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海渊罕见地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无语。
季瞳嘿嘿一笑，肩膀碰了碰郁海渊，诚实道：“我也不知道知知为何对我如此好？但我知道这辈子，下辈子只要我还是我，就会永远忠心于她！”
季瞳面色严肃，声音坚定，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对云知夏的感恩和爱意。
这种不带任何利益，只一心为一人的赤子之心让郁海渊有些心虚。
他在皇家沉浮半生，早已经被皇家的尔虞我诈，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染黑了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种赤子之心的。
“你们聊什么呢？”云知夏走过来，笑着问道。
郁海渊刚想搪塞过去，季瞳快一步说了出来：“没什么？就是皇上问我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云知夏拍拍他的脑门，嫌弃地撇撇嘴：“这就好了？你个没出息的。”
她笑着摇头，把这个问题翻了过去。
郁海渊羡慕地看了眼季瞳，随后想到什么，说了起来。
“老祖，明日南昌国、西擎国还有北漠国的人都会到京城。”
“是因为十年大选的事情？”
郁海渊点头，眼神凝重。四国之间每十年有一次大选，上次是在北漠国举办的，这次轮到了东乾国。
看他这么忧愁，云知夏瞥了他一眼，声音清冷：“小渊子，你皱什么眉？”
郁海渊深叹一口气，“我的老祖宗哎，你是不知道每十年一次的四国大选可不一般，大选结果直接影响未来十年关于星辰石的分成。”
“星辰石？”
“对！星辰石是一种珍稀石头，只需一点就可以打造一柄利器！”
季瞳跟着附和：“我听商绝说过这种星辰石只在鬼花谷里，由四国共同派人把守。”
云知夏挑眉：“星辰石长什么样？”
郁海渊命人来到国库，取出一小块星辰石递给云知夏。
“老祖，您看！”
星辰石虽然名字很好听，但其实也就是一块石头，表面呈现暗红色，凸凹不平的。
云知夏嫌弃地撇嘴，随手一丢，扔了回去。
“老祖您慢点！”
郁海渊吓了一跳，连忙把星辰石放好。
云知夏想了想，问出一个致命的问题：“上次东乾国得了第几名？”
闻言，郁海渊身体一僵，他刚想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就看见云知夏犀利的眼神。
无奈，郁海渊伸出食指晃了晃。
云知夏不确定地询问：“第一？”
郁海渊摇头：“第四……”
云知夏：……
季瞳：……
瞧见两人无语的神情，郁海渊摸了摸鼻子，弱弱道：“我这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吗？”
云知夏斜眼：“上上次呢？”
郁海渊低头，一本正经开口：“名次很一致，相比于上上次，上次保持住了这个名次。”
很好！
不愧是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真好听！
扑哧……
季瞳笑了出来，他笑的浑身颤抖。
“好笑吗？”
“好笑！”
郁海渊木着一张脸，瞥了一眼季瞳，继续开口：“朕看芷青郡主的婚事很好，没必要退婚了。”
闻言，季瞳收起笑容，走到郁海渊身边，揽住他的肩膀，讨好一笑。
“你看看，你这就生气了？”
“你放心，这次有知知在，绝对没问题的。”
末了，季瞳又补了一句：“至少不会是第四了！”
郁海渊嘴角抽搐一下，皮笑肉不笑：“朕谢谢你了！”
“客气！”
云知夏摸着下巴，看向郁海渊：“这次我会和小夜夜商量商量，争取南昌国和东乾国都能拿到不错的名次。”
说起这个，郁海渊有些吃味，他追问：“老祖，您可不能偏心！东乾国才是您的家啊！”
“少在这里耍宝！我自会照拂东乾国的。”
云知夏看了眼郁海渊，不等他露出笑容，继续道：“不过小夜夜是我要相伴一生，甚至生生世世的人，我肯定也会向着他。”
云知夏叹息一声：“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闻言，郁海渊奇怪地瞥了一眼云知夏，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的疑惑。
“老祖，可是冷瑾夜……不，是迟君衍，他不过是凡人一个，只有几十载的时光，您……”
此话一出，整个御花园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凝聚着冷寂的气息。就连树上的鸟儿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飞回了窝里。
炙热的阳光照在云知夏的身上，她背对着两人，仰天看天，幽幽出声。
“这世上活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时过境迁，一切都将物是人非。”
“爱的人走了，恨的人也没了。到头来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终不可得！”
说完，云知夏转身看向两人，眼中掺杂着太多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知知……”
季瞳与云知夏签订了主仆契约，此刻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悲凉和无奈。
“好了，瞧你们这么严肃做什么？”
云知夏展颜一笑，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的美玉，毫无瑕疵，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嘟唇笑了下回答郁海渊的问题：“等小夜夜百年之后，我会将他风光大葬，自己找个地方沉睡个百年，忘却这一切。”
季瞳不信：“真的？”
云知夏嘿嘿一笑：“骗你们的！”
她收起笑容，脸上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得过且过吧！”
这一刻的云知夏像极了一个懵懂的小姑娘，她仿佛站在十字路口，人潮汹涌，却无一人为她停留。
她近乎得以永生，可时间也禁锢了她！
郁海渊和季瞳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浮现一抹心疼。
永生是福还是劫？
啪啪……
云知夏拍了拍巴掌，惊醒了两人。
“别想了，至少我是幸运的！春采桃花，夏听蝉鸣，秋看花落，冬赏寒梅。”
“这种日子好不快活！”
两人跟着附和点头：“没错，不想这么多。”
“这一辈子肆意活着就是极好的！”
云知夏扯回正题：“行了，赶紧说说这大选都比什么？这次我可不想东乾国再当第四！”
季瞳这个小跟班跟着附和：“皇上，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