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故人面面相觑,飞升回界,才发现各自还是同界中人。
张祈山自嘲似的一笑:“原以为夫人是什么声名不显的小仙女。谁知她高坐神台,师兄又是通管众仙的神尊。”
徘徊在她殿门口入不得入内的张海楼想着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直觉百爪挠心,笑言:“打又打不过,连说句话,咱家夫人都一股子清冷出尘的样子。”
张海侠:“怪不得找不到她呢,谁能想到她就在此间。”
黑瞎子:“母神对此三缄其口,看来是神尊下了禁令。”
张千军掐算半天,见其中少了一人,“不对,张小鱼呢?”
那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半句的张小鱼,此时化作了一尾游鱼在她的宫殿里安静的潜伏着。
“堂堂鲲鹏栖息在我这池中,神君还不现身离开。”
莲花池内林泉幽深,荷香四溢,亭台楼阁融合了天然之,形成了巧夺天工的莲池之景。
那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游鱼就在其中,依旧呆头呆脑的游来游去,好似听不懂她的话语。
江南念柔柔唤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念了他的名字。
“小鱼,出来。”
水中的张小鱼在她掌中施法下,变回了人身,蹙起的眉头就一下子舒展开了。
他呀,真是一点都不舍得对她生气。
江南念双目映着细碎星光,她抬起手抚着张小鱼面颊。
“你倒是比他们聪明。”
不声不响找了过来,等着她回来。
他笑言:“小月亮,别赶我走,我想陪着你。”
看着她的眼眸,张小鱼唇齿间絮絮细语,“小鱼之名都是你亲口赐予,我就是你的小鱼。”
她轻慢一笑,反问:“是吗?”
“当然。”他垂下视线,抬手握住江南念收回来的手掌亲吻。
俩手相握,女子感受到一点波动为了验证一番。
江南念抬了头迎过去吻在面前人的唇畔,未名的香气伴着微凉的触感沿着唇传递,张小鱼慢慢沿着她微阖的唇隙亲过去,像落在溪边汲水的蝶。
“小月亮,留我在此伺候你,可好?”
江南念没说话,一心一意感动知那点波动。
张小鱼垂眸凝向她,抬了手环着女子腰身,闭目接住她的索取。
人间地狱渡劫走一遭,张小鱼为着她差点把命搭上,说是剖心明志也不为过了。
愿力和鲲鹏之气相接,嗤地一下,洞府院中参森古木皆绽出万千花朵,一阵风吹,花落成雪。
江南念轻笑,看来,她找到方法了。
心随意动,洞府大门缓缓打开。
来赴会的走的走散的散,满打满算只剩下了她的故人还留在这。
有侍女道:“诸位,我家主人有请。”
待人影近了,他们见榻上的张小鱼正将她搂在怀里,温声细语哄着。
张星官近身伸手搂了他,心神更是一晃,一只手抚了女子的脊背轻轻问道:“那一日我见你流了好多血,神魂又受了伤,你身上可还痛?”
江南念抬抬眼睫,含糊其词:“还好,不算多难受。”
张星官闷声应了一句,如同珍宝失而复得般把她搂在了怀里。
他闭上眼,轻柔道:“念念,这次不要逃了好不好?”
江南念没再说什么,她直起腰捧住他的脸颊,仰头吻了过去。
唇舌柔细,张星官搂住她的腰,由她亲吻厮磨,他闭上眼感受着女子的呼吸,仿佛他追逐的明月终于俯首垂怜,将一泓月光送入他的怀中。
“这样的景象,好似许久未见。月亮岛屿一别,当真是恍若一梦。”
那头张海楼轻咳一声,江南念从张星官怀里出来回首望过去,却见他眼神睇过来,又极快地转了回去。
这人,怎么还多了许多小动作。
她忍不住弯弯嘴角慢悠悠起身,半途中却被另一人搂至怀中。
“朱雀神君若是觉得受了怠慢,可随时离开。”
她声音轻轻的,一如既往的温柔,瞥了一眼张海楼戏言。
张海客抬手摸摸江南念脸颊,垂了眼睫道:“这么狠心,我们在月亮岛给夫人当牛做马、暖床这么长时日,现在出来了就想赶我们走了?”
他话说得刻薄,眼睛却是笑的,江南念自是知道张海客是在玩笑,也就顺着毛儿踮起脚在他下巴那里亲了一下:“想你呢,那里会赶堂堂白虎神君走。”
江南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是惹恼了张海楼,他面容逼近了女子,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股浓烈的痛苦和不甘。
“我凭什么要走,话说小时候族长为了吸引小月亮,楞是把我的脸抓破了,麒麟还装模作样是我先动的手。”
张海楼提到幼时之事,一时气氛轻松了许多。
张祈山叹道:“只可怜还有一干人等,未曾见到夫人。”
他说的一干人等自然是九门那些人了,有些神位不算多高,对此宴席还未曾收到请柬。
江南念原本就是要利用他们,取了相关人员的元阳。
黑瞎子将她从张海客怀里抢了过去,戏谑道:“夫人,怎么又改了主意?”
“你们不走,聚集在门口,成何体统。”
黑瞎子听了哼一下,低头耳鬓厮磨了一阵才松开她。
自此,他们留了下来。
那些时日,他们被她夺了本体的元阳来喂养腹中子嗣。
宫殿内,女子妖娆的依偎在张星官怀里,领口散开露出一片白玉肌肤,她眼尾带着几分醉态媚意,瞧着像是喝了不少,她勾着人的脖子,黏黏糊糊去吸对方气息,让他们看得脸热。
薄纱半遮半掩的,竟有几分绮丽的美感,看得人干燥,甚至情不自禁的想要和她亲密无间。
余下之人看着这一幕,皆口干舌燥,加入了其中。
江南念醒了又好像没醒,湿漉漉的眼眸里倒映出他们几近痴迷的模样。
张海楼凑近伸手贴近女子,反而捧着她的手虔诚的去亲吻。
这一幕,白玉神相上红痕青紫恍若雪地开出的艳丽花瓣,在欲色的洗礼之下,糜烂而腥涩。
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江南念就翻脸不认人了。
张家人都是存活了多少年的人精,偏偏一个又一个再一次折在她手里,哪怕她目下无尘,高傲冷淡。
女子白皙的肌理和华丽精致的衣衫相得益彰,再加上那秀丽绝伦的如画容颜,谁的恶欲不曾翻腾汹涌,这是千方百计勾引他们的爱人,又在他们沉沦的时候顾自抽身。
江南念推开他们,“好了,你们该走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看着她。
此时女子含情目妩媚多情,却傲慢又轻蔑,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来人,送客。”
江南念轻拢衣衫漫不经心起身,说话时不耐烦,像是早就将这些人看腻了。
张海客:“夫人,你什么意思?”
张海楼像个被调戏的纯情少年,绷着脖子红着眼眶,一脸的不可置信,问:“小月亮,你这是吃了不认账?”
江南念现在着急处理腹中子嗣一事,此时没什么耐心和他们绊扯。
“是又怎么样,不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
“我还有事要处理,慢走不送。”
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天,女子像一只久困于牢笼的雀,即将要投入了天空的怀抱,连声音都变得畅快慵懒起来。
也不等他们多想,衣冠不整的几人就被扫地出门。
神尊急匆匆和门口一众人擦肩而过,见此倒摇了摇头。
有人咬牙切齿道:“她怎么又这样?”
“夫人,到底瞒着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