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结束后,金文的弟弟金武听说了车费的事,他主动承担了这次的费用,毕竟,作为市煤站的站长,他的手里并不缺钱。
再说,金武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她对两个外甥就和自己亲生的一样,出点钱也没什么。
而且,赵智家里条件差,他私下也给张乃琳补贴了好几万块钱。
婚礼过后,张乃琳夫妻俩就去了首都,刚开始去的时候,两个人手里没有人脉,在北市人生地不熟,他们只能和别人一起合租在一间地下室。
时间一晃而过,三个月后,张乃琳在面试了一百多家单位之后,终于选择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这家公司规模不算大,但胜在氛围不错,同事们都很友好,老板也很好说话,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她的家比较近,上下班方便。
这一天,张乃琳早早地来到了公司,开始了她的第一天工作。
她被分配到了一个小团队里,和其他几个年轻人一起负责一些简单的进出口业务。
虽然这些业务对于张乃琳来说并不陌生,但她还是认真地听着同事们的讲解,不时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乃琳感到有些疲惫,但她并没有休息,而是继续留在办公室里学习相关的业务知识。
下午,她跟着同事们去参加了一场会议,了解了公司最近的业务情况和未来的发展计划。这场会议让张乃琳对公司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让她意识到了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下班的时候,张乃琳感觉自己收获满满,她知道,要想在这个行业里站稳脚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和掌握。
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够取得好成绩,回到家里,张乃琳给家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今天的工作情况。
家人听了之后,都为她感到高兴,并鼓励她继续加油。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乃琳每天都过着充实而忙碌的生活,她不断地学习和进步,逐渐适应了公司的节奏和氛围。
同时,她也结交了不少新朋友,大家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共同度过了一个个难关。
而且,张乃琳报名了一家英语培训机构,下班后,她还会去进一步学习英语的专业知识。
之前在学校里,她只学习了一些简单的口语对话,但是对于外贸公司来说,她的专业知识还不够,所以,私底下,她会偷偷地补课学习。
赵智是技术性人才,他直接应聘到了一家电信公司,在这个年代,电信是很吃香的专业。
千禧年,小灵通正好上市,虽然还没有全面推广,但没多久就收到了用户的好评和反馈,赵智的专业技术也得到了领导的一致认可。
夫妻两个在各自的领域努力着,慢慢地,他们也在北市站稳了脚跟。
2001年秋天,张维仁和金文去了一趟北市,当他们发现女儿女婿居住在地下室时,两个人心疼不已。
没过多久,张维仁就出手阔绰地在京城三环给他们买了一套80多平米的房子,这套房子有两个卧室,布局合理,环境也不错。
其中一个卧室由他们夫妻居住,另一个则留给张士杰使用,这样一来,他们既可以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又能相互照应。
这套房子连装修下来一共花了55万,房产证上写着张乃琳的名字。
张维仁和金文提前跟他们姐弟两个说好了,家里的财产只有这套房子属于女儿,其他的都是儿子的。
其实,两个人手里也没剩下多少钱,这些年,金文看病,他们的人情往来等等已经花费了不少,所以,现金根本就不多。
唯一值钱的也就是家里的房子了,这个不动产将来归张士杰所有。
姐弟两个差一岁,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对这个分配,他们都没什么意见。
如今这个时代,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处处都离不开电脑,因此,张维仁又给两个孩子每人购买了一台笔记本。
看到两个孩子搬进新房子,工作也稳定下来,张维仁和金文才放下心来。
两个人回到家里没多久,金文就彻底病倒了,她的身体一直处于强弩之末,这些年一直靠意志力坚持着。
看到孩子们都大的,两个人都有了工作,女儿还有了家庭,金文心里那根弦一下就松懈了下来。
这次倒下,金文就再也没有起来,两天后,四十八岁的她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金文没了之后,张维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管事,脸上一片灰白之色。
张维芳夫妻二人帮忙接待张家这边的亲朋好友,金武招待他们那边的客人。
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和程序后,金文终于被送进了火葬场,她的身体将在这里接受最后的处理,化作骨灰回归自然。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他的遗体放入火化炉中,关闭炉门并启动设备。
随着火焰的升腾,金文的身体逐渐消失,只剩下一堆灰烬。
这些灰烬将成为她生命的最后痕迹,也是她与这个世界的最终告别,整个过程显得庄重而肃穆,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火化结束后,张维仁默默地抱起了装着金文骨灰的盒子,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
他缓缓地走向墓地,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时间和命运抗争,却又无力挽回。
终于来到了墓地前,张维仁轻轻地将骨灰盒放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墓穴里。
他静静地凝视着那冰冷的墓碑,眼中满是悲伤和思念,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金文那温柔的笑容,听到了她亲切的声音。
然而,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哀伤和孤独。
张乃琳和张士杰二人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张维仁一个人默默地跪在墓碑前,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张维芳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心里感到非常难过和酸楚,她缓缓地走到弟弟身边,伸出手轻轻地将他扶起。
张维仁慢慢地站了起来,但眼神依然停留在墓碑上,仿佛还想多看一眼那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