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武神通道,“相残咒法是以法术修为当纽带,若没有修为自然也就不受影响。”
清风听后看了眼猇狂徒,道:“既然如此,废了猇狂徒这畜生的修为不就行了。”
“在废去他修为的同时,秦忠的修为也会跟着失去,”武神通道,“这正是相残的棘手之处。”
清风听后心中一揪,想自己与秦忠出生入死,是托命至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失去这一身修为。他自己也是修仙者,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所谓修行不过是利用天赋来掌控真气,修为便是修行的成果。这东西不是一件衣服,不想要了就脱掉,再换一件新的。修为与自身血肉同一,若是放弃修为,便是放弃自己的天赋,从此沦为凡人,经历生老病死,无法再修行。
秦忠如今的实力已经超过南方神,若因为猇狂徒这种货色而被迫放弃这身修为,实在是不值。
清风眼神如刀,怒视猇狂徒,道:“把这狗东西永远囚禁起来,让他不生不死,再也影响不到师兄。”
猇狂徒听后得意大笑,道:“你说得虽狠,可实际上不就是拿我没有办法,还不是要好吃好喝把我供起来?若是我有半点不舒服,秦忠也得跟着难受。”
清风听后气得咬牙,林妃秀也在一旁跺脚。事实正如对方所说,他们非但不能杀之报仇,还得让其好好活着,过后还得为其修复断臂,因为他们得让猇狂徒能够运转法术保持长生。
见清风几人拿自己没有办法,猇狂徒笑得更加放肆,他盯向林妃秀,道:“你脱了衣服过来服侍我,若是把我憋坏了,你的情郎也得跟着难受。”说着又看向秦忠,道,“徒儿,你若愿意,我不介意咱师徒俩一起玩弄这个女人。”
“畜生!”林妃秀手握杏枝,想戳对方却又不敢,只能急得掉泪。
清风的血刀也是不停地比划,抬起又放下,没法真对猇狂徒动手。虽说即便剁了对方四肢,叶织袖也可以先给秦忠治好,但为了这样一个无耻恶棍而让师兄跟着受苦,属实犯不上。
“快点,我现在欲望高涨,憋得难受,”猇狂徒不耐烦催促,又看向秦忠,“徒儿,你能体会到吧?”
“去你妈的!”清风骂了一句,看向秦忠,发现对方眼神不对,“师兄,你……”
“相残之法传递的不只是单纯的皮肉伤,”秦忠道,“他的负面情绪也会影响我。”说罢看向武神通。
“的确是这样,”武神通道,“猇狂徒由尸体所产,生来便有缺陷,他的性格还会越来越极端,这是无法改变的。心理上的扭曲也是一种痛苦,会影响到你。这相残之法才发动不久,有些效果还不明显,待时间一长,你的性格也会变得和猇狂徒一样畸形。”
林妃秀一听这话,只觉天塌了下来,她可以接受猇狂徒不死,但绝对接受不了秦忠变成那样的人。
清风同样不能接受,许清心与秦忠是他对这修仙界最后的幻想,若秦忠沦为成猇狂徒那种恶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师兄在他心里不只是一个知己战友,更是一种精神支柱,代表了修仙者高尚正义的一面,若这支柱倒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世事的艰难便在于此,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皆大欢喜的解决办法,”秦忠看向清风,“你与许师妹是这般,你同你师父也是如此。师弟,我知道你和林师妹敬我爱我,不忍看我失去一身修为,但我之所求乃是正义公理,而非执于修为。若是将其舍弃能解决掉你们所背负的两段仇恨,我愿意放弃,这也是我所求正义公理之体现。你们别去考虑值不值得,只要知道是我心甘情愿就够了。”
“师兄……”清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说,若这是对方坚定的想法,那自己也没法劝阻。他们衡量一件事的标准不一样,清风觉得失去修为太亏,但秦忠的境界更高,不执于修为便是不受真气束缚,世间万物皆由真气所化,而他的思想在真气之上。
林妃秀此刻伤心欲绝,她不想心中的盖世英雄沦为凡人,也不想其成为恶徒,所以只能接受秦忠的坚持,放弃修为。
然而此时还有一个难题,正如修为不似一件衣服那般想脱就脱,它是和身体血肉融在一起的,根本没法剥离。
清风与林妃秀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他们也试着去想象如何放弃自己的修为,却是无从下手。它不是一个只要一拧就可以闭上的开关,即便毁掉全身血脉,法术修为还是在的,只是不能使用了而已。
秦忠同样知道这点,看向武神通,道:“宗主,我无法自散修为,但是你有办法,对不对?”
武神通点头,道:“我给你的那枚金符可以将你的法术修为剥离,但这需要你我配合,我自己没法做到。”
“武神通,我操你妈!”清风张口骂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你他妈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狗东西,竟然敢打我师兄的主意!”他转瞬间逼至武神通面前,把血刀架在其脖子上。
“从你和秦忠同去昆仑,我便知道你们会面临这种选择。但金符的事是后来发生的,当时我并没有预料到。”
武神通语气平静,现在的情况和他最开始的构想有出入,然而这也是他高明的地方,会根据情况的改变调整计划,得到最大的利益。而最高明的是,他并未强迫过清风与秦忠。
“可你知道我有火印之后,便算到今天了,怪不得你舍得那些真气,”清风的血刀划破脖子上的皮,“你可真够歹毒。”
“你怨不到我,”武神通道,“我从来没有逼你做过什么,你我之间只有交易,你同林妃秀和猇狂徒的仇恨也与我无关。那枚金符是给秦忠进一步提升实力用的,此刻他若不愿给我,我也不会强取。我不过是预料到了你们会面临的所有选择罢了。”
“怎么与你无关?”清风道,“若非你养大猇狂徒这畜生,又怎会发生今天的事?”
“你不能把问题追溯到这么远,”武神通道,“若是这样,你干脆去怨天地为何开辟算了。猇狂徒与你们的仇恨没有我的意志在,这不是我的过错。”
清风气不过,准备割开对方喉管让其尝点苦头,秦忠上前阻拦,道:“师弟,莫冲动,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