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繁体字非得转化成简体字呢?好吧,以后只能打成“太阁”了,大家谅解)
“丰臣秀保?”王翎沉默了,努力在脑海里搜索有关这个人的一切信息,对于一个业余的日本历史爱好者来说,这个名字远不如丰臣氏的其他成员那样响亮,但是丰臣家毕竟人丁稀少,不一会便有了头绪:丰臣秀保,原姓三好,乃是丰臣秀吉的姐姐瑞龙院的儿子,是丰臣秀胜和丰臣秀次的胞弟,此人年幼时便过继给了丰臣秀长,继承了秀长在大和、和泉以及纪伊的一百一十余万石的庞大领地,但他也是个悲剧人物,于文禄四年(公元一五九五年)在十津川溺水身亡,年仅十七岁。
“十津川!”王翎不由地喊出声来,周遭侍女见状急忙凑到他身前,领头的稍微年长一点的侍女看着他,激动地询问道:“殿下终于记起来了吗?是啊,三天前殿下携着几个小姓说是要去十津川打猎,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
“你就不要再说了”阿竹在旁边一边劝慰她一边提醒王翎道:“殿下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这些天智云院一直在佛堂为您诵经祈福,您是不是应该过去问候一下?”
“智云院么…”王翎默念道,应该是秀保的养母吧,毕竟四年前秀长才去世,要是这唯一的儿子再出点什么差池,估计她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吧。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王翎点了点头,从床上站起来,一群侍女为他穿戴好了衣装,后来王翎才知道,那位年长的侍女原来是秀保的乳母,名叫阿弥,这些天一直都是她负责照顾他,至于那个叫阿竹的小丫头则是阿弥的侄女,从小便和她一起在大纳言府中任职,和秀保也算是青梅竹马吧,这几天也是跟在姑母身后忙里忙外的,让王翎心里不由产生一丝愧疚,是啊,自己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又有什么资格使唤这些人呢?
在阿弥的指引下,王翎绕过花园,来到了佛堂。还没进去就能闻到佛堂中那种独有的气息,虽说不厌恶,但也不是太喜欢,在门口整了整衣装便随阿弥进去了。
佛堂中央一座硕大的木佛吸引了我的眼球,下方跪拜着的纤细身影与佛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母亲大人”王翎不自觉地喊出声来,也许是紧张但更多的是同情,丈夫故去,现在这个儿子也不是当初的辰千代(秀保的乳名)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见她快速地从蒲团上站起来,转过身看向王翎。
“好苍白的面容啊”这是他对这位智云院的第一印象,她看着王翎,下颚不禁地颤抖了一阵,但是这种紧张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笑眯眯地张开双手对王翎说道:“辰千代,快,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王翎的内心也被她的慈祥所融化,快步走上前去,扑到了她的怀里。“就会撒娇!辰千代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智云院抚摸着他的头,欣慰地说道。
王翎抬起头,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信誓旦旦地说:“孩儿以后再也不会让母亲担心了。”智云院看着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辰千代吗?变得这么听话,看样子以后真的要尊称你一声中纳言殿下喽。”“母亲就会拿孩儿开玩笑。”王翎在她怀中撒娇道,既然自己不得已代替那位辰千代成为这丰臣家的一员,那他就必须要履行自己的职责,维护家族的利益,绝对不能让大阪夏之阵的悲剧在自己眼前上演,对,从这一刻起,王翎便是丰臣秀保了!
这时,智云院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太阁殿下这两天也经常派人过来看望你,可见他对你也是十分关心的,你好生休息一下,明天早上亲自到大阪去问候他,顺便也可以去聚乐第看看你的哥哥,他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
“哥哥么?”“是啊,关白殿下最近因为拾丸的事情和太阁殿下闹得有些不愉快,你就顺便去劝劝他,毕竟秀胜死后,你就是他唯一的亲兄弟啊!”
她口中所说的关白不是别人,就是被称为“杀生关白”的丰臣秀次啊,如果秀保没有记错的话,同样是在文禄四年,秀次将会因为自身的固执引来杀身之祸啊!“不行,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秀保自言自语道。
在和智云院道别之后,秀保便回到了房间,在示意所有人出去后,他静静地思考着将来会发生的,以及自己所能做的事情。
可是想了半天竟然没有半点头绪,秀保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虽然名义上继承了秀长的百万石领地,但是领内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秀长在世时就没有处理好,现如今凭借他这样一个小孩,又能有多大的作为呢?
秀次是自己的兄长,但是在灾难来临的前夕,自己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甚至不能确定到时候是不是也要和秀次一起殒命六条河原,就算是死里逃生,但是距离秀吉离世也只剩下三年时间了,距离关原之战也就只有五年,距离大阪夏之阵也就只有二十年啊,也就是说,再过二十年,丰臣家就会灭亡,那时候,自己只有三十七岁啊!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整个丰臣家,既然穿越至此,就要对自己的家族负责,我不祈求能像小说里一样统一天下,只希望能够为丰臣家保留一块领地,为家族保留一丝血脉,这些应该不是太难达到吧…秀保尽量安慰自己,“努力吧!”他对自己说道,“一定要让丰臣家的血液流淌到二十一世纪!”
第二天早上,秀保便按照智云院的安排,起身前往大阪,当然,去之前还是决定到聚乐第拜访一下自己的哥哥,关白丰臣秀次。
到了京都,没过多久轿子便在聚乐第的门口停了下来,由于提前打好了招呼,秀次府上的总管木村重兹早早地便在门前等候。
秀保缓缓地从轿子上下来,和木村寒暄道:“常陆介辅佐关白已是非常辛苦,今日在下冒昧打扰还请见谅。”木村故作惊慌状:“黄门殿下(‘黄门’即中纳言的唐名)这么说真是让卑职惶恐啊,辅佐关白大人本就是卑职分内之事,今日得见殿下已是受宠若惊了,何来打扰一说。想必殿下远道而来身体也有些疲惫,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午饭过后再去拜见关白大人?”
“不必了,”秀保摇了摇头,“大人就直接领我去关白书房吧,我待会还要去大阪拜见太阁殿下呢。”木村重兹听到“太阁”两字,顿时紧张起来,立即按照秀保的意思领他前去拜见丰臣秀次。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秀保愣住了,这个人就是关白丰臣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