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这是排毒的正常现象,此次排毒过后,殿下便完全康复了。”凤轻染说着用手帕将凌君战唇角的血渍抹了去。
皇后闻言,心中稍安,对凤轻染的医术自是笃信不疑。
然而,康嬷嬷仍旧忧心忡忡,躬身进言:“娘娘,为求万全,还是请太医细查一番为好。”
皇后面露愠色,正欲斥责康嬷嬷多言,却听凤轻染主动开了口:“皇后娘娘,还是另找个大夫再看看的好。”
“正是如此,娘娘,还是让太医来复诊更为妥当。”康嬷嬷再次恳切陈词。
皇后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在对上凤轻染眼中的肯定之意时,终是点了点头:“那便依你所言,请太医来吧。”
门外侍立的太监见此,立即躬身领命,动身去请太医,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
康嬷嬷则招呼着宫女端来了清水,细心为凌君战洗去脸上残留的血渍,并为其更换了洁净的外袍。
不久,太医们匆匆赶到,一行三人,皆是宫中名医。
他们依次上前,轮流为凌君战细心把脉,一番细致入微的诊断之后,三人的脸上无不浮现出震惊与诧异的神色,齐声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九殿下体内所中之毒,确已荡然无存,悉数清除!”
皇后听后,眼眶微红,以帕轻拭眼角泪光,声音中满是感激与欣慰:“凤姑娘,多亏有你,焱儿能有你这样一位贤内助,实乃他之大幸。”
凤轻染谦恭回道:“这都是民女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皇后温婉一笑,眼中满是赞赏:“凤姑娘,你太过自谦了,你的医术与品德,实乃世间少有。”
“多谢皇后娘娘的谬赞,民女愧不敢当。”凤轻染礼貌回应,随即话锋一转,“皇后娘娘,民女奉皇上之命,需在医馆为百姓诊病,实在不便久留。民女这就为殿下写下一个调理方子,随后便需离开皇宫。”
皇后虽然心中万般不舍,想要再与凤轻染多聊几句,但也深知此时并非挽留之时,于是连忙吩咐宫女奉上纸笔。
凤轻染接过纸笔,略一思索,便挥毫而就,将方子递到皇后手中:“皇后娘娘,此方子有助于巩固疗效,请按时煎服,每日两次,再静养十天半个月,殿下便可痊愈,到时就能去学堂了。”
皇后感动不已,再次谢过凤轻染后,亲自将她送至寝宫门外,目送她远去,直至身影消失在宫墙转角。
凤轻染走在出宫的路上,心中细细回味着皇后娘娘的言谈举止,确定她还不知道凌君焱失踪一事,看来是皇上有意隐瞒于她。
正自想着,突然被一位迎面而来的嬷嬷阻了去路:“这位姑娘,我家娘娘有请。”
凤轻染蹙眉,一头雾水:“你家娘娘是谁?”
嬷嬷的神情略显僵硬,显然对凤轻染的不识抬举略有微词,但还是耐着性子答道:“自然是柔妃娘娘。”
“哦?柔妃娘娘?”凤轻染轻轻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不屑,“她说有请,我便非去不可吗?”言罢,她身形一侧,意欲绕开嬷嬷离去。
“你……”老嬷嬷见状,气急败坏,连忙提步追了上去,步伐中透露出几分慌乱与急切。
端坐于不远处凉亭内的柔妃,见此情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在宫女的搀扶下,她步出凉亭,快走几步拦住了凤轻染的去路:“凤姑娘,本宫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凤轻染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哦?何事?还请娘娘明示。”
柔妃面色不渝,显然对凤轻染的无礼十分不满,但念及到与她有要事相商,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不悦,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强压怒火道:“还请凤姑娘随本宫前往凉亭详谈。”
凤轻染轻轻摇头,语气坚决:“民女正奉皇上之命,需即刻出宫前往医馆为百姓义诊,娘娘若有要事,还请在此直言。”
柔妃见她这般态度,心中怒火更甚,几乎要按捺不住,但念及所求之事,不得不强压下怒气,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低声说道:“本宫听闻凤姑娘手中持有祛疤神药,不知能否割爱卖给本宫一瓶?本宫愿意以重金购得。”
“哦?听说?娘娘听谁说的?”凤轻染不屑挑眉,语气中满是鄙夷。
“大胆,你这什么态度?怎么和娘娘说话的?”老嬷嬷怒目圆睁,语气尖锐,试图以气势压倒凤轻染。
柔妃心中也燃起了熊熊怒火,但她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愤懑,自然不会告诉凤轻染是自己儿子透露给自己的。
当初自己儿子是怕凤轻染会将这种药膏用在凌君焱脸上,如今凌君焱已死,她倒是不用担忧这一点了。
最大的障碍已不复存在,眼下最要紧的是将脸上的疮疾治好,如此她便又可以自信满满地出现在皇上面前了,到时再在皇上耳畔吹些枕边风,什么凌君寒,什么凌君羡,都将被她轻易地踢出局去。
这般想着,她便又开口相讨,语气中带着几分引诱:“凤姑娘,你开个价吧,本宫愿意以重金换取,你尽管开口便是。”
凤轻染突然就想逗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娘娘倒是说说,什么重金?”
柔妃闻言,心中气恼,原以为凤轻染会巴结自己,主动献上祛疤膏,自己刚才提及重金不过是出于客套,没想到她竟真的问起了价钱。
柔妃咬牙切齿,眼中跳跃着怒火:“你想要什么?”
凤轻染挑眉反问:“那得看娘娘愿意给民女什么了!”
柔妃怒急,声音提高了几分:“凤轻染,别给脸不要脸,本宫向你讨药是你的荣幸,别不识抬举。”
凤轻染见她态度愈发跋扈,心中冷笑,淡淡言道:“不好意思,民女手中并无此药。”
“你……”柔妃话语一滞,随后威胁道,“难道你不怕本宫状告给皇上吗?”
凤轻染毫不在意:“那娘娘就顶着这张烂脸去喽!”语毕,转身欲走。
“凤轻染!”柔妃又气又急,同时也意识到凤轻染并不怕自己用权势压她,当真是又臭又硬,若自己不放下姿态,今日恐怕难以求得药膏,于是不得不放软语气,双手绞着帕子,眼中流露出一抹乞求,“凤姑娘,本宫真心实意求药,条件任由你开,只要你能治好本宫的脸,本宫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