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乔夫人递来了张帖子,说是今日会过来。”
夏芝一边替换着临窗桌案上花瓶里的鲜花,一边开口。
姜拂容刚起身,看着每日早起都能见到的鲜花,随口问了句:“谢祈安又来了?”
夏芝将花插好,又收拾了换出来的花,回话:“自那日景老王妃寿辰过后,将军已有几日未曾过来了,每日晨间的花都是差人送过来的。”
姜拂容这才抬眼认真打量了眼临窗放置着的花,依然是紫色野生桔梗,不过这几次好似参杂了些白色的花朵。
心中嘀咕了句:‘谢祈安那家伙最近没完没了的采摘紫色桔梗,紫色的花儿估计都要被他薅完了吧?
夏芝调侃道:“夫人,这几日将军没有过来,您该不会是想念将军了吧?”
姜拂容瞪了她一眼:“好不容易没人来烦我了,我是没事干吗?”想谁不好非得想他?
……
午时过后,姜汀兰带着乔思韵回娘家了。
姜拂容出去将人迎进了府,朝小侄女张开了手臂:“小韵儿,快过来,小姨抱抱你。”
小滑头直接奔到了姜拂容怀中,还极讨巧的亲了她好几口:“小姨,韵儿好想你呀。”
姜拂容捏了小侄女儿脸颊好几下,宠溺开口:“小姨也想韵儿了。”
小小的人儿蹙着眉头看着她:“小姨,你怎么也回外祖家了,我和娘亲此前还去将军府找你了呢?”
姜汀兰也问了句:“是啊,你和谢将军怎么回事啊?”
姜拂容先让夏芝领着乔思韵去了姜母那儿,与姜汀兰说了自己回姜府的缘由。
姜汀兰默了默,最后只问了句:“想好了?”
姜拂容点点头:“嗯,想好了。”
毕竟是他们夫妻二人间的事,姜汀兰也没有多言,最后只开口说:“想好了就好,有父亲母亲在,即使和离了你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姜拂容轻‘嗯’了声。
两姐妹一同到姜母房里聊了会儿,最后姜汀兰才说起想让姜拂容陪她上街。
以往都是姜拂容找到姜汀兰一起上街,姜汀兰主动找她上街的次数极少,她便随口问了句:“怎么今日突然想起上街了?”
姜汀兰垂眸抚了抚小腹,笑道:“就是想去看看有没有好料子,好做些小衣裳。”
姜拂容疑惑开口:“做小衣裳?可韵儿如今穿不下小衣裳了吧?”
姜母是注意到了姜汀兰的动作的,有些嫌弃的睨了眼大大咧咧的女儿,复又看向姜汀兰,柔声开口:“家里是否又要添丁进口了。”
姜汀兰笑着点了点头:“应当是了,不过还没有确定,只是这月月信迟了,目前有几分猜测罢了。”
姜母笑呵呵道:“那就应当是了,你已生养过一胎,也有了些经验,提前有所察觉也不奇怪。”
姜拂容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意思是小韵儿要多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小韵儿却突然瘪了嘴角。
姜拂容捏起小家伙的下巴,问了句:“小韵儿这是怎么了?不高兴?”
乔思韵有些委屈巴巴:“娘亲要是有了弟弟妹妹,是不是就不会喜欢韵儿了。”
这话听的姜汀兰一愣,赶忙姜女儿拉到了怀里:“怎么会呢?韵儿永远是娘亲手里的宝贝疙瘩,不管有没有弟弟妹妹,娘亲和你父亲也是一样爱你的,”
乔思韵泪眼汪汪的问了句:“真的吗?娘亲说的是真的吗?”
姜汀兰赶忙执起帕子帮女儿擦拭泪水:“自然是真的,娘亲今日就要去买些上好的布料,娘亲会亲自先给韵儿做一套新的衣裙,好吗?”
小女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姜拂容主动抱起乔思韵,陪着他们母女二人一同上街。
马车里,姜拂容饶有兴致盯着姜汀兰看,姜汀兰没好气的睨他一眼:“你老是这般看着我作甚?”
姜拂容啧啧道:“我姐夫才调度回京多久啊,你就又有了?姐夫该不会是日日奋力耕耘吧?”
姜汀兰的脸蹭的红了,嗔怪道:“说什么呢,不知羞?”
姜拂容淡然道:“夫妻之间这不是很正常吗?不然”说着挑眉看了眼对方的小腹,打趣道:“不然,你肚子里的娃儿哪儿来的。”
见自己被打趣,姜汀兰也打趣了回去:“你姐夫只是文臣,哪儿比得上你家的大将军那般身强体壮的,再者,谢将军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来,以往三妹也有的受吧?”
姜拂容却顿住了,想起自己和那人至今未曾做过的事。虽说俩人没有行过房事,对于即将和离的她来说是好事,可心中依然有几分闷闷的。
姜拂容的小金库不小,今日又是她帮姜汀兰结账的一天。逛了大半日,买下的东西不少,店铺掌柜自会派人送至买家府邸。
看着乔思韵无精打采的样子,姜拂容提议道:“时辰也不早了,知味楼菜色不错,不如晚膳就去知味楼吃吧。”
姜汀兰没有异议,几人便进了知味楼,由着跑堂小厮引入二楼包厢。
姜拂容大手一挥,要的全是知味楼的招牌菜系,跑堂小厮笑呵呵的前去催菜。
知味楼不愧是大牌酒楼,上菜的速度极快。
姜拂容扯了只荷叶鸡鸡腿给乔思韵:“来,韵儿,吃个鸡腿,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模样,吃完就有精气神了。”
几人正用膳间,夏芝咦了句:“夫人,外头好像落雨了。”
扫了眼窗外,果然飘起了细雨。
姜拂容:“入夏本就多雨,落雨了也不奇怪,我们先吃,也许等我们吃完雨也就停了呢?”
雨声潇潇,街上行人匆匆,唯有酒楼里的客人还在悠悠用着膳。
一顿饭用完,外头的雨果然有渐歇之势。
走到窗边往外头看了眼,一场落雨过后,街上已没什么行人,唯有商铺酒楼门前还亮着灯盏。
姜拂容:“这会儿酒楼门口堆满了食客的马车,夏芝,你去叫车夫将马车赶到酒楼后门,我们从后门离开。”
几人在酒楼后门等着,车夫很快将马车赶了过来,姜拂容将乔思韵先抱上了马车:“韵儿先上去。”
而后她刚想侧身让姜汀兰先上去,却听乔思韵惊叫了一声,姜拂容惊觉不对,立马掀开帘子探向车内。
“韵儿,你怎么……”
话未说完,姜拂容只觉透着寒意的锋刃贴上了脖颈,乔思韵被一黑衣蒙面男子捂住嘴巴,钳制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