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看到这人许明阳当时的脸都绿了。
许歆柠没有见过许明阳那个名义上的前妻的家人,因而她自然不知道这人是谁,甚至许老太太和许老爷子也不认识这个人。
来人是许明阳那个前妻的弟弟,这个弟弟可以说是村里有出息的人,初中毕业考进了中专,中专毕业后就进了钢厂当了技术员。
当初许明阳被逼和那个女人结婚时这个弟弟还在读中专,直到他分配的那年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这个弟弟叫林俊财,原名林福财,上学时自己给改的。
其实许明阳跟他也就见过两次,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只是他反感那个女人,所以也反感她的家人。
他给许明阳最大的感观就是这人不爱说话。
刚开始许家的人都不认识林俊财,他说是来参加许明阳的婚礼的,所以许家的人还以为他是许明阳的朋友。
林俊财知道许明阳这时应该是最不想看到他们家的人,说实在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许明阳的身世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他很想跟许明阳走动。
林俊财其实是被过继的,他是二房的孩子,但由于大房没有儿子,所以就把林俊财过继给了大房。
过继后没多久大房就有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话他的身份就变得很尴尬,二房他回不去,大房又看他不舒服。
要不是他从小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或许他现在早就是一捧黄土了。
看到许明阳的脸色时林俊财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还上前打招呼道:“哥,还记得我吗?”
许明阳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让邝美珠先进屋,自己带着林俊财去了后院。
穆璟珩觉得不太对头,凑到许歆柠边上轻声道:“这人是谁啊?小叔好像很不欢迎他的样子,不会是小叔的情敌吧?”
许歆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理都不理他就转身走进了许明阳他们的新房。
穆璟珩摸了摸鼻子,笑着跟了进去。
许明阳和林俊财到了后院以后,许明阳直勾勾的看着林俊财,好像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似的。
许明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俊财还是笑的一脸的温和,也不管许明阳的黑脸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林俊财,原名林福财,我本来是林家二房的小儿子,由于大房没有儿子,所以把我过继给了大房。
刚过继过去的时候大房所有人对我都很好,但是好景不长,没多久他们就迎来了他们自己的儿子。
大房本来想把我还给二房的,但又觉得这样的话会被人说闲话,所以就不情不愿的留下了我,而二房呢也很怕他们把我还给他们,每次看到我就避开。
小的时候我不懂,想不通阿姆阿达怎么把我送给大伯,大伯大伯母本来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弟弟一出生就讨厌我了,那时候我很害怕,所以就看人脸色生活着,他们不给我吃的,我就到外面去找,每天还努力的干活,希望大伯大伯母不要那么讨厌我。
小的时候我听人说认字了就能去当工人,所以我一有空就跑去学校趴在窗口去偷学,是老师看到我每天去后便来了兴趣考考我,但当我能答对他们所有的问题后,学校希望我能去上学。
我知道大伯大伯母肯定不会同意的,便求老师让我跟原来一样站在外面学习,或许是我的好学感动了老师,老师跟校长提出申请让我旁听。
校长是好人,他同意了,还说如果我能考双百的话就免我的学杂费。
后来我次次都考双百,校长真的就免了我的学杂费。
到了初中也是一样,由于我的成绩突出,学校同样免了我的学杂费。
本来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在学校上学的,但我的成绩实在太突出便传到了大伯大伯母的耳朵里。
是大队长出面调和的,说我可能会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工人,还承诺如果我能考上中专,大队里就给我出上学的费用。
大伯大伯母再不同意,但也想家里出个工人的,他们想着如果我出息了就能拉拔他们的亲生儿子了。
当时他们要我写下保证书,保证考上中专后要孝敬他们,还必须要拉拔弟弟。
我为了让他们同意上学,便利用文字游戏给他们写了一份保证书。
我中专毕业分到省城钢厂当技术员,大伯大伯母就要我履行保证书上的内容,我问他们什么内容,他们就说了他们的无理条件,要我每个月一半的工资交给他们,还要我给弟弟找个工作,还必须是正式工。
那时我就找了大队里的领导,然后跟他们解释了保证书上的内容。
有些人觉得我忘恩负义,说他们毕竟养大了我,但村里人其实都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
后来在村里领导的作证下我每个月给他们五块钱,至于弟弟的工作,有机会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今天我把这一切跟你说,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事,我觉得我们同病相怜,我在这个世上很孤单,我觉得你是好人,便自作主张的把你当成了哥哥,哥哥结婚,弟弟怎么能不来呢?”
许明阳根本不知道林家还有这事,听了以后仔细看了看林俊财。
仔细一观察其实这孩子的面相还可以,眼神也清正。
虽然这感情来的莫名其妙,但人来都来了也只能这样了,最主要的是许明阳似乎也不讨厌。
许明阳:“等会儿如果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朋友就好。”
许明阳没赶人,林俊财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起来。
林俊财:“知道了哥,哥,我以后能给你写信吗?”
许明阳啧了声,这小子也太能顺杆爬了。
看许明阳没答应,林俊财又问道:“哥,我能给你写信吗?我没朋友,家里人除了利益根本没有亲情,只有你让我好像找到了亲人的感觉,哥,我以后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得!真能把自己当根葱。
他们很熟吗?
许明阳理都不理他,大踏步往前院走去,今天可是他结婚的日子,可不能被无关紧要的人给破坏了。
“哥,亲哥,等等我!”
许明阳无奈的挠了挠头。
真是块牛皮糖,被黏上了就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