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清茶推到百合仙子面前。
百合仙子低头看一眼面前清茶,眼中平静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伸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百合仙子这才说道:“监正大人觉得我能做我家少爷的决定吗?”
监正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他已经足够给百合仙子面子。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百合仙子却始终是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
“本官的耐心可是有限,至于仙子在谢草心中的地位,仙子自己清楚,本官也清楚。”
百合仙子缓慢放下手中茶杯,身后枝蔓之上一朵朵百合花盛开,并快速朝着神狱塔蔓延而去。
淡淡的花香散开,百合仙子原本目光平静的双眼之中好似蕴含两道恐怖的威压。
“一眼主刑,一眼主罚!看来本官还是小看你了。”
监正目光微凝,言语之中难掩心中的惊骇。
“我不想知道监正大人想要从我家少爷身上谋划什么,但还是希望监正大人适可而止。
有些事情大势所趋,我知道以我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什么,但以现在的我想要改变一个人对我家少爷的算计,还是可以。”
撂下这句话,百合仙子起身身影快速朝着神狱塔退去。
目送百合仙子离去,监正眼中目光晦涩。
一掌拍到桌面之上,瞬间整座摘星楼顶迷雾笼罩,夫子和秦皇的身影也随之再次出现。
“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百合仙子,就算是没有复原镇狱塔,她想要挣脱神狱塔的束缚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监正很是平静的说道,目光也是看向夫子和秦皇。
“看来你小子当初把神狱塔建立在此处,也是惧怕百合仙子脱离你的掌控?”
“百合仙子作为气运异数身边最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留一手,我们想要把不可控变成可控,自然谢草这个不可控身边的人也要变得可控。
即便如此,现在的结果已经在两位眼前,两位觉得我还是踏过谨慎吗?”
秦皇和夫子面对监正的询问,也只能点点头,毕竟现实已经摆在面前。
百合仙子在刑罚之道上有很深的感悟,有可能已经在孕育刑罚之眼。
面对眼前现实,他们要是还不认为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谢草带来的变化,那就是睁眼说瞎话。
百合仙子当初是什么修为?什么资质?
他们可是一清二楚,按照正常的修炼速度,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达到现在这种程度。
“你想让我们看到的,我们已经看到,你想要做什么?”
夫子淡淡问道,目光也是幽幽的看着监正。
一直以来监正是坚定的站在秦皇这边,只要不影响大秦走向强大,让大秦的气运不断变强,监正始终就像是隐藏在秦皇身后的隐形人。
这一次如此直白的站出来,必有所求,而且看样子秦皇也并没有支持监正的所求。
“赢天地不可收纳大秦气运于己身。”
监正缓缓说出自己所求,坚定的目光看向秦皇。
赢天地是气运盖天,加上大秦气运可以打破所谓的大道轮回,但这在监正看来对大秦并非是一件好事。
他所求不过就是赢天地的气运归赢天地。
赢天地想要气运成凤,让自身气运带上帝王之气无可厚非,但不能收纳大秦的气运之龙。
夫子深邃的目光看向秦皇,他想确定这是监正一人的意思,还是秦皇、刘相和监正三人之中只是让监正站出来说出他们共同所求。
在夫子看来只有赢天地自身气运和大秦气运融合一体,才有可能实现浩然天下,才能让赢天地站到大道尽头,打破这大道轮回。
这是不单单是他实现浩然天下志向,更是他一窥大道本质,踏出大道轮回唯一的可能。
面对夫子的目光,秦皇沉默良久这才开口。
“夫子,朕不能确定天地踏出大道轮回之后会给大秦带来什么后果,也无法预见天地一旦脱离大道轮回而去之后,是带走大秦的所有气运,还只是孤身离去返还大秦气运。”
秦皇的话让夫子陷入沉默之中。
他学究天人,但终究还没有站到一眼便能看到未来的地步。
秦皇和监正的担忧,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实现。
“现在说这些还是太过遥远,至于你们的担忧老夫会记在心间。”
夫子说完,身影直接从摘星楼上消失。
秦皇看着监正,无奈笑着说道:“你啊!终究还是太过着急了,这件事情原本还是可以缓缓,至少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夫子产生分歧。”
“你没发现,从夫子接连出手,事情已经在朝着我们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当初借着谢草那变化莫测的气运逼着夫子离开长安,本就是想着让夫子妥协,不在插手大秦的改革。
现在呢?这老家伙真身不在长安,但分身却时刻在长安周边,甚至只要谢草在长安,他的分身便进入长安。
他那是分身吗?什么分身的实力和真身相差无几。
愿赌服输!这家老家伙是服输,但他耍赖啊!”
监正很是气愤的吐槽着。
原本把谢草弄去南域,就是想试一试能不能在谢草在的情况按照之前原本的布局进行,不会因为谢草那诡异的气运而产生变化。
后面南域的事态发展,让他们清楚的感觉,根本没有可能。
一个莫名出现的袁守农,就让他们产生警觉,这才有了后面顺着夫子的心意把谢草弄回来这件事情。
现在刚把谢草弄回来没多长时间,夫子又对谢草有了妥协,答应谢草让谢草回南域。
这一来一往,让监正越加感觉事情超出他们的掌控,心中对夫子也是越加的不满。
秦皇笑笑,他心中也很是无奈,但还是只能开口劝慰监正。
“事随人变,我们一边要站在高处纵览全局,一边又要站在地处体察朝堂之微变,这本就是相对而言比较矛盾的两件事情。
只要大的方向不变就行,至于谢草这小子走到的哪里改变到哪里,这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小子的心从来都没有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