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祺贵人请安,贵人金安!”两名宫女毕恭毕敬地屈膝行礼,齐声高呼道。
祺贵人懒洋洋地抬了抬头,目光从两名宫女身上扫过,带着几分不耐烦和疑惑,没好气儿地问道:“你们是谁啊?哪个宫里的?”
其中一名宫女赶忙回话:
“回小主的话,奴婢们是永寿宫的宫女,奉熹贵妃之命,特来给小主您送上一些精致的点心。还望小主笑纳,并莫要忘了娘娘的叮嘱!”
说罢,宫女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乖巧可人。
祺贵人见状,示意身旁的宫女将点心接过来。
然而,她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狐疑——熹贵妃刚刚才离开自己这里,怎么转眼间就派人送来了点心呢?
而且时间如此凑巧,难道其中有什么深意不成?
看着眼前精美的糕点,祺贵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两个宫女看见祺贵人发呆,便继续说道:
“祺贵人,这是熹贵妃特意准备的。奴婢们见到小主品尝了,好回去复命!”
“我还不饿,现在不想吃。你们回去吧,就说改日我再去永寿宫答谢!”祺贵人看着点心,心里有莫名的烦躁。
两个宫女知道再留下去会让祺贵人疑心,便行了礼退了回去。
时光荏苒,不经意间又是一天过去了。
等到黎明破晓之际,便是皇帝恩赐宽容期限的第三天了。
然而,宫墙外依旧杳无音信,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我默默地凝视着那片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暗自思忖,明天恐怕只剩下奋力一拼这一条路可走了。
红玉和槿汐静静地陪伴在我身旁。
“娘娘,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我们已经想尽了所有可行的办法,接下来就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槿汐轻声劝慰道。
红玉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我目光转向红玉,满心愧疚地道:
“若是早知本宫会遭遇今日这般祸患,当初就该让你出宫去,嫁给陈良仁,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话音未落,红玉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
“娘娘,奴婢并不害怕,奴婢甘愿追随娘娘左右,即便是被打入冷宫,奴婢也无怨无悔。”
红玉坚定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对我的忠诚。
槿汐轻轻拍了拍红玉的肩膀,安慰道:
“莫要说那些灰心丧气的话语,未到最后关头,胜负尚未可知。”
尽管前途未卜,但我仍然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点点头,看着日豪华的永寿宫,不到一个月,竟然生出这许多事。
今日的紫禁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景仁宫里的皇后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她要确认祺贵人不能说话才好。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第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景仁宫。
我身着华丽的宫装,精心打扮,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高贵与尊严。
即使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景仁宫,我也要以最璀璨的姿态华丽谢幕。
众多嫔妃们依照各自的位份依次就座,她们彼此交换着眼神,气氛异常凝重。
整整三天过去了,整个后宫一片死寂,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袭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
皇帝也提前来到了景仁宫,他踏入宫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然而,他的视线却径直穿过人群,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我们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帝后坐在上首。
皇后先开口问道:
“今日便是皇上宽限的第三日,不知熹贵妃还有什么要说?”
我站起福了福了身子行礼道:
“皇后娘娘,今日怎么不见祺贵人?她是原告,臣妾是被告。原告不在场,如何能评断是非?”
剪秋进来回禀道:
“回皇上,皇后,交芦馆来人报,祺贵人病了,很严重已经起不了床了!”
皇帝皱着眉头厉声道:
“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病重了?太医怎么说?”
剪秋回复道:
“回禀皇上,太医说是祺贵人吃了有毒的点心,人恐怕是不行了。”
皇后故作一脸震惊,她突然转头看着我道:
“熹贵妃,是你对不对?想逃避责任,给祺贵人下毒?”
端妃起身道:
“皇后娘娘,无凭无据,可不能随意给熹贵妃定罪。”
“是啊,熹贵妃与祺贵人不睦已久,祺贵人怎么会吃熹贵妃给的点心?”敬妃附和道。
皇后微微一笑道:
“好,就算祺贵人中毒来不了,那熹贵妃混淆皇嗣,动摇国本之事还是要好好审一审。今日滴血验亲,如果五阿哥与皇上没有血缘关系,熹贵妃便是欺君之罪。江福海,把水端上来!”
乳母抱着孩子进了景仁宫。
苏培盛拿出银针刚想刺破孩子的手指,我立刻起身打断了他。
“不用刺了,孩子不是皇上!”
“大胆熹贵妃,竟然欺君罔上!来人,剥去她的贵妃服制,打入冷宫!连同孽障一起给我扔进去!”皇后愤怒起身。
“谁敢?”我愤怒看着皇后继续道:
“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真正的五阿哥早就已经在皇家别苑的时候被人给调包走了。
要不是后来我回到了甘露寺,孩子不小心被老鼠给咬伤了,我去查看他的伤口,恐怕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发现这个秘密呢!
而那个躲在背后操纵一切的凶手,就是你啊!”
我死死地盯着皇后,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是皇后!”
“怎么可能?皇后娘娘可是母仪天下之人,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贞嫔压低了声音,和旁边的其他妃嫔交头接耳起来。
一时间,整个宫殿里都是众人嘈杂的议论声。
皇后被我突如其来的指控气得浑身发抖。
她直直地指向我,怒声道:
“熹贵妃,你竟敢信口胡诌,血口喷人,污蔑本宫,究竟该当何罪?若无凭证,仅凭你红口白牙这么一说,难道就要让本宫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