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雯收起药瓶，看着印光：“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楚成印抬手：“等等。”
他深深看他们一眼。
楚成印转头看印光，一字一顿：“我已得无上秘法，或能驱除你体内的魔气。我们去无极魔宗吧。”
印光抿着嘴：“我怎么信你？”
“你不信，就没机会了。”楚成印说，“我岂会害你？”
印光的目光冰冷：“若非你的提议，我怎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这话直接让对面的人表情僵硬。
楚成印冷言冷语：“当年你我都想救她，你是自愿的，我也未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去魔宗？
驱除魔气？
林雯看着楚成印和印光开始交流。
她问系统：“他们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确认情景解锁。】
【确认权限可询查。】
【距今18年前，金佛红莲子从上界降世，被印光所得。】
【印光通过此仙宝得知父母身份，与楚成印相认，一起去祭拜张子苓。】
【楚成印告知秘密：张子苓当年因失双子，心魔乱生，被楚成印关在山峰之上。张子苓清醒时自觉无法恢复正常，悲痛自杀。】
【楚成印多年一直想驱除张子苓体内魔气。自张子苓死亡，他寻找净体净魂方式。找到拥有金佛红莲子的印光，让他以佛秘之法，为张子苓尸体进行魔气剔除。】
【结果因为金佛红莲子逆因果，无法换定至亲身上的魔气，印光反而被逆收一丝魔气。他本就因为万佛宗的偏见与傲慢，心中有苦闷。自此，魔气无法控制。】
林雯看着系统给予的信息。
问出她内心最大的疑问：“系统，你为什么不能在刚开始的时候，阻止所有悲剧？”
【金佛红莲子源自本世界能源力量，不被本系统调控。天下局势早已形成，人人心中有执念不断。它一出现，终究会造成悲剧。】
林雯垂眼。
她是看懂了。
好比武林至高秘籍，能让人变成绝世高手。
它创造出来是一件好事。
但人心贪婪，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无法被系统给掌控、阻止降临。
所以悲剧是早就注定。
苍生大劫的导火索不是印光，也有其他人。
“楚成印现在下来，是为了挽救他儿子？”
【是的。】
林雯心中将所有事情串联。
明白了为什么系统没有太早强制插手。
第一，得到金佛红莲子的人，容易变成不死身。
换个大坏蛋，那可能很快就灭世。
但如果是心中有家人牵挂，本来是善良的印光，还不至于特别糟糕。
第二，印光背后有楚成印。
印光入魔，原因是两重，有对佛门腐败的愤怒，有因为救母而沾染的魔气影响。
楚成印作为父亲，努力拯救妻子和印光，印光心中的爱与希望没毁灭。
这样的家伙，如果被镇压封魂。
以后逃出来也不会造成最大化的坏影响。
就好比，必须选择的情况下，一盘苦瓜，选择吃最小片的苦瓜，这是不得已的最优解。
系统还没完全掌控这个世界的力量。
只能这么选择。
而且，林雯在未来时空，掌握了印光命符。
就相当于把麻烦给锁起来。
系统的安排没有错。
楚成印将江项明扛起来，对林雯说：“林儿姑娘若有空，便一起去吧。”
林雯感觉不对劲：“我也要去？”
楚成印心中极其无奈。
眼前的小姑娘，跟自己两个儿子都有瓜葛。
可是选哪一个都很糟糕。
从外人角度来说，他真的很想劝退这姑娘。
但私心而言。
楚成印希望有一个知心人儿，救救他的儿子们。
双子自小失踪，不在他和妻子身边。
如今一个疯，一个魔。
身为人父，他有很大的责任。
这世间，唯有爱能化解很多怨恨与难过。
对年轻男儿而言。
心仪的姑娘，自然是最大的光明。
他已飞升在上界，身不由己，更没有办法时时照看孩子。
如今这情况。
想要化解恩恩怨怨，舒缓压力。
爱是最好的解药。
楚成印对林雯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印光当年入魔情非得已。”
“他身上的魔气也非自生魔气，而是金佛红莲子失控。”
“我们这次可以去魔宗，除掉他身上的魔气。若姑娘感兴趣，可随我们去。”
林雯面上犹豫。
印光开口：“算了吧。”他看着林雯，又很快躲开目光，“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外人。”
林雯的犹豫表情实在明显。
楚成印只好放弃：“是我多言了，林儿姑娘，后会有期。”
林雯看着他们提着江项明飞远。
她站在妖界的海边，继续用系统查她需要知道的内容。
“他们还是不对劲。”
“特别是楚成印。”
林雯看向系统面板：“如此父慈子孝，为何有他将印光击成重伤的事情发生？”
“还有。”
“我上一次穿越，那个白面具男子，和他气息一致，却是跟印光打杀剑宗。”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跟着入魔的印光攻打自己的门派？”
因为有如此多的疑问。
林雯没有贸然跟上他们。
但她也不是留在原地，她远远的跟着。还动用妖修天赋，灌入妖力，用自己灵敏耳朵听着前面的交流。
【江项明遭遇入魔状态印光的攻击，情急之下，楚成印把印光打成重伤。】
【那白色面具男子，是楚成印的剑人傀儡。】
两句解释。
让林雯豁然开悟。
“顾鸿也有一具傀儡，我记得剑宗擅长炼器。”
“这么说……楚成印的傀儡，本来是他留给印光的护身符？”
【楚成印在雷劫之后，匆忙留下傀儡，本是想庇佑剑宗，防止印光作乱。】
林雯追问：“那为什么傀儡到印光手里了？”
【印光利用金佛红莲子夺得傀儡控制。此傀儡在半年前已被顾鸿弄毁。】
林雯抿嘴成直线。
“我还有问题……”
她看了看前面天空上，都快成两粒小点的黑色。
“上一次天道威压，楚成印下来干什么……”
正好前面的两人交流。
林雯从前面的对话听到了答案。
印光看身边人：“你为何屡次惊动天道威压？”
楚成印看着昏迷的江项明。
他望而兴叹：“那傀儡爆炸将我触动，两年前我曾想下来为你们止戈，奈何我刚飞升仙界，神通蓄力不够，无法突破天幕。”
林雯惊了。
楚成印继续叹气说：“自你我那次失败，我一直寻觅其他办法救治子苓。”
“可是金佛红莲子驱魔不行，还连累了你。”
“是为父的错。”
“那次不得已将你击成重伤，也是为父的错……”
“我想着仙气排斥魔气，便把主意打到江项明身上。你我都知道，他身上的不朽仙骨来历神秘……”
林雯停了下来。
她没有继续去追。
而是看着系统面板弹现的画面。
时间往前推7年。
印光对金佛红莲子的掌控变强后，与楚成印合作，结果失败并入魔。
没过多久。
江项明被楚成印击昏。
印光和楚成印偷偷将江项明带去幽都城那秘境。
本来想挖仙骨。
可是挖走江项明的仙骨，他那么疯癫的状况，很容易疯魔。
到时候救一个，又失去一个。
楚成印最终没下狠手。
他带着江项明，跟印光到无极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