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芋看清胡前摆出照片上的内容，下一秒直接关了远程连接。
因为一直保持同一种姿势，不小心让下半身有些发麻，揉了揉酥麻的大腿，从包间里站了起来。
结账、下机，从网咖出来后顺着每天都要上学的路去往学校，尽管今天是周六休息日。
路上从兜里掏出电话手表，副卡已经插入卡槽内只需要开机。
按下开机键，等待一串卡通开机动画后，点开通讯录，在“我的电话”上点了下去——
“嘟，”“嘟，”“嘟，”……
几响之后接通，对面是个有些压抑兴奋的年轻男声，“喂？老板？”
姜芋一句话未说继而挂断电话，随后又重新关了电话手表。
有时候想要确认无需开口，只需要得到一个随时在线的准备。
把儿童手表重新收回口袋后，掏出手机点开b站关注的旅游博主视频，在最近上传的VLoG下拖动进度条，播放进度3分59秒时发送出一条弹幕“Zoo”。
3分59秒是预设的时点，如果在这个时点下发出的任何讯息代表立即处理。
而“Zoo”是steam上的动物园养成游戏，排除新收到红信封时线下，只有在必需时临时召集。
很快紧随其后的一条弹幕发出，上边只有“ee”两个字母，如果只是推测会以为是手误，实际上是“eleven”的缩写，也就是上午11点。
姜芋瞟了眼手机右上角，10:13，还有接近三刻钟的时间，通知发下去等每个人上线。
每天都要走过的街道并没有因为是周末人要少一些，反而比平时更多一些，其中有不少是穿着厚厚冬装的家长带着小孩去上补习班，还有一些往菜市场和公交站的市民。
路上的积雪早已化尽，只有比较高的建筑物顶端还有一些淡淡的白色，马路大街因为积雪化水而显得泥泞污浊，天空重新阴沉，不过再下一场雪的可能几乎没有。
进入校园内整个学校寂静无声，平日的喧闹与此刻鸦雀无声形成鲜明对比，踩在楼梯上甚至能听到“嗒嗒嗒”的回声。
三班教室里空无一人，高三学生几乎每个人都在自己桌子上堆出鳞次栉比的书楼，所以姜芋走到最后一排扫视了一眼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时间临近11点还有几分钟时间，姜芋戴好耳机，把手机插着充电线，点开桌面上的某个应用在下拉游戏菜单里选取游戏点下“进入”。
一段过时的2d过场动画后，后台破解服务器进程显示完成，与上次进入游戏不同。
如果在同一个地方留下完全一样的痕迹会被容易追踪，尽管这一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遵从必要的措施。
此次选取的服务器架设在澳洲，右上角显示在线人数不足100人，更多的是因为时差原因，往往这一类寓教于乐的游戏极少有小孩子通宵登入。
游戏场景设定在位于中东一家勉强存活的沙漠动物园内，作为拥有三星金质奖章的LV15级高级用户，姜芋选取的是一只灵敏的沙丘猫。
体型较小，体色极浅，与沙子几乎融为一体的毛色有一些模糊的斑块，除了腿部和尾巴深色的条纹也是区分极端气候条件下唯一的猫科动物特征。
沙丘猫踩着滚烫的沙砾，用一双厚实多毛的脚掌在沙地上行走。
头顶烈阳如炙，烘烤着正片金黄色的沙漠，挨近地面超过40度，形成一道道空气被加热波动的景象。
空气里几乎没有一丝水，沙丘猫远远望见一处嶙峋的岩石，快速穿越沙海趁正午阳光继续持续升温之际冲进了怪石丛生的一道缝隙。
一只耳廓狐趴在石缝下的阴影里，混身赤褐色，毛发蓬松柔软，竖着三角形的耳朵，大大的眼睛观察着沙丘猫的一举一动。
沙丘猫舔了一下前脚的毛，纵身一跃到半米高的岩石内侧，瞄了一眼从刚刚起跳位置鼓起的沙包，随后从沙子下钻出一只以色列金蝎。
差不多成年人手掌大小，体型看似纤细却有一对强有力的螯肢，不过比起昂扬的蝎尾，刺入猎物后只需要微量毒液足以杀死一个成年人。
金蝎发现荫凉下的耳廓狐，朝前边爬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后者趴坐着对不速之客几乎未做反应。
随后游走而来的是一只呆萌的沙鼠，沙黄色的皮毛是沙漠的颜色，圆圆的脑袋眼睛很大，后肢是前肢的两倍，除此之外和普通的其它啮齿类动物近似。
最后从远处奔跑而来的是一只沙蜥，背面褐色有一条浅色窄纹，身体两侧有两列黑色横斑夹杂细纹和白色圆点，心脏形的脑袋尖吻下颚。
慵懒的沙丘猫是姜芋，优雅的阔耳狐是雭，选昆虫一类尤其是颜色鲜艳带毒的是绿毛，乖巧可爱沙鼠是色老头，从不会张扬尤其是在陌生环境下的沙蜥是变熊大叔。
“此次的召集是因为突发了什么事吗？”沙鼠老头搓着前爪，昂起小脑袋朝汇聚在岩石下的不同动物问道。
“是我，”绿毛蝎子整个趴在裸露的岩石上，挥舞了下前鳌，“我被莫名其妙的盯上了。”
几个动物正对的岩壁出现光影，紧接着几张照片被投影在上边。
一张是变熊大叔三年前的侧颜照，地点在街边一个大排档喝酒；
一张是变熊大叔穿着房屋中介的西装在路边发着传单；
一张是色老头坐在老款奔驰S600后座上的抓拍，因为有车窗挡着显得有些模糊；
一张是从房管局监控里的截图，雭正在填写一份房屋过户委托书。
沙蜥大叔认领前两张，“三年前？是操作第一个目标时拍的吗？当时我在大排档和第一个目标做初始接触。”
接着转向第二张照片，沙蜥接着说到“这是我们上一个目标，三个月前？”
沙鼠老头回忆了一下，“这张是在上个目标的机动车检测站，我完全没有被抓拍的印象。”
接着是沙狐雭注视了片刻，“房产交易大厅头顶的摄像头，除了执法部门都无权调取。”
沙丘猫姜芋伸出猫爪隔空挠了一下，投射在岩壁上的几张照片消失不见，环顾四眺后说到，“这件事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