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很累了,但谢靖凌不愿意闭上眼,只专注地望着陆晚凝。
她抬手,一枪一个,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这样的她,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不多时,那几个黑衣人悉数倒地,没了逃的能力。
“你们是什么人?”陆晚凝抬起下巴,神色很冷。
地上的黑衣人们疼得额头全是冷汗,却不愿意回答她。
“该死的!”
其中一个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影卫们一咬口中藏匿的毒药,猛地直挺挺握住自己的喉咙。
下一秒,倏然倒地,口吐白沫。
陆晚凝眼神冰冷,迅速过去一把掐住其中一个影卫的下巴,强行卸掉阻止毒药蔓延,然而为时已晚。
这药物是流经喉咙,直接灼烧。
不管死还是不死,都说不了话。
陆晚凝深吸一口气,眼神终于彻底烦了,她就不知道这些杀手怎么一个个这么爱找死。
古代人就这么忠诚吗?一点机会都不给??
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个知道事情的谢靖凌了,陆晚凝抬眸望过去,见到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主子。”
得了命令的云瑶这才出现,一脸担忧。
陆晚凝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迹,她道,“把人先抬去我房间吧。”
“是。”
“还有,把这件事告诉墨行渊,让他查查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是。”
失血过多,如果不管的话,谢靖凌的小命肯定是没了。
想到刚才谢靖凌挡刀的那一下,她眉头紧皱,眸光微闪。
……
陆晚凝动用了空间里的东西,给谢靖凌进行了系统性的治疗。
他身上的伤口确实不少,而且刀刀见血,都是真伤。
最后那一刀,更是差点把他的腰子捅个对穿。
陆晚凝对此的评价是,但凡晚一点,这位谢公子的后半生幸福不保。
她挑眉,坐在知府府中的客房客厅里,桌上放着点点心,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一手。
谢靖凌正在里间房中睡觉。
陆晚凝和墨行渊对立而坐,从这个地方看不见里面,被屏风挡住了,只能听到动静。
二人都没有说话。
昨夜的事情简单商量了一下,却没有具体好好谈谈。
正在这时,里间传来了声音。
陆晚凝和墨行渊对视一眼,她站起来,朝着里面走去。
“谢公子?”
她抬眸望去,果然见到谢靖凌刚刚转醒,他的神色很不好,苍白得仿佛风一吹就能跑。
“陆姑娘……”
谢靖凌的嗓音沙哑,却在见到她时扬起一抹笑,“多谢你救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也给我挡了一刀,抵了。”
陆晚凝满脸随意。
这话让谢靖凌身形微微一滞,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是,陆姑娘果然率性。”
“你这伤还得多养养。”陆晚凝瞧了一眼,她打的医用纱布蝴蝶结格外好看。
她话锋一转,又问道,“昨天晚上追杀你的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凶残?”
“此事……”谢靖凌故作为难地沉了沉脸色。
陆晚凝便道,“既然我们是未来的合作对象,至少也要知根知底是吧?我总不能让你的私人恩怨给我燕楼带来负担。”
听她这么说,谢靖凌便笑了笑,“陆姑娘说的是。”
“其实,昨夜追杀我的人,是燕国的皇室之人。”谢靖凌咳嗽了几声。
他现在状态实在是虚弱,身体上的刀伤更是遍布。
陆晚凝也恰到好处地挑眉,“你是我朝人,怎么会和燕国的人结仇?”
谢靖凌微微笑道,“我年少的时候曾经跟着商队走南闯北,曾经在燕国食寮那边做过生意,没想到因为价格太低,冲击了当地的市场,我也并不知道和我结仇的那家,背后竟然是皇室之人掌权。”
“这一来二去,等知道的时候也晚了,我已经彻底得罪对方,他们不愿意我再在燕国的国土上做生意,便将我驱赶。”
谢靖凌轻叹,“不过这次,有人请我们谢家运送一批烟草到燕国,利润很高,我想铤而走险走这么一趟,却不料还是被发现了。”
逻辑完美,没有丝毫破绽。
可陆晚凝摸着下巴,嗯……怎么就觉得这么假呢?
她点点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遗憾,“好吧,那你好好休养吧。”
“没事,谢某得到陆姑娘搭救,已经是大幸,否则今日谢某已经成刀下亡魂了。”
谢靖凌拱手,“也不好再叨扰陆姑娘,我会联系我谢家的人手过来接我,有劳。”
“好的,”陆晚凝从善如流,“保重。”
“多谢。”
陆晚凝往外叫了云瑶过来给谢靖凌送药。
趁着谢靖凌喝药和云瑶嘱咐一些伤后注意事项的时间,陆晚凝起身出去,墨行渊也一同到了外头。
二人进了里头院子的正厅,这里在最深处,是断然不会有人打扰偷听。
“他说的都对吗?”陆晚凝开口便问。
墨行渊早已调查过昨夜的追杀,“他们里面确实有燕国皇室的人,但是具体是谁我的人还没有查到。”
事关他国秘辛,并不是那么容易查探的。
何况培养一个在异国的探子,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往往是几十年的功夫。
“不过,从谢靖凌的描述当中来看,和我们查到的燕国大皇子的性格很吻合,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墨行渊沉思,“不仅如此,燕国的大皇子手中有着烟草路线,这是秘事,我是先前在北地那边意外拦截过一次商队才得知的,应该没有多少人知晓。”
这可就怪了。
陆晚凝一时间也有点拿不准,说假吧,信息都对得上,说真吧,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算了,先这样吧,再派人查一查。”陆晚凝开口。
墨行渊首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不知道谢靖凌的目的是什么,但无外乎也就是三个字,钱权仇。
二人还要治理淮州水患,见谢靖凌已经重伤找不了事,就暂时没有管他。
没多久,谢家的人便收到消息过来接人了。
坐在离开知府的马车里,谢靖凌浑身疼得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