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冰肌子再敢辱我,咱们一块死,谁都别活!”叶织袖放出狠话,随即语气又温柔下来,“我愿与你同心协力,也盼你能多为我考虑。”
清风点头,看着叶织袖离开,才将背在身后的血刀解除。那叶织袖的血观音太过危险,他一直用息壤感知她的心跳,若是对方起了杀意,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先一步把刀架在其脖子上。
没多久,冰肌子又气冲冲地回来,见屋内只有清风,便道:“叶织袖那贱人呢?”
“回了,”清风道,“我和她做了约定,你以后莫要再找其麻烦。”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冰肌子道,“她竟敢切断我手,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还不是你技不如人?”清风道,“既是公平对决,输了就当承认。”
“我又不是讲道理的人,”冰肌子冷哼一声,“罢了,权当看你面子。”说着低头瞅了瞅那纵横交错的刀痕,又道,“你把血刀交给婉溪我能理解,可你给这叶织袖是不是草率了些?万一哪天她脑子坏掉,用那法术把咱们都剁成泥,你后悔都来不及。”
“她没那个胆子,”清风道,“不过你倒有眼力,竟能看出这是血刀。”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一直指导婉溪修行,所以能瞧出端倪,”冰肌子道,“这俩人的血刀跟你的不同,范围虽广,但损弱其利,不过既能破开银甲,也就不用在乎锋不锋利了。”
“你若想学我也可以给你,”清风道,“我不像别人,有好东西只会藏着掖着。”
“我不稀罕,”冰肌子道,“只要练不成你这般,便仍不是金甲敌手,学了也无用。”
“你虽跋扈,但见识不浅,”清风道,“依你所知,天下法术中哪一种护体最强?”
“神将诀的防御是法术能达到的极限,能超过它的只有老君金甲,或是一些妖魔本就强悍的肉身,”冰肌子道,“而整个修仙界若只比法术,武神通便是顶尖。”
“东方神和李仙衣也不行吗?”清风道,“他们可都比武神通强得多。”
“青龙力由人化龙,已不能算是法术,”冰肌子道,“至于李仙衣,他的强更多在于对剑的使用。”
清风听后以指抚眉心,一只竖眼睁开,又问:“这破幻可以让人用不出法术,凭此能对付那俩人吗?”
“对付武神通可以,对付东方神定是不能,青龙力不会受破幻影响,”冰肌子道,“李仙衣不好说,绝代青虹想必不如你血刀之利,可他剑术高深,这点你差得远。”
清风思索片刻,道:“若我能将刀使得如他用剑那般,再以破幻封掉他飞仙之法,便是平起平坐了?”
“若你真能做到口中那般,兵刃上则是占了便宜,胜算更高。”冰肌子笑了笑,又道,“招式与法术不同,非天赋便能掌握,需要一点点苦练。而破幻才被杀伐将用过没多久,再想使用要等千年,你能等吗?”
清风沉默不语,没一会儿秦忠返回。
“师兄,你的伤不要紧吧?”
“叶师叔留了手,只伤到皮肉,鹿仙姑已给我治好,”秦忠道,“师弟,你能将血刀相授于人,这点倒是让我佩服。”
“有什么好佩服的?根本就是个大傻子,”冰肌子不忿道,“把这等危险法术给了别人,当心哪天被反咬一口。”
秦忠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冰肌子又道:“我自私自利,没有你们这种境界,想笑就大声点。”
“师叔误会我了,”秦忠道,“我与师弟离开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林师妹,仅凭这点,你在我眼里便不是狭隘之人。”
“你那情妹妹会勾人魂,但也有一副好心肠,”冰肌子道,“换成别人我才不管,死掉拉倒。”
“师叔是真性情,晚辈自愧不如,”秦忠道,“我生性愚钝、人又迂腐,有时难免手软,做不到师叔这般随心。”
“你少编排我。”
冰肌子表面不屑,实则心中高兴,这世上除了许清心,还从来没人说过她一句好话。
“你今日来找清风,想必是已做好准备,既然如此我随你们同去锦绣峰。那武神通诡计多端,若是不诚心给你真气,我直接去找他算账。”
“有劳师叔挂念。”
冰肌子摆摆手,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一伙的,你若能把神将诀练至极境,便有资格接武神通位置,以后这个宗门定是要你主持。”说罢出了房间,抬脚轻踏,足下生出一朵祥云。
“你们两个上来,”她道,“这是杀伐将那朵,被我从武神通那要了过来,我带你们去锦绣峰。”
三人同乘一云,没一会便飞至高峰半腰,一座洞府掩于繁枝之后,看样子好像许久没人来过。
冰肌子收了祥云,一行人拨开杂乱草木,看到了那长满青苔的门。
“武神通不会真在耍你们吧?”她道,“这破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真气的样。”
秦忠伸手按向那门,只觉一处颇软,他将上面的青苔乱草抠去,见是一凹槽,随即伸手朝怀里一掏,把武神通的那块木牌拿出来盖上,正好与凹槽合缝。
轰隆声响起,那门由下而上收进山体,露出里面的漆黑洞穴,一股地窖的霉味喷涌而出。
清风扔了几颗鲛人泪珠进去,洞里有了亮。几人走进,没一会儿只见一大肉球摆在地上。
“息壤!”清风惊道,“这不是变大以后的模样,而是本来便这般大小,武神通这狗东西真有宝贝,竟然藏了这么大一块息壤。若是催动,怕是能把整个五峰仙门吞噬。”话音刚落,只觉胸口发涨,方形肉块脱体而出,清风赶忙抓住,又道,“那息壤太大要把我的这块吸进去。”
另一边,冰肌子心里的那息壤因为太小,竟是直接凭空消失,她不禁笑道:“想不到还有意外惊喜,臭小子,看你以后拿什么威胁我。”
“先别说这些,”清风大喝一声,“不能让我的息壤被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