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
一夜欢愉过后。
空气还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气味。
顾北琛刚洗完澡,头发丝还在滴水,迈着长腿走到床头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
顿了顿提醒她,言语淡漠:“把药吃了。”
他的要求,简悦向来不敢反驳。
“好。”
起身走到床头柜,蹲下打开最下面的一层。
他的视线刚好在她的上方。
蹲下来的那刻,整个人变得小小的一只。
单薄的睡衣将简悦姣好的身材勾勒无疑,细腰肉臀,比例极好。
尤其是身前的一片春光。
凸起的弧度格外勾人。
简悦没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留在她身上。
把药拿出来后,倒出两粒,仰头吞下。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蹲着仰头的动作多么招人怜爱。
特别想把她揉进骨子,揉到眼角泛红,求饶。
他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充满挑逗:“你勾引人的功夫哪里学的?”
简约眼神闪了闪,眼神中带有委屈:“我没有...”
“唔。”
突然,他带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俯身覆上她的唇。
嘴角带着烟草味,更加肆意掠夺。
他双手环住她的细腰,横抱到腿上。
不过片刻。
她身体开始发软,只能双手搭在他的脖颈支撑。
睡衣不知不觉间已经褪去。
身前空无一物,他的手更肆无忌惮地侵略。
她大腿后侧感受到被什么东西顶着。
好像只能通过他的身体反应,才能感受到被爱。
简悦娇嗔的喊着他的名字,带着不经意间的诱惑:“北琛,我喜欢你。”
喜欢到可以为他放弃所有。
两人耳鬓厮磨,体温升高,呼吸愈加急促。
顾北琛抑制不住体内的浴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嗡...”
床头的手机响起。
两人的暧昧氛围瞬间被打破。
他皱着眉看了眼短信,眼神晃过一丝担忧,亲昵动作瞬间顿住,立马从她身上离开。
简悦略微皱眉,心里有点不开心,但她不敢说。
咬了咬嘴唇小声询问道:“怎么了?”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干净利索地穿好最后一件外套。
“妍妍肚子不舒服,我去照顾她。”
果然是她。
她早就该猜到,
除了章妍妍,还有谁能让他这样在意。
箭在弦上都能让他收回。
她终归不是他心尖上的人,得不到他的偏爱和关心。
结婚四年,他就明目张胆的养了小三四年。
因为那场火灾,她成功嫁入顾家,嫁给她喜欢了三年的男人。
原本以为这是一切幸福的开始。
却不曾想,婚姻才是她所有噩梦的来源。
简悦的视线一直跟随他,身体蜷缩斜躺在床上,眼神哀伤,令人怜惜。
卑微地想挽留:“能不去吗?”
她也想被他照顾。
他没想到她会说这种不懂事的话。
略微皱眉,眼神射出一丝警告:“你没资格和章妍妍争。”
说罢,顾北琛夺门而出。
她望着禁闭的卧室门,眼角泛起水珠。
终究是她不配。
等他回来,已经是凌晨三四点...
天微微亮,万物还沉浸在黑夜中不舍得醒来。
简悦像往常一样放一杯温水在顾北琛床边。
时间滴答滴答溜走...
在厨房准备完早餐,他也换好衣服走出卧室。
相处四年,她已经完全摸清他的生物钟。
“快吃饭吧。”
简悦帮他拉开椅子,像保姆一样伺候。
“嗯。”神情淡漠得好像昨晚与她亲密的不是他。
顾北琛眼睛都不带抬一下,吃着早餐,手里拿着商报。
她知道他胃不好,总是忍不住提醒:
“吃完再看吧,这样影响消化。”
顾北琛手上动作顿了顿,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像是看见什么晦气东西。
“我胃不好是因为谁?难道你不知道?”
她知道。
她又怎么可能忘。
要不是四年前的那场火灾,他也不会选择和不喜欢的她结婚,更不会因为吃了抗炎药过敏,导致胃粘膜受损。
这顿饭,顾北琛吃得心烦,“以后我吃饭,你去厨房待着。”
简悦错愕,她仅剩的能陪他的时候,除了床上就是用餐。
他越来越讨厌她了吗?
简悦声线略带颤抖:“好。”
顾北琛放下商报,穿上外套后便摔门而出。
简悦回到卧室,收拾昨晚遗留下的痕迹。
其实家里不是没有保姆,只是他在新婚夜说过:“用尽手段嫁进顾家,你就得付出代价。”
这代价就是放弃她独到的金融天赋,从人人仰望的女神变成在家洗衣做饭的保姆。
如果她当时没喝醉,没有发生那件事。
那他和她之间是不是就不是这样了?
“太太,这里有封信。”
保姆陈姨拿着一个很精致的礼盒还有一封信。
她缓了缓神:“好。”
接过手,把礼盒放在茶几上,她打开信封。
上面写着:【顾氏集团周年庆邀请函】
这不是顾北琛公司的周年庆吗?
怎么会邀请她?
以前凡是晚宴、生日聚会、或者其他重要场合,她都只能待在家,做个见不得人的妻子。
而挽着他胳膊的也只能是另一个女人:
章妍妍。
一个他们结婚四年,他就养了四年的小三。
简悦带着疑惑打开礼盒。
里面是一条抹胸处镶嵌着水钻的蓝色长款礼服,灯光打在钻石上闪闪发光,美如星辰般耀眼。
不敢想象穿着它站在顾北琛旁边会有多幸福。
简悦一下子被幸福冲昏头脑,立马回卧室拿出自己存的零花钱。
“只有五千,应该够了吧。”
结婚后吃穿住行都是顾家报销,顾北琛也不会给她钱,这五千还是她结婚前仅剩的。
“不管了,今晚得漂漂亮亮的,一定不能让北琛丢脸。”
简悦刚换好鞋准备出门。
站在旁边的陈姨疑惑,顾先生一向对她冷淡如霜,怎么可能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太,你这是去哪里?”
她带着满面喜悦抬头:“我出去做个造型,今天的打扫就麻烦你了。”
“可是——”
陈姨话还没说出口,门就已经被关上了。
“傻孩子,先生早上还不想看见你,怎么会突然让你去?”
......
金煌酒店。
京城最豪华奢靡的酒店。
非A国五百强企业成功人士不可进入,门槛之高,成为众多豪门消遣的首选。
宴厅内灯火摇曳,纸醉金迷。
简悦穿着高级晚礼服下出租车,就像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人走在贫民窟,要多违和就多违和。
门口保安上下打量她。
一晚上来来往往的客人,不是宾利,就是劳斯莱斯,稍微低个档次都不好意思来。
这女人居然打出租车!
活久见。
保安拿着警棍走过来,一副瞧不起的嘴脸盯着她。
言语暴躁:“喂!你干嘛的?”
“我来参加——”
她低着头翻包里的邀请函。
都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保安一把将她推远,
“又说参加晚宴对吧!走走走,你们这种人怎么跟苍蝇一样烦。”
简悦不可置信,“我们?”
“诺!”保安往她身后指了个方向,“那里。”
她顺着视线回头,马路对面站着一排排年轻女人,还有些蹲在地上吸烟。
一眼望去全是高跟鞋,黑丝袜,贴身长裙,不过她们的更显廉价。
“我不是!”他居然把她和那种不干净的女人相提并论
简悦耳根子肉眼可见的红,神色紧张地拿出邀请函,
“你看,我真的是参加晚宴的。”
保安用胳膊肘夹住警棍,似信非信地接过信函。
“还真是。”
瞬间,他像只会变脸的川剧人,突然热情地可怕:
“对不起,女士,是我有眼无珠耽误了您的时间,您穿裙子不方便,我送您过去。”
“......”
在社会上,果然人在无权无势还没钱的时候,是最容易被欺负的。
她没想到。
身为顾氏总裁夫人,连集团晚宴的门都要经历百般周折。
那章妍妍呢?她也会像她今晚一样吗?
她离宴会厅大门越来越近,里面觥筹交错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简悦简单整理好晚礼服,不断深呼吸调整好情绪。
“我是顾北琛的妻子,一定不能给他丢脸。”
保安帮她推开门。
一声沉闷的声音伴随着门口处的光亮吸引在座的所有嘉宾。
也包括站在聚光灯下的顾北琛和章妍妍。
一时间,猜疑声四起:
“这人谁啊?”
“不知道,她怎么穿得和顾总女伴一样?”
角落里有个男人品了品杯中红酒,像是看一出好戏。
转头不正经得戏谑道:
“我觉得她比章妍妍好看,你觉得呢?生哥?”
坐在黑暗里的男人只是微微偏头看了简悦一眼,似乎懒得搭理他。
“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