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酒喝完了,有点可惜,于是把空杯子放在屋内门边的桌子上,跟这个方脸男说道:
“可不,你不敢去找狐仙寻仇,也不敢直接把人家的狐狸首领这个坐山虎给杀了,看我是个普通人,以为我好欺负,就找上我来了。你可真会啊。
很惊喜吧~我也不是普通人~”
我用束缚咒困住了那位想跑的谢家小跑腿,突然这个时候,郭午开了口。
“河钰,真的都只是利用而已吗?”
我挑挑眉,哎呀,早问嘛,直接一点多好。
但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
我直接手一挥,那个小跑腿就凌空飘了起来,他的脖子上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将他勒起,他喊不出声求救,双手一直在脖子上抓,把自己的脖子抓得都是血痕。
不过片刻,便断了气。
我再打个响指,他在空中便燃烧了起来,燃烧的速度极快,一分钟不到的功夫,这个小跑腿就直接变成灰,一阵风刮过,什么都没剩下。
连剩下准备飘走的魂魄,都被我打了个粉碎。
“我真要杀人,倒也用不上你的,郭午。”
看到这一幕,郭午也转过脸去,他没直接看我,低着头嘴硬反驳道:
“你不是不想犯杀业吗,说不定我又是拿来挡枪的呢?”
我笑了:
“我可是关系户好吗,活了几千年,我也不是什么正面的绝世大好人,人、妖、鬼,总杀过几个吧?
你们人间能行贿,难道我们不行吗?真要论起来,我不算是人,不算是鬼,不是仙也不是妖,谁能管得着我呢。”
郭午摇了摇头,这些天,我暧昧不清的态度和这些理不清的事情一直困扰着他,在此刻,他好像又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处理一下手里的这位。
方脸男听了一耳朵我们之间的谈话,露出了那种【我是你们之间play的一环嘛】的表情。
郭午直接手起刀落,头都割下来了。
“赶紧收拾下,给你留一碗佛跳墙当宵夜。”
随后我进了屋,把门关上了。
...
到了一楼,河木和爷爷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见是我下来了,也没敢出房门,直到我走了进去。
直到确认是我,爷爷连忙拉着我的手,上下看着:
“钰儿没事吧?我见外面的都不是普通人,像是都有些道行在身的,你们没打起来?怎么找到家里来了,这怎么回事儿啊?”
我挽着爷爷的手往外走,说道:
“哎呀没什么大事,都是一场误会!爷爷快来,我朋友给我带了份外卖,是一家私房菜的佛跳墙,我知道你最喜欢这道菜了,但是平时舍不得吃。这下给你特意准备的,我吃过了,味道特别正!快来尝尝!”
从凶险的寻仇之夜,突然吃起了佛跳墙,爷爷和河木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佛...佛跳墙?”
厨房的餐桌上放着一个大陶瓷盅,打开盖子一闻,佛跳墙那浓郁的香味慢慢飘出来,真是诱人得很,我摸了摸,就是有些凉了。
爷爷见状,就拿去厨房加热,我和河木拿着碗筷在桌子上等着。此时河木问我道:
“姐,你真没事啊?真的是一场误会?你不是说他们有五六个人呢?
要不是你叮嘱我,你们久了没动静,我肯定就直接报警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此时柠檬茶也爬上桌子来,用脑袋蹭了蹭我 ,我也摸了摸柠檬茶的脑袋。
“真没事儿,几个小孩子的不懂事,上门来闹事,现在都解释清楚了,都让他们回去了。”
加热佛跳墙需要一点时间,河木就去冰箱里拿出一点小番茄,洗干净,放桌上给我一边吃一边等,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郭午收拾完,进来的那一刻把河木给吓一大跳。郭午进门前把鞋脱了,赶紧上楼去换下了这一身带血的衣服。
河木声音有些发抖:
“姐...这真的叫没事啊?”
我点点头:
“只要我们的人没事,那就叫没事。”
河木闻言,哭笑不得,也明白了,说道:
“那监控要不要处理下?”
我摇摇头:
“不用,什么都没拍到。”
...
吃完佛跳墙,我们又各自去睡了。天都快亮了,感觉都算是一顿早饭了。
爷爷果然很喜欢这道菜,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看着他开心,我也会开心。以前爷爷带着我长大,因为那个河氏女的预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真的舒心展颜过。他总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直到现在,他才可以真的不再做阴纹,不用面对外面江湖上的风风浪浪,只需要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什么时候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也能尽快过去,那就好了。
大家都各自回了房,柠檬茶跟在河木身后,抬头看了看我,最后还是跟着河木进了房间。
我走到办公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墙,谢家的事情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但是实施起来还是有点风险。
决定还是先去睡了,大晚上的跟几个小屁孩打了一架,还是挺无厘头的。
结果关了灯一转身,却撞到郭午的胸口。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皱着眉头又看了看我,他的身形很有压迫感,一米九的大个子,又是一身的肌肉,突然很想伸手摸两下。
“有什么事,不如到我房间里聊吧,我困了。”
郭午却伸手把办公间的灯再打开,拒绝道:
“今天在这里聊吧。”
我突然有了一丝的不耐烦,问他道:
“那你想听什么?”
郭午看了看我,顿了下,又开口道:
“河钰,我喜欢你,但是那天听到你们的话,我觉得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利用。”
我不屑地笑了下,凌厉地反问他:
“我们之间应该是雇主和杀手的关系吧?既然雇了你这个人,那目前的你,一没伤筋动骨,二没缺胳膊断腿的,你服务于我,这不都是应该的吗?你是没收我的钱,还是我们没签合同?”
郭午愣住了,我继续道:
“既然你对我一见钟情,喜欢上我,怎么追我那都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作什么回应,我怎么处理,却是我的事情。这我一开始,不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吗?
我让你学换皮术,就是一种回答,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不然就你活那七八十年的,学换皮术,是做梦!
既然我给你续命,给你除了杀人以外的能够活命的本事,我就已经是做了我认为最大的让步。怎么,你要我说什么话?山盟海誓的誓言,还是做一个为了一条项链就痛哭流涕死心塌地的女人?
脑子清醒一点,郭午,我说得难听点,做条狗,就要有一条狗的样子。”
随后我转身离开回房睡觉。
笨死了。
...
第二天,我收到了天师府的来信。
大概就是说几个小徒弟刚刚出师,一时不察受人蒙骗云云,多有得罪请多包涵之类的客气话。
这俩孩子这么快就回去了?看来修行得真挺好,日行千里都做到了。
我也没搭理,放下信件,去找我可爱的柠檬茶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