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你不是骗人的吧?就那些连种个地都不会的知青能有这么厉害?”
沈月梅怀疑的看着小姑子问道。
她有这样的怀疑也正常,毕竟她们村的那些知青,第一次下田的时候连草和秧苗都傻傻分不清楚。
让他们下地去拔草,结果把秧苗也给一块儿拔了。在这种情况下,要让她相信这些知青会打猎这种连大多数村民都不一定会的技能,那她肯定是不相信。
面对沈月梅的怀疑,王春花滔滔不绝地开始讲了起来,“哎呀,你不知道我小姑子谈的那个对象,有多厉害,他爹是部队里的军官,还有一个叔叔在我们县当县长,人家军人家庭出来的能跟普通知青一样吗?”
“你小姑子谈的这个对象家世这么的不凡啊,闺女,你以前怎么没早说啊?你没得罪过你小姑子吧?”王老婆子忧心忡忡的道。
“娘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傻吗?最近你不知道我对我小姑子有多好,就差去给她端茶倒水,伺候她了。”
“那就好,不然的话,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还未出生的这个和壮壮他们几个孩子考虑啊。要是有个嫁得好的姑姑能拉一把,以后我外孙的前途可就不用愁了。”
王春花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段时间她也不跟小姑子闹矛盾了,苏家也彻底的平和了下来。
在娘家吃过饭之后,王春花要走的时候,她三嫂沈月梅硬要送王春花一程。
结果这俩人路过在矿上出了事的陈文杰家家门口时,瞅见林月茹站在那,直勾勾地盯着陈家大门,神色阴晴不定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陈家有仇呢。
看到这一幕,沈月梅和王春花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沈月梅热情地走上前去,脸上挂着笑容,跟林月茹打起了招呼。
“哎呀,小茹啊!这么热的天儿,大中午的你不在家里好好午休,跑到陈家来做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呢?”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听说陈文杰埋的那天,林月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至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既然当初选择了逃避,何必今天又假惺惺的跑到人家家门口揭人家的伤疤呢。
林月茹不知道沈月梅已经知道了自己跟陈文杰的过往,但这也不妨碍她感到心虚。
“我……我就路过看一下。”林月如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哦,路过啊!”沈月梅拉长声音,意味深长的看着林月茹道。
“嗯,婶子,你要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林月茹想要离开,但却被沈月梅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先别急嘛,跟婶子唠唠嗑。哎呀,小茹,你脖子上的这个红色的丝带是从哪买的?看起来真漂亮。”
“自己攒钱买的。”林月茹局促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佩戴的丝巾说道。
“哦,自己攒钱买的啊,那看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是别人送你的,我前些天见小七手里面有一个跟你这个一模一样的,我还以为是他送你的呢……”
沈月梅话还没有说完,林月茹便神色激动地甚至略显有些狰狞地打断了她。
“不是,我这个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别人送的?”
“哦,那应该就是我误会了。”
沈月梅话是这么说,可林月茹心里还是不踏实,她总觉得沈月梅是不是知道了点啥,故意话里有话在阴阳自己呢。
林月茹这会也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刚刚路过陈家就不停下了,也不至于碰上这个沈月梅了。
其实她刚刚只是路过陈家时想到了陈文杰当初对自己的好,心里有些不忍罢了。
尤其是想到陈文杰人刚刚没了,自己就要谋划再找下一家的时候。
但她娘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跟陈文杰两个人连家长都没有见过,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自己现在想要找下一家不是很正常吗?
正当林月茹这样劝说自己的时候,吱呀一声,陈家的门缓缓打开了。
陈母直接略过了沈月梅和王春花姑嫂,一脸厌恶地看着门外的林月茹道,“林月茹,你站在我们家门外干嘛?”
陈母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自家小儿子跟林月茹的事情的。
两个人暗地里偷偷谈了一年多了,不说感情多深吧,结果自家那个傻小子死了之后,林月茹连泪都没有流一滴,小儿子下葬那天她也没有出现过。
每次只要她一想到,矿上的领导说她家傻儿子是自告奋勇要下矿的。
那天本来没他什么事,但这傻小子为了能在今年转正,主动放弃了休息,一头扎进了矿井里,结果矿塌了,把自己给埋里面了。
而她那个傻儿子之所以为了转正那么拼命,是因为他想着等转正之后,就可以昂首挺胸地请媒人去林家提亲了。
陈母当时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了,虽然她对嫌贫爱富的林月茹和她娘不太感冒,但是想到自己小儿子对林月茹一往情深,也就释然了。可谁能想到那孩子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陈母就不得不迁怒林月茹,要不是因为她,自己儿子说不定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