在,至少不用担心受伤。”
陈婉溪笑了笑,自信道:“师姐,你就放心吧,这次比试我一定能轻松取胜,给咱们水云峰长脸,你就别担忧啦。”
“输赢都无所谓,”许清心道,“我只怕你像李师弟那般,为了赢连性命都不顾。”
擂台上的比试结束,接下来便到陈婉溪上场。她走上台,许清心双手握紧,脸上既紧张却又透着些许欣慰。
陈婉溪的对手是铁旗峰的人,名叫纪镞,生得一双鹰目,看着沉稳冷静,颇难对付。
纪镞一上台便使出“神将诀”,由于刚入门,还没到那黑甲之境,只是手中凭空出现一张弓,一支箭。
他将弓从半月拉到满月,箭搭在弦上,却是隐忍不发。
陈婉溪目光凝重,左手掐诀。右手四指握起,唯独伸出食指,只是她也隐忍不发,没有使出“切玉”。
时间在两人的对峙中过去,台下众人开始不耐烦。
“你们两个到底比不比?要是不比赶紧下去,别耽误大家时间。”
日头变了方位,裁判也坐不住,道:“你们两个再不比试,便要判你们同输,到时没有参考,排名直接垫底。”
此时太阳正好照着陈婉溪,阳光晃得她眯起了眼,纪镞的右手松开,箭矢“嗖”地射出。
两人之前一直在等,等一个一击必胜的时机,只是天站在纪镞的这一边,他等来了机会。
箭矢亦如光,快到绝伦。陈婉溪指尖射出细流,正中箭矢。细流将箭矢剖成两条,纪镞的信念也一同垮掉。
他本以为自己等来了机会,却没想到对方竟以精湛手法破了自己的箭。他没了信心,再次搭箭的手慢了一瞬,而这一瞬之中,陈婉溪的“切玉”刺穿了他的肩膀。
阳光晃得她刺眼只是一个诱敌的假象,那太阳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算准纪镞会在这时出手,而自己破掉他的箭后对方也势必震惊。震惊之时出手又必受影响,所以第二轮交锋胜的一定是自己。
只不过陈婉溪现在面临两个选择,“切玉”横划可以割下对方脑袋,竖划则是砍掉胳膊。
她考虑要不要取对方的性命,因为先前铁旗峰的人侮辱师姐时,对方也跟着笑了。
“切勿伤人性命!”许清心忽然喊道,“到时会很麻烦。”
此时那纪镞也开了口,大声道:“我认输!”
陈婉溪收手,对着台下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水云峰不是好惹的。你们以后谁再敢对我师姐出言不逊,我定要割了你们的舌头,断了你们的手脚!”
许清心看着师妹睥睨一切的姿态,顿时热泪盈眶,此时清风已经回来,看着眼前一幕,同样觉得心潮澎湃。
观众都被陈婉溪这一手“切玉”震住,同样也慑于她的气魄。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在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嚣,坚决维护许清心。
陈婉溪下了台,看着流泪的师姐,上前一把抱住对方,道:“师姐,我做到了,我没辜负你这半年的栽培。”
许清心哽咽道:“谢谢你……谢谢你,师姐这前半生碌碌无为,现在终于有了值得骄傲的事。”
“别哭啦。师姐。”陈婉溪擦了擦许清心眼眶,“我会越来越强,他们之前怎么辱你的,之后定让他们偿还。”
“嗯,”许清心点头,“师姐相信你。”
清风看着两人,心中很是羡慕,那种被人信任,被人需要的感觉最是动人。
再过两轮便要到自己上场,他也决定露一手,这半年来早就憋疯了。
许清心从感动中缓了过来,看向一旁的清风,又不免叹息。
“师弟,”她道,“一会便要到你上场,你一定要听师姐的,上去就投降,别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清风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两轮比试过去,终于到了他上场。
清风走上擂台,对方是一名火叶峰弟子,身材瘦弱,手中拖着一盏烛灯。
“师弟,”许清心在台下喊道,“你快认输。”
清风仍是笑了笑,紧接着对那火叶峰弟子冲了过去,同时左手掐诀。
“师弟!你怎么不听话?”许清心在台下气得跺脚。话音刚落,只见清风已是来到那人面前,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漆黑的刀,刀正架在对方脖子上,而那人却是连手诀都没掐完。
“好快,”台下有人道,“是‘神将诀’。”
许清心诧异,因为清风明明说没学玉牌里的法术,还把它送了回去。虞规不是傻子,若清风已经读取,他定不会放其完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