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yyyyyy~”
“就知道你们不会死得这么容易,不过杀光了你的同伴,我已经解气了。”
“你可是龙王殿的领袖,代表另一个世界拆那替身使者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干掉全部的龙组战士,让你也品尝一下失去战友的滋味呀!”
“哦呼~”
探出头看着抱着狄奥、用耳光力量向上飞升的苏泽,我发出了恶趣味的坏笑。
虽然我也想过“此人恐怖如斯、断不可留”之类的事情,但他现在毕竟没死,所以我就捡点最能恶心人的话来说吧。
不过对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我倒是真的没想干掉她。
我并没有那种为了凸显自己强大伟岸,而想要干掉所有平行宇宙的自己,搞什么“万界唯一”的想法。
因为我坚信自己是最强大的,即便暂时不是,以后也会是。
所以我不需要通过杀死其他“自己”去确保不会有人将我“超越”,也不会恐惧其他狄奥滋生出融合平行世界、做到“万界唯一”的想法。
除非其他的“自己”,能像“食子诅咒”一样,用自己的血肉和灵魂化作使我变强的养料。
相比之下,我更愿意让每个世界都有一个作恶多端的狄奥在活跃,让每个平行世界都有我为非作歹的影子。
在我的价值观或者说我的“本能”里,破坏秩序和美好本身就是第一喜好。
其他的“我”都是各自世界的梦魇,相当于我有无数个分身在一同危害无数宇宙。
如果我杀死了一个狄奥,那么就将会有一个宇宙失去了狄奥的威胁,那岂不是等同于我在拯救那个世界?
“杀了这么多人,我们这次也算‘犯戒’了吧。”
“但失去亲人的痛苦,实在让我心乱如麻,不能做出理智判断了。”
“虽然这样说会显得很丢人,不够有主见……但这件事全权由狄奥处理吧,我完全听从她的决定。”
目睹了龙组再次“全灭”,杨锋颓然地坐在了台阶上,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和手段。
他的精神在高强度的战斗和亲友的逝去之下,终于疲惫不堪了。
而他将一切决定权交给我,这也是一个好的信号。
这说明我在他心中,已经是和他生死与共、亲如一家的“家人”级别了。
“嗯,从自然人的角度上看,这些龙组的人无疑是具有人权的,我们不能将之屠戮。”
“但他们毕竟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也不拥有我们的‘国籍’,某种意义上也许并不受我们这个世界的珐律保护……”
张立明也自我安慰般地伸出手比比划划,用自己刚学过的“专业知识”替这样的行为开脱。
我想,从异世界的龙组的视角来看,我们三人无疑就是“反派”的定位了。
这也正是我这样做的深层原因。
杀不杀这几个人,对我来说也就是多爽一次少爽一次的区别。
但这一次不同的是,我和杨锋还有张立明一起干了,形成了广义上的“共犯”。
所以我的这一次杀戮,对收服杨锋和张立明绝对是有重大意义的。
不管是因为乔荞的意外让他们情绪激动、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力,还是因为我动手的速度太快太决绝、他们来不及阻止,最终的结果都已经“铸成大错”。
他们是我屠戮龙组战士的“帮凶”,是默许了我大开杀戒的“共犯”,已经完成了一次“突破底线”的行为。
在犯罪心理学中,有一种叫做“破窗效应”的理论。
该理论认为,任何可见的混乱、忽视与犯罪的迹象,例如破窗(这也是一这一理论的名称来源)、破坏公物等,都可能会鼓励一个地区进一步的犯罪和反社会行为。因为以上的迹象表明,该地区的秩序已被破坏,且缺少执法。
而这一效应,其实在人的“道德伦理”层面也同样适用。
当人有了一项不可忽视的道德污点,那么他就很可能因为“底线已破”,让自己对自己的道德要求悄然滑坡,一点点地堕落到对恶劣行为习以为常。
所以有一句话叫做“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张立明和杨锋成为我的“帮凶”,“杀害”了信仰坚定、勇于牺牲的战士们,这就是他们心底道德层面上的第一扇“破窗”。
而人的天性又是喜欢美化自己的,只要不是和自己价值观完全相悖的过失,人类都会自己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那个错误是“正确的”。
只要我基于此继续引导,用“温水煮青蛙”般的潜移默化让他们接受一个又一个的小陋习,再演变到帮教派做一些小的坏事……
最终他们就会渐渐拉低自己的道德标准,彻底蜕变成我真正的伙伴。
在这一刻,苏泽和那个狄奥的死活已经无所谓了。
他们来到这里的唯一意义,就是帮助我背刺杀死了乔荞,并且彻底打开了征服杨锋和张立明的口子。
我并不是一个希求力量的人,也并不会因为“爱才之心”改变自己的原则,但这两个男人不一样。
他们不仅是我垂涎已久的两个类型不同的俊男猛汉,更是和我一路走来、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战友兼伙伴”。
我是一个“收藏家”型的人,我喜欢把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东西当成纪念品,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果是为了排除威胁和妨害,我大可以直接杀了这两人。
但我认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我贯穿拆那、击溃德古拉之旅的“纪念品”,而且他们还是见证了我和乔荞奇妙友谊的见证者,所以我必须将他们收入笼中——就像本世界的苏泽一样。
尽管出于最大的谨慎和敬意,我用背刺必杀的形式潦草地解决掉了乔荞,但她依然是我唯一尊敬过的人。
没办法,她太强了,强到我也没有自信战胜她。
所以她必须先死掉,然后才能供我缅怀。
我经常会说些冠冕堂皇的怪道理,但实际上这些都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胜利者姿态做出的,我不可能为了所谓“敬意”或者“气氛”让自己陷入困境。
也许我日后会想着乔荞的风姿狂暴地自我安慰、幻想着被她骑乘,也许我会在某个明媚的午后回忆起旅途中的点点滴滴,然后潸然泪下。
但那都是后话了。
只有死掉的乔荞才是完美的乔荞——就像拔掉毒牙的蛇才好做宠物一样,只有没有威胁的她才能带给我无限的遐想和满足。
那个异世界来的乔荞已经不见了,或许她也已经跌落深渊,陪另一个自己去了。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和苏泽交涉,搞清楚宇宙联通的缘由,然后决定该如何处理这奇妙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