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今天出门办事,半途突然想起来一件行李落家里了,又赶回去取,结果就听到肖姝雪在门口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她是秦鸿奶奶相中的孙媳妇。
“你胡说八道什么!”秦鸿怒喝道。
肖姝雪回头一看秦鸿,脸上一喜,连忙叫道:“秦鸿,你来的正好,这狗眼看人的东西不让我进去。”
秦鸿没好气的说道:“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你不住这里,人家当然不让你进去!”
“等咱俩结婚了,我不就住这里了吗?”肖姝雪一脸娇羞的说道。
秦鸿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冷笑一声说道:“这世道变化可真是快,前几个月你还追着杨知非,嚷嚷着不嫁给他就去死,上个月跟黄义东处对象,听说都住进了人家家里,睡到了一张床上,这个月就变成要跟我结婚了?”
围观的众人冲肖姝雪指指点点的。
肖姝雪一点都不觉得尴尬难堪,咯咯咯笑的依旧娇俏,只是眼神带着疯癫,“秦鸿,我跟他们就是玩玩而已,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你可真让人恶心。”秦鸿嫌恶的说道。
肖姝雪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你奶奶也喜欢我,昨天不还让我跟你结婚吗?”
“你误会了,我奶奶不可能看上一个有疯病的人。”秦鸿冷冷的说道。
肖姝雪眼神冷厉起来,“疯病?什么疯病?你说谁有疯病?”
她在江城火车站和黄义东家里犯了两次精神病,虽然她都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事后肖伯岳和杜文雨的态度来看,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不正常的事。
是以这会儿虽然肖姝雪依然精神不正常,但潜意识里她还是对“疯”这个字眼十分敏感。
“你有疯病!”秦鸿不客气的骂道,“有病就赶紧去治,跑到我这里发什么疯!大家都评评理,她跟黄义东处对象,黄义东把她踹了,昨天她还跑到黄家去闹,今天又说什么要跟我处对象,有这样的道理吗?”
众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互相窃窃私语,有的说黄义东倒霉,居然跟一个女疯子处对象,幸好分手了,还有人说黄义东不是个东西,把肖姝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给逼疯了。
这会儿上,肖伯岳搀扶着杜文雨焦急的寻了过来。
肖姝雪正在冲秦鸿尖叫,神色癫狂,“我没疯!我没有疯!你才有疯病!不,不对,是李芳草有疯病!她污蔑我,造谣我!她跟野男人睡觉,她怀孕了,她有疯病!你们都被她骗了!她……”
肖伯岳冲上前去,一把捂住了肖姝雪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胡言乱语下去了。
秦鸿可忍不了肖姝雪胡编乱造,即便疯言疯语也不行,叉腰骂道:“分明是你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孩子,你还想赖到芳草头上?你们肖家的教养可真是好啊!幸好芳草没在你家长大!”
杜文雨流着泪乞求的看着秦鸿,“别说了,别说了!她都已经成这样了,你别刺激她了!”
“真是笑死人了!她不能受刺激,我们就不能说实话,就得由着她污蔑造谣李芳草?你是李芳草的亲妈吗?怪不得李芳草不认你!”秦鸿冷冷的说道。
秦鸿的话好像一把刀戳进了杜文雨的心里,杜文雨捂着脸哭的浑身发抖,断断续续的辩解道:“我是当妈的,我的心也痛啊!”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成了疯疯癫癫的模样,亲生女儿跟她断绝了关系,连见面都不愿意,难道她想要今日的局面吗?
肖伯岳一个头两个大,不但要制住发疯的肖姝雪,还要照顾崩溃的母亲。
“秦鸿,看在仲钦的份上,你帮忙叫个车,送小雪去医院吧!”肖伯岳好声好气的说道。
秦鸿板着脸,跟门卫说了几句话,丢下一句,“等着吧。”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内心深处无比后悔昨天善心发作,让杜文雨带着肖姝雪来家里休息。
就该让肖姝雪跟一个乞丐一样躺在地上,被众人围观。
回到家里,秦鸿妈妈过来问道:“门卫刚打电话,说昨天那个肖姝雪又来了,我没让她进来,你没碰见她吧?”
“碰见了,在那发疯呢!她妈和大哥找过来了,把她带走了。”秦鸿嫌恶的说道。
秦鸿奶奶抚着胸口,不敢置信,“真是疯子吗?看不出来啊,那么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就要这样,不能心软,昨天小鸿就是心软了,让她不要脸的缠上了。”秦鸿妈妈怒道,“你以后要长点心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鸿嬉皮笑脸的点头,给妈妈和奶奶倒茶赔不是。
“你以后找对象要挑个好的,不能找肖姝雪这样的。”秦鸿妈妈叮嘱道,又突发奇想,盯着长相俊美的儿子,“你有没有看中的?跟妈妈说说,妈妈去给你提亲!”
秦鸿扶额,“没有,妈,我上班的地方都是男人。”
“哎,早点结束任务回来吧!”秦鸿奶奶愁苦道,不然她抱不上曾孙子了。
秦鸿笑着点头,敷衍过去了。
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心里却很伤感,他看中的姑娘看不中他,有什么用?以前没有喜欢他,今后估计更不可能喜欢他了。
江城,沈海峰等了两日,不见肖兴国来通知他关于李芳草的事,他也不好直接上门去问,便去找了江老太。
江老太正坐在门口屋檐下打蒲扇,穿着李芳草和周三喜新给她做的蓝棉布衬衣和裤子,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
沈海峰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这么干净体面的老太太还是他记忆中那个穷困潦倒的老太婆吗?
“嬢嬢。”沈海峰厚着脸皮走过去,喊了一声。
江老太摇扇子的手一滞,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原来是你啊。”
“芳草是不是住你这里啊?”沈海峰伸头往屋里看。
江老太伸出蒲扇,抵住沈海峰的头,把他的头推了回去,“别看了,不在。”
沈海峰尴尬的笑道:“她不在你这,还能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