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知茗录制的时候特意把地方选在了方瑾遥家里，免得在外面拍摄的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姿意跟个自来熟似的摸到了方瑾遥的酒柜，方瑾遥大手一挥，“拍摄完随便挑。”
“今天不了，先存一瓶在你这，”手指在展示柜上轻点，精准挑中了方瑾遥的心头好，“就这个吧，下次有机会一起喝。”
方瑾遥：……
“不愧是你，眼毒。”
姿意微微一笑：“这点选酒的本事我还是有的，不过说好的两个真知棒呢？准备好了没有？”
方瑾遥：……
那不是话赶话的随口一说么……
“果然，经纪人什么的，最会画大饼了。”姿意打着哈欠，“你们忙，找个客房给我休息？”
“你的失眠症还没改善？”方瑾遥不知道姿意的具体情况，秦郁欢只说姿意失眠，故而近来总是晚上请假回去陪她。
“好了一点，可睡眠质量不如从前。”姿意接了方瑾遥递过来的衣服，“只能走哪睡哪，靠时间补一补。”
要不然她的睡眠时间根本不够。
“好端端的，忽然有失眠症？”方瑾遥还是有些奇怪的。
姿意一路顺风顺水，按理没经过什么大事，“去医院看了没有？”
“看了，说我心理阴影的面积太大，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没准过段时间还更严重。”姿意摇头，把外套脱下来，换了身方瑾遥给客人准备的居家服，“秦郁欢只能多拜托你了。”
“我会照顾好她，你放心。”方瑾遥随手替姿意关了灯，“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看她们。”
门被关上的瞬间，姿意又起来把灯打开。
没躺上床以前，她累得要死，仿佛站着都能睡着，可真躺上床了，一闭眼仿佛就被拖拽进布满荆棘的巷道，黑暗犹如冰冷的触手，将她一点一点吞噬包裹。
过去从不怕黑，现如今倒是连开个灯都嫌不够亮堂。
另一边，沈知茗为了今天选了无数套衣服，秦郁欢如同一个换装工具人，换了穿穿了换，专业和敬业几乎没得挑，连带着脾气还好，短短时间换了十几套衣服也未见半点不悦，还会给出一点属于自己的审美建议。
沈知茗像是在穿搭上找到了知己似的，乐得不行，“郁郁你再试试这个？洛丽塔裙子。”
秦郁欢长相精致，镜头还吞了她几分美貌，真人就像个精心雕琢了无数遍的洋娃娃，骨架还小，与同样精致风的洛丽塔裙子可以说是完美契合。
沈知茗骨架大，穿这个裙子总有种金刚芭比的感觉，这套裙子她收藏了很久，一直到秦郁欢来她的视频才舍得拿出来。
等到秦郁欢换好衣服补了妆过来，在场所有人都有种被电到的错觉，她捏着一截裙摆，款款冲所有人行了个西方的礼仪，“这样可以吗？”
“简直不要太可以了啊啊啊郁郁！！”要不是还在录制素材，沈知茗真想冲上去围着秦郁欢疯狂尖叫，随后沈知茗同学又想起了自己的形象问题，当即警告她的剪辑师员工，“这段不行这段后期剪掉不能放。”
然而她不知道，剪辑师选择性无视了老板的这句话，当然，她还是尊重老板的不出镜原则给老板的脸p了个相当花痴的猫猫头。
整条裙子都是浅色的基调，粉色裙摆层层叠叠，极富层次感，蓬松极了，再配上浅栗子色的假发，微卷的长发垂落在肩头，胸前是大片的复古领结，沈知茗想了半天，慌里慌张去翻出一把颇有些宫廷贵族风的装饰伞。
“或者，我应该再配一副白手套？带点蕾丝花的那种。”秦郁欢尝试性比划了一下，随后抱歉一笑，“不过我对这方面的穿搭了解不深，不确定有没有穿搭上需要避免的地方。”
“没有，没有，我刚好有这样的白手套，我去找。”沈知茗刚转身，就险些撞到了方大经纪人。
“不用找，我帮你拿来了。”方瑾遥把手套递给秦郁欢，压低声音，“她在休息室睡下了。”
秦郁欢这才点头，道了句谢。
摄影师对着她拍了无数的照片和视频素材，每按下一次快门，脑海中的灵感就不断涌现出来，越拍越精神。
直到天色全黑，夜幕沉沉将整个城市都笼罩，一天的拍摄才算彻底结束。
方瑾遥负责收尾，沈知茗则是要带着团队剪辑，秦郁欢轻手轻脚想要去看看姿意睡得怎么样，结果门一打开就撞进了某个守株待兔的人怀里。
“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吧？”秦郁欢都惊了，她拍摄拍了八个多小时，期间大家除了一点点心，基本什么都没吃，一直在工作状态，那么姿意呢？
“睡着了吗？”
“没有，本来想硬睡。”姿意指了指桌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笑吟吟的，“后来睡不着，起来做点工作，方瑾遥发消息说你拍摄好了，我想你会过来，就在这等着某条小鱼自动上钩。”
“我还听说，你穿了一条洛丽塔裙子。”姿意收到了一些方瑾遥用手机拍摄的照片。
光看生图就已经让人沉醉了。
“那是沈知茗的命根子，你想都别想。”秦郁欢生怕姿意一时蝗虫过脑说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话，掐住姿意的嘴，“不许拿人家当你play的一环。”
姿意唔唔两声，等到秦郁欢松开手才委屈巴巴，“我哪有，她那条裙子买得早，买的时候好像等到货都等了半年还是一年的，那个设计者当时卖的时候就说只卖一期，永不再贩，现在这款是不少lo娘心里的白月光。”
秦郁欢好奇：“我好像从没见她穿过这种风格。”
“她骨架大，其实穿着也没有不好看，但她在这个风格上很较真，穿不出想要的感觉，就不会穿出去，有时候对镜还会发脾气，”姿意回忆道，“之前就是气的在我家吃了三碗饭，吃完一直哭，说为什么要让她长得这么帅，一点甜妹分都不分给她。”
说说就好笑。
秦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