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和涂山璟自清水镇相识,到今日能真正的拥有彼此,也是历经万难,终是窥得天光。
三拜礼成,小夭明亮的眸子尽是幸福的流光,她和涂山璟执手相看,柔情缱绻。
离寻一直视小夭为最亲密的朋友,她一路见证着两人坎坷情路,到今天终得圆满,眼眶隐隐泛红,似有万千感慨。
站在离寻身旁的防风邶见她眼含泪光,不动声色地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畔轻语,“看见别人成婚便如此爱哭,到了自己的时候可怎么办?”
近几年来,当初那个神秘的操控黑气的黑袍人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未曾出现过。四大世家调查了许久终是无果,事情也便不了了之。
风平浪静的时日里,防风家丰厚异常的聘礼早就送到了鬼方府,防风家家主更是三天两头就催着防风邶赶紧和离寻将婚事定下。
但两人依旧我行我素,似乎谁也不急,依旧在轵邑城生活的惬意舒缓。
防风邶自然是知晓防风家主的心思。
自玱玹继位以来,之前攀附五王七王一脉的防风家始终惴惴不安,担心这位新任帝王指不定哪天就翻了旧账,世家地位不保事小,整个家族都岌岌可危。
这种时候,防风家主更是要抓牢鬼方家这根救命稻草。等他们攀附了鬼方家,那他们便可高枕无忧了。
因此,在每次防风家召防风邶回家族时,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防风邶只是敷衍的应声,从未理会他们的话语。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何尝不想早日和离寻大婚。
但他真正想要的,是以他这个人完全的拥有离寻,而不单单是防风邶的这个身份。
辰荣义军如今虽是与西炎定下了和平公约,但以相柳这个身份想光明正大迎娶离寻,眼下却无法实现。
离寻尽管早就做好了与他成婚的准备,但这些年防风邶却一直没有主动提及此事,而她也是存了希望他主动提出成婚的心思。
因此,早该成婚的两人,进度居然落在了最后面。
离寻此时在婚礼现场听到防风邶的这番话语,心里不由别扭起来。
她突然想起上一次回鬼方时鬼方隗覃板着脸催婚的话语:
“这防风家的小子迟迟不来商定婚期,莫不是变了心改变了主意?”
再加上近些时日防风邶总是早出晚归的,终日见不到人,思及此处,她更是心里一阵酸涩。
离寻倒不会觉得防风邶变了心,但她有时难免会生出些杂乱的心思。
比如是不是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渐渐平淡了?或是自己会不会投怀送抱的太快了他现在愈发不珍惜了?
于是,在参加婚礼后,离寻难得的跟防风邶闹了脾气,回去的路上始终紧绷着脸不去理睬他。
防风邶刚开始见她一言不发以为她还在沉浸婚礼的气氛,但没多久他便意识到了离寻的不对劲。
他如往常一般去搂她,被她挣脱,想跟她亲热,也被她给躲开。
“今日谁惹我们阿寻生气了?”防风邶凑到她的面前轻笑。
离寻对他那张脸实在没有办法生气,只是越想心里越委屈,鼻尖一酸眼泪便簌簌而下。
防风邶这下倒是慌了神,立马收起了方才与她调笑的心思,随即将她拥入了怀中,“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离寻也不说话,只是哭的更凶了。
防风邶哪见过她这般模样,往日淡定从容杀伐果断的辰荣军军师现在就如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一般,他慌乱的在她的脸上亲吻,“阿寻.....宝贝,别哭。”
离寻见他连床底之间对她的称呼都唤了出来,这才吸了吸鼻子,带着浓厚的鼻音委委屈屈开口:“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防风邶闻言一愣,“阿寻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近日都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还不肯告诉我什么事,而且......”还一直不成婚!
防风邶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离寻竟然是因为自己生了气,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通红的鼻尖:
“没有告诉你自然是因为时候没到,怎么竟胡思乱想。”他拍了拍身下的毛球,又道,“总归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毛球高昂的鸣叫一声,振翅调转了方向向天边飞越而去。
离寻有些不解的仰头看着防风邶。
防风邶也不再伪装,下一瞬间便恢复成相柳白发倾世的模样。
相柳低头攫住离寻的唇,将她扣在怀中深深吻了下去。
离寻看着他那张纵然看了无数次仍是令她怦然心动的俊美的面容,攀着他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回应了起来。
方才闹的别扭早就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不争气的沉沦在他的美色之中。
毛球察觉到背上情意绵绵的两人,颇为不自在的拐了个大弯,让离寻身形身形有些不稳,竟是直接咬破了相柳的下唇。
毛球得意的扑棱了一下翅膀。
“毛球!这几天的零嘴没了!”离寻黑了脸。
相柳更是直接一个眼刀过去,毛球感受到主人的威压,安安分分的继续平稳飞行。
“疼不疼?”
“你再亲一亲便不疼了。”
背上的两人再次亲吻缠绵在了一起,毛球颇为无奈的继续振翅向前。
明明方才还在闹别扭,现在没眼看,真没眼看。
月上中天之时,离寻惊讶的发现相柳竟又是将自己带来了东海之上。
今日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海天相映,月影浮动的美景,每一次来看,都有一种更为新奇的体验。
“还记得之前带你去的那个海岛吗?”相柳揽她入怀。
“自然是记得,你要带我去那个岛上?”离寻立刻会意。
“嗯,带你看些东西。”相柳低声应了一句。
碎金影浮动,清辉月相融。
温柔的海风轻拂面庞,又是一个缱绻醉人夜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