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小德子这么说,心里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于是赶紧出了门一路往回赶。
延禧宫内,富察贵人半倚在床上,香肩半露。她看着皇上,微微一笑,“皇上,你听听,臣妾心跳得厉害。”
皇上知道这是富察贵人邀宠把戏,但眼前美人姿态暧昧,甚是赏心悦目。他上前坐在床榻上,闻着屋内的香味,笑着问,“富察贵人,用的什么香?闻起来让人陶醉!”
富察贵人呵呵一笑,“皇上,有臣妾在,还闻什么香呀,让臣妾给皇上捏捏肩。”
皇上见富察贵人突然转了性子,这么着急成宠求欢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滑稽,于是转身背对着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双腿跪在床上,手在皇上的肩膀上轻轻捏着,又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皇上的脖颈。很快,两人顺其自然倒在了一起。
菊青见富察宫里的灯熄灭了,皇上也没有出来,她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了。
小德子把我送到延禧宫外,他把宫灯给我,轻声说,“小主,请记住,宫里如果只有一个人忠心小主,那人一定是奴才。”
我听小德子这么表忠心,心里惊讶,感激说道:“小德子,我何其有幸能让你这样忠心?”
小德子走到我身边,“奴才人微言轻,以往只希望在宫里苟且偷安,为了小主,奴才愿意努力,助小主一臂之力。小主是第一个将奴才当人看的主子,苦中一点甜,小主要保重自己。”
我上前紧紧握住了小德子的手,虽然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他是公公便没有那么多规矩。我看着小德子,微微颔首,说道:“以后宫里,有我一口饭吃,必不让公公饿着。”
这算是双方都表达了真心,原来宫里收买人心,不仅仅可以靠金钱,还可以靠真情。
回到自己宫里,宝娟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她看到我回来,才忙下床跪下,“小主,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奴婢快要吓尿了!”
我见她紧张的模样,尤其说道“吓尿了”,我差点笑出来,“好了,辛苦了,快去尿吧!天马上要亮了,大家快点补个觉。”
睡不到一个时辰,天已经亮了。皇上从富察贵人的宫里出来,还特意绕一趟过来看我。
我见皇上进来,原本打算起床,又故意躺下了。皇上笑脸相迎,“朕昨儿宿在富察贵人那里,燕儿不生气吧?”
皇上问这句话,我心里知道他是想让我吃醋。于是睁开眼看着皇上,微微一笑,“皇上雨露均沾,臣妾怎么敢生气?这倒显得臣妾小气,不识大体。”
“宫里也就你敢这么揶揄朕了,算了,再睡一会吧。”皇上一脸宠溺看着我。
我拉着皇上的胳膊,撒娇道:“皇上,昨儿臣妾可是等了一夜,您看臣妾的眼睛,都熬的有黑眼圈了。您不过来了,也不让人传个话,让臣妾等得好苦啊!”
苏培盛在外面催促道,“皇上,该上朝了,已经五更天了。”
我心里知道不能再闹下去,赶紧起身说道:“皇上,政事要紧,臣妾不过是跟皇上闹点小脾气,快快去吧。误了政事,恐怕又是臣妾的罪过了。”
雍正皇帝是历史上皇帝的楷模,据史官统计过,他每日工作的时间长达十四小时,远远超过了现代的九九六,是一位勤政的好皇帝。
皇上走后,我起身洗漱。
昨日皇帝宿在富察贵人的宫里,此事迅速传开,宫人纷纷替我不平,皇上明明是翻了我的牌子,却被富察贵人半道截胡。
其实我才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不让太后以我恃宠而骄便好。
又过了几日,我见方姑姑的腿渐渐好了,她每日也会帮着宝娟做点活计。但她的脚始终不见好,走路一瘸一拐,看着让人心疼。
我让方姑姑坐下,仔细查看下来,是脚踝断了。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知道如果是骨折或者断骨,只要打了石膏,基本上三个月左右能长好。可惜古代没有石膏,我想了想,让宝娟找了几块木板。
方姑姑见我对她的脚如此上心,她感激涕零,说道:“小主是个心善的人,奴婢这脚要固定住,伤筋动骨一百天,骨骼要慢慢长好。”
我笑着说,“既然你知道要固定住,怎么还到处走动?好好休息,慢慢养伤,养好了再做事。你儿子,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只要人活着,总是能找到。”
方姑姑感激地跪下磕头,她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了,进了我的宫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必再说什么感激的话。以后好好替我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了你。”我让菊青与宝娟架起方姑姑,搀扶着去下人房休息去了。
宝鹊与喜鹊是新来的宫女,见我对一个废人如此上心里不服,在门口嘀嘀咕咕。
“小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咱们来这么久,一次门也不让进,净干些打扫的工作了。”宝鹊拿着扫把,一边扫地,一边与喜鹊抱怨。
“好你个小蹄子,敢在这里抱怨?小心撕烂你的嘴!”宝娟说着,伸手去拧宝鹊的耳朵。
我也不管,这些小事让宝娟去管,自己也落个清净。
不多时,甄嬛带着流朱来了,我一见是甄嬛,忙上前迎去,“莞姐姐,这么大的太阳怎么就过来了?也不怕晒着。”
甄嬛看着我,她上前拉着我的手,笑着说道:
“今儿天好,我也想出来走走。眉姐姐去皇后宫里做事,我正好来找安妹妹聊聊天,上次是姐姐不好,伤了妹妹的心。今儿特意来看妹妹,还请妹妹不要生分了才好。”
“姐姐说哪里的话,咱们有一同进宫的情谊,怎么会生分了?快进来,妹妹得了几匹上好的流光锦缎布料,正想着送给姐姐做身衣裳。”
我说着,拉着甄嬛进了正厅坐下。
昨天刚见了甄珩,今日甄嬛便上门,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我看了看身边的菊青,她神情有些不自然。
如此看来,一切倒也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