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今天把话放着,你这白眼狼要是敢出去借钱给这贱人看病,老婆子我就会打断你的那双狗腿,让你下半辈子就做一个残废。”
听到刘张氏那气急败坏的吼声,王春花一下子就被吓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焦急的看着刘张氏,来回慌张的摆手。
嘴里也是忙不迭的解释着。
“娘!您误会了,儿媳没有生病,小四也不会出去借钱的,您不要打断他的腿好不好,小四以后还要给家里干活呢!
你想想要是把他的腿打折了,以后不光不能为家里干活,还要每天找人伺候他。娘!这样是不是不划算啊!您就留着他的腿,往后叫他多为家里干活就是了。”
刘张氏刚刚也就是想着吓唬一下这娘俩,打折腿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动力。她可没有那么傻,放着健全的孙子不要,留着残废的在家里吃白饭。
现在王春花给了她台阶,她也就骂骂咧咧的下了。
“哼!今天就先放过他,要是下次在敢有这想法,就小心他那双狗腿。”说完还不忘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小少年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着。
一张小脸通红一片,一看就是在极力隐忍着。
王春花生怕自己儿子一冲动,做了会后悔的事。
一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也拼命的给他使眼色。
只是那孩子也是个执拗的,想来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一直不肯低头。
只是看着他娘为他着急的表情,最后只能把头执拗的转到了一边。
齐梦圆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声阻止。
想要救一个人,就要让他看清自己的处境。
不然你救人之后,不光不会得到该有的感谢,还有可能适得其反,成了多此一举。
人家不一定感恩,还有可能怪你多管闲事。
刘张氏看着小少年那不服的表情,张嘴就又开始骂。真的是什么难听,她就骂什么。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不服了是不是?老娘就看你是身上的皮子又紧了。
你信不信老娘叫你爹揍死你个瘪犊子?你个贱人生的贱种,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生下来,老娘就该把你溺死在尿坑里,也省的浪费这么多年的粮食。
真是个白眼狼,不知道感恩的下贱玩意。”刘张氏骂了半会不解气,还瞪着一双恶毒的眼睛看向自己的二儿子。
“老二!看看你养的这不孝的玩意,你一会就给老娘狠狠的打,往死里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对老娘。你要是不舍得,连你老娘也一起打。”
刘二柱接受到老娘的目光后,早就瞪着眼睛狠狠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只是齐梦圆站在中间,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儿子的脸。
于是他也张嘴开始骂道;
“老四!你个兔崽子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惹你奶生气呢?你这是不孝,现在赶快给你奶跪下磕头认罪,自己在打自己二十个耳光,这样你奶可能就消气原谅你了。”
齐梦圆被这奇葩男人的话,都惊呆了。
这是亲父亲吗?怎么能睁着大眼,昧着良心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呢?
还有跪下磕头,打自己二十个耳光。
难道他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这是亲自在折辱自己的儿子吗?
看看那小小的脸蛋,二十几个巴掌下去是不是要毁容了。
齐梦圆觉得刚刚刘张氏那番辱骂不是最严重的,来自亲爹的这话才算是最扎心的。
果然,那小少年此时的样子十分的狰狞,嘴角刚刚闭合的伤口。又再次被他自己咬开了,而且看样子这次咬的还要严重几分。
那血珠子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嘴角滴滴答答的流着不停。
他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刘二柱的方向,那眼神里面的决绝与伤心。
看的齐梦圆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王春花此时的神情也不是很好,她身体一下一下的晃动着,像是随时都会跌倒一般。
眼神里面是悲伤与茫然还有害怕,担忧。总之这女人的眼睛里的表情,实在是太多了。
这可能就是当下古代女人所有的通病吧!自认离开了夫家,就没了生的希望。然而看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天天过着惨不忍睹的日子,又是另一番的锥心痛骨。
齐梦圆抬头看向自己不远处的高大男人,这一刻心里无比的感念。
幸亏她来了后,遇见的是这个男人。
他对孩子们的疼爱,一点都不比自己这个娘亲少。对自己更是掏心掏肺的,宠溺。
遇到她是她来到这异世界的最大幸运。
夏侯鸿朗似有察觉,猛地抬头就对上了齐梦圆那星光点点的眼神。
夏侯鸿朗看到媳妇,对着他开心的笑了起来。那笑容真的是太美了,美的他刚刚好不容压下去的邪火,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为了不玩火自焚,夏侯鸿朗果断的收回了目光。
齐梦圆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军裂开了。
这死男人什么意思?自己刚刚在心里把他捶了一顿,就开始给自己掉链子。
这是想要上房揭瓦不成,竟然敢无视自己。
齐梦圆袖子一撸,也不管什么场合了,奔着夏侯鸿朗就气呼呼的冲了过去。
本来还剑拔弩张气氛,突然就被她这神来一笔给打的七零八落的。
几人全都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她。
齐梦圆带着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怒气,那股怒气。不等她走到夏侯鸿朗身边,夏侯鸿朗就已经十分警惕的回头看了过来。
他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危险呢!结果什么危险没有,他就只看到了自己媳妇妻气势汹汹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即便是在生气,齐梦圆还是保留一些思考能力的。
为了不让自己男人,在其他人面前出丑。
她一边走,还一边对着身后众人甩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齐梦圆此时心里怒火疯狂叫嚣着,哪里还想着找一种不轻易被人发现的迷药。
她是那个顺手,就顺手撒出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