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笑了起来,嘴角小梨涡若隐若现,诚恳的说道:“谢谢你的夸奖,是我配不上他。”
秦鸿看着她弯起的唇角,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结结巴巴的说道:“要,要不,你,你跟我处对象……”
不等李芳草回答,秦鸿紧张的说道:“我,我没处过对象,我不跟杨知非一样,我可没那么多莺莺燕燕的。”
前有肖姝雪,后有戴风荷,他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谢谢,不过,还是算了。”李芳草后退一步,拉开了她和秦鸿的距离。
秦鸿追了过去,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算了?我家里人跟杨知非家里人不一样,他们不会反对的。”
“跟家里人没关系。”李芳草从容的说道,“我心里有人,这对你不公平。”
秦鸿应该找一个喜欢他的姑娘,而不是找她这个心里住着杨知非的人。
“没,没关系啊!”秦鸿挤出一个笑容,时间久了,李芳草会喜欢上他的。
大雪纷飞,背景一片雪白,李芳草黑发红唇在雪中分外鲜亮,笑容疏离。
李芳草说道:“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秦鸿心里发苦,艰难的开口道:“好,好。”
“你快回去吧,当心路滑。”李芳草说道。
秦鸿咬了咬牙,攥紧了伞柄,“我明天再来找你们吃饭。”
李芳草微笑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纷飞的大雪之中,转身关上了大门。
等过几天雪停了,李芳草和周三喜去了县城,买了不少年货,准备过年回江城,钟麓也要回家陪他父亲过年了。
到江城时,肖仲钦在出站口接她们两个,先看了看周三喜,又看了看李芳草,在胸口上比划了一下,笑道:“你们两个都长高了不少啊!”
“吃的好,睡的好,还没有人来害我们,能不长高吗!”周三喜笑道。
肖仲钦先带她们去吃饭,等饭菜上来时,忍不住问道:“芳草,你跟杨知非怎么回事?”
李芳草已经将近三个月没见杨知非了,微笑说道:“三喜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肖仲钦脸色阴沉,咬牙说道:“我要见了他,非要揍死他不可!”
就因为戴风华鸡蛋里挑骨头找他麻烦,他就怂了怕了,要跟李芳草分手。肖仲钦觉得自己当年简直眼瞎,找了杨知非这样的人当他朋友兄弟。
早知道杨知非是这样的人,还不如让李芳草跟秦鸿处对象。至少秦鸿是个愣子,没杨知非这么多心眼算计!
“你到底怎么跟肖仲钦说的?”李芳草愕然看着周三喜。
周三喜心虚的左顾右盼,嚷嚷道:“不就那么回事吗?我又没冤枉他!就是他不好!他始乱终弃!”
李芳草叹口气,认真的说道:“是我要跟杨知非分开的,不是他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肖仲钦脸色依旧不好看。
“你跟他是朋友,是兄弟,这一点不要因为我而有什么影响。”李芳草对肖仲钦说道。
肖仲钦摆手,“芳草,你不用替他解释了,爸爸跟我提过,说他找杨知非的父亲聊过,杨知非的父亲不接纳你,是不是?”
李芳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爸怎么也掺和这事啊?”周三喜不悦的叫道。
肖仲钦解释道:“爸爸心里对芳草是有愧疚的,他好面子,嘴上不说自己错了,但心里还是挂着芳草的。他听说了戴风华找杨知非麻烦的事,就去找了杨知非的父亲,想跟他解释你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没想到杨知非的父亲直接说你已经和杨知非分开了。爸爸又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这个事。”
饶是听了解释,周三喜心中对肖兴国依然成见很深,“你爸爸知道了,肖姝雪不也知道了吗?他们一家不定怎么笑话芳草呢!”
先前肖兴国他们不愿意认芳草,不就是笃定了杨知非跟李芳草只是玩玩,早晚分手么!现在好了,肖兴国肯定觉得自己铁口直断,还笑话李芳草仗着杨知非跟肖家断绝关系,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三喜越想越气,她都能想象的到肖姝雪笑不活的样子。
“都怪杨知非!”周三喜气的咬牙切齿。
肖仲钦同仇敌忾,“等他回来,我揍死他!”朋友兄弟都没的做了!
周三喜拉着肖仲钦,吩咐道:“你那些同事,肯定有很多不错的吧?你多给芳草介绍几个,气死杨知非!”
肖仲钦开始在心中划拉同事名单了,觉得这个长得丑配不上自己妹子,那个嘴笨不会说话也配不上。
李芳草哭笑不得,“我现在一个人挺好,不想找对象。”
“必须找,找个比杨知非好的,气死他和肖姝雪,还有那个戴风荷,气死他们!”周三喜怒道。
李芳草笑着捏了捏周三喜气鼓鼓的脸颊,又问肖仲钦,“这半年有没有人找嬢嬢的麻烦?”
“没有。”肖仲钦说道,“你放心好了,有我看着呢。”
他经常穿着公安制服去看望江老太,街坊邻居都知道江老太有个公安局的队长做靠山,没人敢找一个孤老婆子的麻烦。
李芳草微微一笑,知道肖仲钦误会了她的意思,但也没有解释。
有肖仲钦看着,她并不怕不讲理的邻居或者小流氓欺负江老太,但如果有人想用江老太的丈夫身份做文章,在庞大的权势和国家机器面前,肖仲钦的维护无济于事。
李芳草和周三喜去找江老太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们俩意外发现徐君延也在,桌子上还放着不少吃的用的,像是徐君延拿来的。
“徐老师,您怎么在这里?”李芳草惊讶的问道。
江老太唏嘘道:“小徐以前是我家那口子的学生,上次你回来,他领着省报记者过来找你,认出了我。”
这些年她日子过的艰难,面相改变很大,徐君延一开始没认出来,只觉得眼熟。江老太察觉到徐君延探究的目光,就躲进了屋里,苦日子过的太久,她不想连累徐君延。
后来徐君延趁晚上没人注意,又来了两次,跟师母相认了。
徐君延感慨道:“我前些年不在江城,这两年才调了回来。一直以为师母跟着老师去了那边,谁知道师母就在江城。芳草,算起来,咱们可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