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劫后余生的重逢,场面相当的感人,宁一和安一两人自知没有抱到小主子的机会,就拉着王二和李旧两个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见两人这样,王二和李旧是又惶恐又感动,加入了哭团。四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惊鬼吓神的。
于是,一群人都停下了动作,站在一旁当无声观众,以期让四人心情发挥。
古西弦都懵圈了,这到底是她是小孩子,还是那几个是小孩子,这怎么还带抢专利的呢?瞧瞧这哭的……真的,哭相太丑,没眼看了。
世界太寂静,四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成了表演者,有点尴尬怎么办?安一首先反应过来,他脑中出现主子常说的一句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以前他不明白,今日却是福至心灵,他搭着宁一的肩,扯着他往回走:“宁哥,我和你说……”
勾肩搭背,行走潇洒,王二此时的脑子竟然也反应奇快,他扯着李旧紧随其后:“旧子啊,听说大凌国的……”
李旧:旧子是个什么鬼?算了,管是舅子还是叔子呢,先溜吧,不然这般万众瞩目的场合,他实在接受不良呀。
众人:学到了,这骚操作。
古地:“我们也走吧,一切等回去再说。”
突发能发生一次,就不能排除第二次的发生,这沙漠看来是有古怪的,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古西弦没有反对,龟断名都在她肩上了,想来这里也没有其他什么好东西了。
枯寂的沙漠在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后,再次陷入了寂寞中,连青翠的仙人掌似乎都蔫头耷脑的没了精气神。
“咦,地叔,你们怎么都在喀什城呀?”古西弦看着越来越近的喀什城门,她好奇地问:“是到这里执行什么任务吗?”
“小丫头看着怎么变笨了?”元玄戏谑道:“这是失踪一遭伤到脑子了?”
“闭嘴。”对这种打趣,古西弦可不会放在心上,古地却是不愿意了,谁也不能拿他家小丫头开玩笑。
元玄耸耸肩:“古地,瞧你这护犊子的样,比人家老子还过火吧。”
“我是她亲叔。”古地咬牙,小丫头要是愿意认他当老子,他还巴不得呢,可惜呀……这是他心中不能言说的痛。
元玄表示不置可否,古地的脾气他知道,也不敢继续戳他的毛。
所以,她的问题就这样被无视了?怎么感觉这些人都是这么幼稚呢?她眼神儿飘向端木汤臣:“臣哥……”
端木汤臣:“我要马上回军营去了,这次擅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要得屁滚尿流,唉……我就先走了哈。”
说着向古地几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哪还有沙漠那会儿见面泪汪汪的亲近了。
古地轻哼了声道:“还算是个识趣的。”
古西弦眨巴眨巴了眼睛,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这副蠢萌蠢萌的样,萧宇也忍不住打趣道:“阿玄,你还别说,我也感觉小丫头变笨了。”
古地一个厉眼过去,萧宇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现在小丫头就是古地这小子的逆鳞,说都说不得了。
“京里知道你失踪的事了。”看她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古地决定自己来解说一番。
“噢,是宁叔他们传过去的吧。”这点她想到了,但是:“就算有宁安卫的旧传讯通道,你们来的也不会这么快吧?”
“你老师收到消息,有人要在考场对昊哥儿不利,他就联想到你的突然离京可能猫腻,当下就求到了你叔祖父跟前,我一得到这消息,就直接赶来这边了……”古地把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
古西弦心下十分感动,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地对各位鹰鞠了一躬:“谢过各位叔伯为了小侄千里奔波!”
各鹰笑意盈盈地受了,谁不喜欢知感恩的小辈。
古地想了想,把端木汤臣的事也提了提:“你那位臣哥,据说是收到端木老祖的信,得知你失踪,急怒之下吐了血,后又联系了端木辰,急匆匆赶来加入的。我虽不知你们有何交情,但他这份情,你得领。”
古西弦点头,她能理解臣哥对她的在意,在这异世,俩人可说是互为彼此的支柱了,那是和这里的血脉亲人不一样的亲情了。
端木辰对此事却是十分好奇,他问道:“小丫头,我这位堂弟为人一直很是清冷,哪怕对着他的父母妻儿亦是如此,鲜少有感情外露。为何对你这般不同?你们又是因何相识的?”
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问题,总有一天会要找个理由来摆在人前的,古西弦想了想道:“如果我说,我有个很神秘的师傅,你们信吗?”
元玄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若是没有师傅,你这身功夫是从哪里来的,你别说你娘胎里带来的。就是你那师傅太过神秘,我们多方打探,都没查到。话说小丫头,啥时候也介绍叔伯们认识认识呗。”
古西弦心道:元玄大伯,你真相了。
面上却是微微吃惊:“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呀。”
众人:你这演的就有点过了哈,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难道我们在你眼中是个傻子不成?
古西弦嘿嘿笑了几声:“不瞒叔伯们,师傅他老人家有言在先,他不入世,也不许我们在俗世说他老人家的名讳。至于他老人家的行踪,那更是飘忽不定,我也联系不上。”
“你不会想说,我那堂弟和你拜了同一个师傅吧?”端木辰很吃惊,脑中也回想起一些他那位堂弟小时候的一些片段,似乎挺在情理之中的。
古西弦很郑重地点头,又接着道:“是的,我们是同一个师傅的。”
“但据我所知,你会的功夫,我堂弟却是从来没有使过。”难不成同一个师傅教的功夫路数还有不同?
古西弦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唉,这事吧,说来臣哥还挺委屈的。师傅收臣哥时就知道他是你们端木家的孩子,师傅不愿牵涉太多世俗因果,故而不许他使用师门的功法。而我,是无意中遇到师傅的,因缘际会,被师傅收入了门下,因我是穷山沟里的孩子,师傅也就没给我立什么规矩。事情就是这样了。”
众人:噢,原来如此!
债多了不怕,谎说多了变圆。古西弦又神来一笔,不好意思地道:“这次让大家担心,其实也和师傅他老人家有关。因为师傅他算到我有此一小劫,就随势而为,给我送了个坐骑过来。”
“坐骑?”众人一脸惊,听起来很有来头的样子。
古西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把肩头的龟断名给拿了下来:“就是这个。”
放在手心让大家看。
众人……
“请问,这是要用一个脚趾头踩在上面吗?”萧宇想笑,但又怕自己少见多怪,于是出此一问。
古西弦眼睛都瞪圆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宇,好大块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玄妙的想法的?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萧宇也难得的红了下脸,解释道:“你这个坐骑太小……”
古西弦恍然大悟,然后不好意思地道:“它叫龟断名,你可以自由变换身体大小。”
又用手指戳戳龟断名:“来,变大了让叔伯们看看。”
龟断名:我是卖艺的吗?
但形势强过龟,它只能照做。
“哗”一座小山墩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还……还挺霸气的。”萧宇咽了咽口水。
龟断名鄙夷一眼。
萧宇扎心了,被个宠给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