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指尖探在外祖母的手腕上,凤轻染一面感受着她的脉搏,一面利用空间里的设备对她进行检查。
待诊断完毕后,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可真不容易呀,自己的娘亲如此,皇后娘娘如此,就连外祖母也是如此。
她们都是因为忧思过度导致的身体亏虚,再加上长期郁结于心,才会一病不起。
众人见她的眉头微蹙,心里都跟着紧张起来,尤其林韵诗,更是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染儿,怎么样?我娘的病还有的治吗?”
凤轻染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才转头看向了两个舅舅:“外祖母这是忧思过度导致的身体亏虚,要想治好她的病,除了需要精心调理外,还需要解开心结。”
这不就和别的大夫说的一样?不过现如今不一样了,母亲的心结一直是记挂着自己的女儿林韵诗,在得知她重病无法治愈后,身体一下就垮掉了。
可现在妹妹的病治好了,且气色比正常人都要好上不少,若母亲得知这一点,一定会开心地醒过来的。
可如今,母亲就只吊着一口气,说什么话她也听不到耳中了。
“恐怕外祖母的心结就是我的母亲吧?”凤轻染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林知茂和林书砚皆点了点头:“没错,自你母亲病重后,你外祖母的身体便一下垮了,她之所以撑着这口气,估计是再想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那好说,我母亲现如今病愈了,只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外祖母,她的病立马会好一半的。”凤轻染十分乐观地说道。
“确实是这样,但她也得能听得到呀!”林书砚叹气说道。
“这简单,只需我给外祖母施一套针法便可将她暂时唤醒,到时将母亲病愈一事告诉她,保准比吃任何药都管用。”凤轻染成竹在胸道。
林知茂和林书砚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无奈。
若真有这么简单,早先过来给母亲施针的那些名医,不早就把母亲给治好了吗?
但当看到妹妹那希冀的目光时,两人又将这些疑虑压在了心底,齐声说道:“那你尽管试上一试吧。”
凤轻染轻轻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针灸包。
她接下来的动作在别人看来是在消毒,实际上是将盐酸纳洛酮注射液涂抹在了银针上,这是一种高效促醒剂,能让病重的人快速苏醒。
将银针都处理好后,凤轻染手法娴熟地施起针来,没多久,一套银针便全部落下。
大舅二舅以及大舅母和二舅母都看呆了,先不说这套针法有没有用,就这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在他们还惊叹着凤轻染的速度时,外祖母的眼皮忽然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当看到林韵诗时,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诗儿,是你吗?”
此时的林韵诗早已泣不成声,她扑通便跪在了母亲床前:“娘亲,是诗儿,诗儿让您挂心了!”
“还真是我的诗儿!”说着伸手想要触摸女儿的脸颊,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手臂只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凤轻染见状,连忙上前将她的手托起,放在了林韵诗的脸上:“外祖母,您摸摸看,真的是母亲。”
听到这声外祖母,她又将目光移到了凤轻染的脸上:“你……你叫我什么?”
“外祖母,我是染儿呀!”说完挨着母亲跪在了她的床前,“您小时候还抱过我呢!”
“真的是染儿吗?都长这么大了呀,而且长得好漂亮呀!”她有些不真实地说道。
“当然是染儿啦!”说着将外祖母的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真实触感,她的眼中泛起了幸福的泪花:“真的是你们母女,你们都还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娘亲,是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林韵诗哽咽着说道。
外祖母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愧疚:“诗儿,是娘亲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害你受了那么多苦。”
林韵诗连忙摇头:“不,娘亲,这不怪您,是凤行知他太薄情了。”
“唉,男人不都这样,我当初以妾的身份嫁入林家,本寻思着你能嫁于凤行知当正妻,可免去当妾的心酸,没想到还是遇人不淑。”说完叹了口气。
“对了娘亲,女儿已经搬出丞相府了,我看父亲对咱们也没啥情谊了,不如您也搬出荣国公府好了,这样余生还能过得舒心些。”林韵诗趁机劝母亲道。
“什么?你与凤行知和离了?啊呸,应该说是他将你给休了,对吗?”一旁站着的林知茂立马火冒三丈,“这畜生,看大哥不跟他拼了!”说着就要往屋外冲。
“诶大哥,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去京郊庄子上养病而已。”林韵诗赶忙叫住了他。
“原来是这样,不过妹妹,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要改一改了,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要一起面对,切不可再闷声不响地独自受气了。”林知茂劝她道。
“嗯,我那边现在过得很舒心,但母亲,咱们还是尽快想个办法把她接出府吧。”林韵诗再次劝大家道。
按照这个朝代的规定,庶子在成年后,会分他一处宅院并将其赶出祖宅,只有嫡子享有继承祖宅的资格。
且如果上一辈的家主还在世,那么其妻妾是不能违背伦常搬出祖宅的。
也就是说,如果凤轻染的外祖父还在世,那么她的外祖母就不能搬出荣国公府。
只有她的外祖父薨了,她的外祖母才可以搬出府和自己的儿子一起住。
攒了攒眉,凤轻染心想,总不能因为他们与外祖父没了亲情,就把人家给杀死吧?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能搬出府。
看了看大家紧锁的眉头,凤轻染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给外祖母用点药,吃后会出现麻风病的症状,到时咱们再过来接外祖母,外祖父他们一定会求之不得。”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信任凤轻染的医术了,听她这么一说,都纷纷赞同道:“此法确实可行。”
这时凤轻染的二舅母说话了:“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咱娘是否同意?”
躺在病床上的外祖母立马说道:“我巴不得搬出府呢,憋屈了这大半辈子,我也想过一下这儿孙绕膝的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