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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哲回来,司机小王连忙迎了过来,露出象征性礼貌的微笑:

“周大师,这么快就把记录刷出来了?牛!”

思考着刚刚事情的周哲听的一脸懵逼,抬头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小王,说道:

“王哥!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司机小王笑容不减,只当是哄人玩儿就好,可还不等他开口,周哲一把搂住小王的肩膀朝白二狗那边走去……

“周大师,你这是干啥?”小王有些紧张起来,不着痕迹的捂了捂衣服的领子,保护好自己。

周哲没有急着开口,直到走到专心观察石头的白二狗旁边,脸上的淡然瞬间收敛,沉声道:

“白爷,这里有问题!”

白二狗的思绪被打断,狐疑的看了过来,神色也微微有些紧张起来,他很清楚周哲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肯定发现了什么。

司机小王也是错愕起来,问道:

“周大师你说的什么?什么问题?”

……

周哲眼神扫向四周,没发现有什么人注意后,这才看向小王反问道:

“王哥,这边的石头区分优劣后,优质毛料被用作加工或者直接加价售卖,那废料的售卖有没有什么讲究,数量是否会清点?”

小王见周哲如此郑重,也收敛自己的玩笑和调侃,思索着说道:

“废料占据出土石头的大多数,因为数量的庞大和低微的价值,一般厂里都不会特意的去清点的。售卖废料是一些二道贩子过来收购,他们可不管有没有货,只要石头品相不算太差,且出货价格低就行。”

听到小王的解释,周哲心里的那种猜测算是彻底坐实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更主要的是与“夹心翡翠”诈骗事件有没有关系……

周哲严肃的模样让白二狗担忧不已,焦急问道:

“小哲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周哲抬头看了看白二狗,又看了看小王,沉声道:

“就是说废料的交易没有什么限制,那这废料里面的道道可不少,有人做内应的话……”

白二狗和小王闻言一惊,周哲虽然没有斩钉截铁的说出什么,但他们都明白周哲的意思,这采石场有内鬼。

即便是普通的团队或者公司,面对内鬼、叛徒什么的都是咬牙切齿,何况陆氏还在因为一些人的背叛和污蔑而举步维艰、濒临破产。

白二狗按捺不住担忧,追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发现了什么?”

“是这样……”

周哲将刚刚的事儿向白二狗和小王描述了一遍,还加上了自己的一些猜测……顿时白二狗和小王就沉默了。

“除去正规机器检测出来的料子,其他肉眼核查出来的优等原石,绝大多数可能都被某些人以废料的200块市场低价卖出去了,至于卖给自己还是二道贩子,犹未可知。”

两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白二狗在燕京混迹几十年,什么事儿没遇到过?一下子就和周哲一样,确定了外面的几位筛石师傅有问题。

小王闻言也是信的,但还抱有一丝正向的猜测,不确定道:“万一是他们水平不够,真搂不出石头的价值呢?”

周哲非常笃定的看着小王,沉声道:“我刚刚特意挑了一块皮子很薄的料子,表面虽然附着了铁砂没被机器检测出来,但只要眼睛不是瞎的,就能知道这里面是有货的,何况这些人是吃这碗饭的……”

白二狗眼中露出寒光,语气冷漠至极:

“虽然不知道他们和那假玉石的事儿有没有关系,但蛀虫的事儿绝对干了不少,必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司机小王此时也无法再抱有希冀,义愤填膺道:

“董事长和陆总裁对员工都不错,工资标准也是超过其他同行的,这些人这样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告诉江厂长,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哲立马拉住气冲冲的小王,无奈摇头:

“王哥,你在陆奶奶身边当司机多年,可曾听说有这样类似的事情上报?”

司机小王只是稍做思索,便肯定道:“从没听过!”

周哲又看向白二狗问道:“白爷,其他地方的厂子有没有这样浑水摸鱼的情况?”

白二狗毫不迟疑的说道:“有,而且并不少见!毕竟操作性太大且收益很高,根本杜绝不住。但只要被发现,一定是最大限度的追究责任的,绝不会姑息。”

周哲并不意外这个答案,重新看向司机小王道:

“王哥,既然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事儿,又是极容易出现状况的环节,那你猜猜为什么你在陆奶奶那边从未听过?”

小王闻言低头思索,仔细揣测周哲话里的意思,他是越想越惊讶,越想越气愤……

“周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包庇?”

白二狗没有说话,他自然是看出来了,并且很清楚关键人物能是哪位……

周哲非常肯定的点头,认真反问:

“王哥,你再猜猜为什么这些人有恃无恐?或者说你能确定江厂长不是里面的一份子?”

……

“这……”小王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蠢,尤其周哲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了。

白二狗这时候才放下手中的手电筒和放大镜,看了周哲一眼,强压心中的担忧对着小王说道:

“小王,你现在立马开车回去陆氏大厦,当面和陆董事长汇报这里的情况,看她知不知道情况。”

小王被白二狗从沉默中拉回现实,不解道:

“打个电话不是更方便吗?没必要……”

周哲立马开口,搂着小王的胳膊更加紧了几分,严肃道:

“有必要!我和白爷名义上是在这里帮忙处理石头,离开了有些不妥,只有你回去才合适……如果都不离开,万一被发现了狗急跳墙……总得有个人作证才稳妥,最近的陆氏可不太平啊!”

小王忐忑的看了看周哲,又看了看同样严肃的白二狗,还是点头应下:

“行,我立马回去汇报!”

“嗯!王哥注意安全!”

周哲这才松开了司机小王的肩膀,任由小王风风火火的离开……

……

白二狗和周哲没有继续说什么,目送着小王出了采石场上了来时的车,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

此时白二狗神色复杂,转身重新拿起桌上的放大镜和手电筒,装作若无其事的观察第8块石头。

但白二狗看石头是看石头,嘴上却没有停着,用只有周哲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觉得他有问题?所以要支开他?”

周哲面色淡然,随手拿起旁边白二狗给石头做的批注,边看边说道:

“白爷就是白爷,被你看出来了……不过不确定!但这个厂子里的人都有问题,尤其是那江厂长。”

白二狗点头认同:“起初我只以为是个关系户太嚣张,但这么明显的假公济私行为都没有发现,他这个20多年的老厂长就绝对脱不开问题。但小王我是的确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看你这么急着支开他,想来你发现了什么?”

周哲闻言眼中浮现狡黠之色……

“据他所说他30岁,给陆奶奶当了五年司机,那他应当很清楚白爷你和陆奶奶的渊源,不至于不放心的盯着咱们。”

白二狗闻言打着手电筒看石头的手微微一顿,也想通了刚刚的一些细微怪事:

“我还以为他是收到师姐的命令特意等着听吩咐,现在看来的确不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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