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当皇上就能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我从小在宫里长大,看得最多的,是父皇做为一国之君,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其实,皇上也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想必,对于这一点你是深有体会!
皇上下的每一个决策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意决定,而是要通过群臣商议,最终得出一个大多数人觉得更合适的方案。
即使要处理一些家事都与前朝息息相关,但凡皇上自己有点什么想法,没有通过大臣们商议就自行决定的。必将遭到大臣们的群起攻之。在我的眼里,那把龙椅就是个囚笼!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是傀儡!
与其过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日子。我宁愿当个闲散王爷,也不愿意做皇上。当年,我连自己的封号都主动与父皇提出来了。我想要父皇在我及冠后封我为逍遥王。
让我意想到不到的是,父皇都没有等到我及冠便薨逝了。若不是南境发生战乱,或许我这辈子会成为一个纨绔王爷。”
老镇南王的这段话,让皇上听后,觉得仿佛找到了知音!他完全说中了自己很多不爽的点,自己确实时常被朝堂上的那些老顽固们气得七窍生烟。心里也曾生出他是在给朝臣们做苦力想法!
庆帝:“还是皇叔看得透彻!如今坐在这高位,我才明白父皇当初与孤说的孤家寡人的真正含义!”
老镇南王:“既然坐到这个位置上了,就要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这江山不是你一个人的江山,是我萧家数代人上百年打下来的江山。做为皇上,除了要治理好江山外,还得培养好下一代的接班人。
如今,你膝下成年的皇子只有太子和裕王。既然太子都定下了,你就不该给裕王希望。帝王的权衡之术是用在朝臣之间的,而不是用在皇子之间。
后宫的女人本就擅长钻营,哪朝哪代总有那么几个野心勃勃的娘娘们!后宫的争斗往往比朝堂上的派系之争更激烈!
有些后宫女眷,即使她们自己不想争,她们背后的家族也会有不安于现状的。
皇上始终没有看明白这一点,如今太子都十五了。对于帝王之术依旧没有钻研透彻,政务处理也还太稚嫩。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倒下了,这大庆江山危矣!
本王以为,一个王朝的倾覆与高位上那人的不作为有很大的关系!若想守好我萧家数百年的基业,下一任君主须是有能力者方可胜任。太子如今还欠些火候,需好好指点一番。即使为了大局着想,皇上也应该帮太子稳固地位。”
这些话,若是放在以前,庆帝听人这么说。定要灭他九族。可如今大皇子给自己下毒,封神医已经确定他最多只能再活两年了。
他这会也开始反思了,自己对于太子的教导确实不够用心,私心里也是有所保留!他觉得自己正值盛年,害怕太子等不及自己老去,就开始肖想这个位置了。
所以,在太子的教导方面他是教一半留一半。想想当初父皇对于自己的教导反倒是毫无保留。看来自己还是太多疑了,如今他只有两年的时间了,希望现在及时补救还来得及。
更令庆帝没想到的是,太子还没有对自己动手,裕王倒是先惦记上了自己的位置。那个自己把他从小宠到大的大皇子居然能够这么狠心对自己的父皇下手。这是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庆帝长叹一口气道:“侄儿多谢皇叔提点!大皇子此番作为,确实打得孤一个措手不及!只怕北边还会有大的隐患,侄儿还请皇叔助我定出退敌蛮夷之计!
侄儿以为,镇守北境的大将军只怕也有问题。此人孤不敢全然相信。”
却听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萧逸铭面带愠色道:“皇上如今首先要处理的,不应该是大皇子的事情吗?臣觉得,是皇上你给了大皇子错觉,让他以为自己有希望登顶高位,才会有胆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只要裕王不倒,与蛮夷的战事就停不了。裕王背后的人定会打着裕王的名号继续与蛮夷勾结。
臣怀疑,裕王或许也只是一把刀!真正想要谋反的只怕另有其人!所以,处理裕王迫在眉睫!”
皇上听了萧逸铭的话后,皱眉道:“裕王刚愎自用的个性,孤还是有所了解的。而且,裕王的疑心极重,他不会轻易相信人。若说有人利用他做事,孤倒是不相信。”
“看来裕王在皇上心目中的实力还是挺强的。只是,在臣看来,裕王的能力完全不堪一击。若是他真的这般有谋略,也不至于让臣能够轻易就拿到他与蛮夷勾结这么重要的证据。”
皇上听了萧逸铭的话后,觉得他像是话里有话。面色一沉,问道:“威武侯此话何意?”
“臣也只是猜测。能否验证臣此话有多少可信度,还得请皇上派人去查。皇上也知道臣从去年开始做白瓷生意起,便组织了商队在南境与蛮夷之间往返。据臣的商队反应。去年干旱,北边饿死了不少人。
按理说,朝廷去年给各地都发了赈灾粮。可北边百姓似乎并没有领到救济粮。或许,皇上可以派人由此事着手去查。说不准能找出与裕王勾结的人。”
庆帝听了萧逸铭的话后,心下一紧!北边的赈灾粮没发放,那牵扯的人可就不少了!
老镇南王和萧逸铭上京城后,庆帝的御书房里进出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庆帝把裕王关进宗人府地牢后,他把自己最信任的人都派出去调查北境去年赈灾粮的案子。又派了一些人偷偷调查裕王党派,以及他的门客。但凡与裕王交往甚密的所有人都得仔细调查一番。
在裕王的同党没有挖出来之前,老镇南王和萧逸铭反倒是闲了起来。他们住回了京城的镇南王府里。每天晚上,萧逸宸从东宫下了值就会回去与他们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