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整天被虐待不说还要干各种脏活累活。
她以为她在这个世界也同样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没想到眼前这个和她一丝血缘关系都没有的老人让她感受到了。
姜至鼻头发酸：“大娘，现在每户都要求下乡一人，即使我现在不报名，就我爸和我后妈为了李康乐和李月也会要求我去下乡的。”
张大娘：“他们敢，你那弟弟妹妹哪个长的不比你壮实，哪里轮得到你去下乡。”
姜至：“大娘，可是我是家里最大的，也没有在上学了，他们还都在上学。”
张大娘没有接话，她知道姜至说的是事实，李建国家里确实只有小至这丫头最符合下乡的条件。
可是这丫头身体这么差，下乡那么苦她怎么受得了！
姜至抱住张大娘：“大娘，我知道你担心我在乡下受苦，可是我觉得我下乡会比在家里过得更好。”
“我从三岁就开始做家务，六七岁开始家里的活就都是我做了，乡下的农活我相信我能做的来。”
“我在乡下只要勤劳一些不愁吃不饱饭，还不用挨打。”
“大娘，真的，你相信我，这是我在医院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这次是我幸运被你们遇上。”
“要是下次我没这么幸运，那可能我就……”
张大娘拍着姜至的背：“好孩子，你受苦了。”
“大娘去找找关系帮你选个物资丰富的地方下乡。”
姜至摇摇头：“不用了大娘，我选好了。”
“我选的黑省，据说那里从十月份一直到来年四月份都不用上工。”
“虽然冷了点，但是待在家里炕上不出门也没事。”
张大娘有些担心，黑省那边她也听说过，据说那边一年几乎有半年都是冬天。
小至丫头这身板去那么冷的地方哪受得住。
不过这丫头说的也对，去物资丰富的地方可能一年到头都闲不下来，黑省虽然冷了些却有大半年不用上工。
明天她要赶紧去借点棉花票帮丫头做床厚被子和厚棉衣。
姜至：“大娘，我们先做饭吧。”
半小时后简单的两个素菜就炒好了。
张大娘替姜至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
中午张大娘煮的也是白米饭，这年头即使是城里人，也不是家家户户每顿都能吃白米饭的。
刚在厨房帮忙的时候，姜至看到大米就那么一小包，其它全是粗粮。
估计是因为她在家里吃饭，张大娘特意做她吃的。
她打算等她下乡离开的时候给张大娘留些钱和东西。
姜至：“大娘，我想把房子卖了。”
“去下乡前我想置办些东西，我现在身体还没养好去乡下也做不了太多活计，可能要先买着吃。”
张大娘瞪大双眼指了指隔壁：“你想卖那房子。”
姜至点了点头。
“大娘，那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房契上也只写的我一人的名字。”
张大娘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好呀，好呀，卖，大娘明天就去帮你问人。”
“我一直以为那房子在李建国名下。”
“没想到竟然是在你名下，还是你妈有先见之明啊！”
张大娘此刻心里非常痛快，作为李建国的邻居，这些年她是知道那夫妻俩是如何对待小至这丫头的。
住着丫头的房子竟然还理所当然的虐待丫头，等丫头把房子卖了，看他们住哪里去！
张大娘：“房契现在在你身上吗？”
姜至：“在的大娘，我一直随身携带。”
“大娘，我想尽快把房子过户。”
张大娘点点头：“我明天去帮你问问全副厂长，他家不缺钱。”
“他又是副厂长，卖给他李建国和左小翠也不敢去找茬。”
姜至就是这么打算的，她要是卖给没什么背景的人，以李建国和左小翠那不要脸的性子绝对成天去闹。
要是那副厂长能买的话，李建国还想在钢铁厂上班就绝对屁话都不敢多说。
夜晚姜至睡觉的时候神识往隔壁探去，李建国几人竟然还没回来。
没回来正好，最后这几天都别回来，正好方便她卖房。
第二天张大娘吃完早饭就去帮姜至安排卖房的事了。
姜至在张大娘家里帮张大娘打扫卫生，等着张大娘回来。
不到两个小时张大娘就回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张大娘喜笑颜开的做着介绍：“小至丫头，这位就是全副厂长家小儿子。”
全鸿志看着眼前看起来营养不良瘦小的小丫头有些诧异。
都在大院里住前两天李建国家闹的沸沸扬扬继母虐待继女被关进派出所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
张大娘给他和他爸说卖房是李建国家大女儿的时候他们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和张大娘一样最初也以为这房子房契写的是李建国的名字。
没想到小姑娘的亲娘倒是有先见之明的为小姑娘留了条退路。
张大娘也提前和他们说清楚了买了这房子的后续麻烦。
不过他对象家里一直催得紧，他和对象年纪也大了，再加上自己家里确实住的挤。
他们也是知道这整个家属院就没几个房子是三居室的，李建国家正好就是三居室。
说实在的，无论是他父亲还是他对这房子都很心动。
想着家里的情况，他父亲一咬牙就同意了。
李建国在厂里只是个主任，他们一家也不怕他闹事。
全鸿志对姜至点了点头打招呼：“你好，我叫全鸿志，你叫我全大哥就行。”
姜至：“你好全大哥，我叫姜至。”
张大娘：“小全啊，你快坐。”
张大娘为全鸿志倒了杯水：“你俩慢慢聊，我去做午饭了。”
姜至：“辛苦大娘了。”
全鸿志：“姜丫头，你这房子打算怎么卖？”
姜至：“全大哥，估计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报名下乡了，需要钱置办东西。”
“我爸和我后妈肯定是不会为我出这个钱的，我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还好我妈为我留我一条后路。”
“你们买了这个房子后续肯定要被他们骚扰。”
“你看大娘这房子和我家格局是一样的，都是三室一厅，是我们这大院里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