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郑淑芬是回娘家最开心的一天,受到了很好的招待,并不是为了吃到什么好吃的,而是替父母开心,替兄弟姐妹开心。
走的时候,王老太太还给她塞了20个鸡蛋,一块五六斤的猪肉,一把香菜,和两块适合给小孩做衣服的布。
淑芬本来不想要,怕自家母亲难做,但嫂子们都相劝,最后也就收下了,这么多东西拿回去,自己也可以扬眉吐气一下。
过了初二,郑家人又忙活起来,毕竟一天四两多的收入,谁也舍不得少赚一天呀。
过年的时候得多做点存货,等到出摊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紧张,也不至于所有的人都不能缺席一天。
看着现在人手挺多的,八月又琢磨着抓壮丁。
郑文承现在多少也能做点简单的木工活,八月也不让他做多困难的,就让他帮忙多做了几个鸡笼和兔笼。
兔子繁殖是很快的,再过几个月,这两窝十几只小兔都长大了,生产起来那可就是指数增长。
叔叔伯伯们都很忙,只能勉强让哥哥们来帮忙了。
嗯,有时弟弟们也会被抓来帮个忙,尤其是郑文青,知道他芯子里的岁数,很难把他当一个小孩子那样爱护。
而且照着八月的估计,盖房也就是很快能进行的一件事情,毕竟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盖起来,一边盖房一边赚钱呗!
等下次盖房的时候一定要扩大养殖业,预留出一大片的养殖场所,所以要攒很多很多的笼子。
在别人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郑老爹也没有闲着,大年初三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拎着两盒点心跑到了村长家。
要说起这个村长,那可真是一个忙活人,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管,包括谁想卖地,谁想买房都会来村长这里报备。
所以有什么事情都直接来找村长就行。
听到郑老爹说想要买房的想法,村长眼前一亮,因为刚好有一户人家要迁到县城里去,把卖地的事情托付给了村长。
那户人家一共有十亩地,原来是老两口在种,后来年纪大了,儿子又在县城买了房,在周边买了地,就想把爹娘一起接过去。
人家十亩地想一起卖,一亩八两,总共要八十两银子,郑老爹摸摸脑袋,这个超预算了呀,家里暂时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那家人想初六就走,所以要买的话,就得在初六前办好手续。
郑老爹说了自己的难处,现在只够买八亩的,再多两亩银子就不够了。
村长做不了主了,就带着郑老爹去了那户人家,说明来意,郑老爹就和他们商量解决方案。
他提出能不能先签买卖协议,然后给他们八亩的钱,再写个借条,反正每天都要去县城里做生意,钱够了就还给他们。
其实郑家现在的酸辣粉摊挺红火的,村里人都知道,而且郑老爹平时为人也比较正直,所以这点信任度还是有的。
最后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村长做保,这老爹写了一张欠条,在村长那办了手续,初四的时候,村长又去县衙里盖了章,十亩田算是到手了。
得知郑老爹还欠了人家十六两银子,王老太太竟然没有嘟囔,就是掀开了空空如也的钱匣子,把欠条郑重的放了进去。
怎么回事呀?这个匣子老是装不满,这么久了,每次稍微有点钱就会一下子花光,是不是这个匣子不太吉利呀?
王老太太琢磨了一下,跑去找正在做鸭笼的郑文承:“文承呀,你现在会不会做小匣子?奶想要个新的钱匣子。”
这个对郑文承来说有点难了:“奶,如果您不急的话,等我去了师父家,让师父教我做一个。”
王老太太略有些失望,看来这个攒不住钱的匣子还得用一段时间,不过孩子现在做不了也没办法。
“奶,你要实在想换的话,可以让我四叔给您编一个,里面衬上小花布,边上用花边包一下,应该也挺好看。”八月突然在旁边出声。
“这倒是个好办法,带你四叔会编吗?”王老太太对自家老四的水平有所怀疑。
阿约为四叔鸣不平:“我四叔手可巧了呢,只要您提出要求,她一定能做成的。”
说完拉着王老太太:“走走走,奶,我们去商量一下钱匣子做成什么样的好。”
于是,祖孙俩迈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了,剩下两个大孙子对视一眼,继续为郑家的养殖大业做斗争。
那边祖孙俩去拿了郑文青的文具,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设计出一款长方形带盖子和锁的小匣子。
本来八月还想给里面做几个隔板,分成多个空间,后来想想可能太难为四叔了,也就作罢。
对于八月使唤自己,郑老四已经很熟练了,但没想到这次自家老娘也来凑热闹,那能说什么呢?照办呗。
而且王老太太说了,之所以要做个新的,是因为原来那个老是存不住钱,不知道如果这个做成了也存不住钱,会不会被迁怒?
这次蹲守的人除了八月,还多了个王老太太,郑老四压力倍大,不停地被提要求,修改了多次以后,终于做成了。
虽然和八月的设想有些出入,但好歹大的形状还是可以的。
八月和王老太太美滋滋地去选布,因为也没多少可挑选余地,所以最终选了一块红色的布做里衬和包边,成品的样子还可以接受,一种复古与现代元素的完美结合。
王老太太一边把剩下的几百个铜板放进新的钱匣子,一边念叨:“接下来要看你的表现喽。”
八月适时画大饼:“奶,只要咱们生意能做的好,这钱匣子铁定能装满,到时让我四叔多给您做几个,免得不够放。”
那边王老太太被哄开心了,这边郑老爹也很开心。
家里还没有过这么多地呢,以前为了送郑家兄弟读书,也是一直往出花钱,没钱买地,这么多人只有十亩地。
现在不一样了,咱老郑家产业在郑老头身上扩大了一倍。
郑老爹无形间就像变了个人,腰杆也挺直了,走路也轻快了,果然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哪个朝代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