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车子忽然变得不稳定,开始左右摇晃,且越来越剧烈,同时,她还能听到一阵阵呲气声。
薛文蕙立刻稳住方向盘,在路边停靠。
她打开车门下车检查,然后气得踹了一脚车胎。
车胎扎上了钉子,还在呲呲冒气。薛文蕙没办法,立刻给许砚秋打电话。
许砚秋还在办公室,小孩今天被党委秘书家的老婆领回家去了。
“文惠,你到家了?我还要等一会儿,阳阳在**家里。”
“师兄,我车胎被扎了,你能不能帮我叫辆拖车过来。”
许砚秋立刻道:“你上车等着。”
他给办公室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给镇上一家修车的老板打电话。
天气寒冷,薛文蕙立刻返回车上等待,顺带打开收音机听音乐。
刚听了不到五分钟音乐,突然,她发现路边的小树林里走出个人,慢慢向她走来。
薛文蕙定睛一看,然后心里一紧,来的正是伍泽培。
只见他穿着一件旧棉袄,头上还是戴着一顶鸭舌帽,人看起来更清瘦了。
她忽然明白,车胎不是偶然扎到钉子。
伍泽培走到车前面,对着她一笑。
薛文蕙警惕地看着他。
伍泽培走到车的侧面,敲了敲车窗。
薛文蕙没有贸然开门开窗。
伍泽培又指了指窗户,薛文蕙还没没开门。她看了看远处,没有人来。
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她这一辆车孤零零地趴在雪窝里。
伍泽培见她不开车门,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锤子,用两只手指拎着小锤子放在车窗外,又对着她一笑。
薛文蕙摇下车窗前一刻,拨通了许砚秋办公室的电话。
然而,许砚秋前一分钟刚离开办公室。
车门打开后,薛文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情?”
伍泽培笑了笑:“文惠,能借我点钱吗?”
薛文蕙非常吃惊,这人怎么问她借钱。
她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我没有钱,我刚买了车,欠了十几万的外债。”
伍泽培吸溜了一下鼻子:“我不要多,就要五万,你肯定有的。”
薛文蕙再次拒绝:“我没有钱,你去找你哥你姐,别来找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想摇起车窗,伍泽培直接用小锤子卡在车窗上:“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们两个是有婚约的。
婚约没解除,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你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薛文蕙气恼地对着他的脸狠狠啐一口:“鬼跟你有婚约,你妈那种刁钻婆婆,谁嫁到你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伍泽培哼一声:“怎么,农村婆婆对你很好嘛?”
薛文蕙冷笑一声:“至少人家不会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从我七八岁开始,你妈对我什么嘴脸你忘了是吧?
我妈都不管我的事情,她什么都要管,她凭什么管我?”
伍泽培大声道:“我妈那是把你当自己人才管你!”
薛文蕙呸一声:“我不稀罕,谁稀罕你们管谁去!我看到她就恶心!谁让你是她儿子呢!”
伍泽培的脸色阴郁起来:“你是嫌我丑吗?我现在不丑了,你还是不肯回头吗?”
薛文蕙见他变脸,想起他的疯狂,语气缓和下来:“泽培,人和人之间要讲究缘分的。我与你家无缘,我不是个听话的好媳妇,我主见性太强,我不会奉承公婆。”
伍泽培冷声道:“你可以学啊,我对你那么好,你稍微学一点不行吗?”
薛文蕙的犟脾气又起来了:“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为你做出牺牲。”
伍泽培眼里的阴郁又起来了:“你撒谎,我们一起长大的,你怎么会不喜欢我,你就是被许砚秋骗了!”
薛文蕙感觉内心一股无力感升起来,她看了看远处,还是没人来。
“泽培,天冷,你快回家去吧。”
伍泽培呵呵两声:“家,我的家在哪里?你欠我一个家,你忘了吗?”
薛文蕙双手握着方向盘:“泽培,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人老珠黄,还生过孩子,做过绝育手术,人贩子都不买我,我不值得你再费心思。”
她故意贬低自己,希望能让他心里平衡一点。
伍泽培盯着她的侧脸,看到她依旧白皙的肌肤,还有长长的睫毛。
以前他很多次想亲一亲她的眼睛,可他不敢。他一直梦想着早日结婚,抱得美人归。
可是最后他的梦破裂了,他没有家了。他现在过得像过街老鼠,人家只要听说他是个劳改犯,都不愿意和他来往。
工作了几个月的地方,最后还是待不下去。相亲对象没有一个像样的,还都嫌弃他。
母亲现在每天也抱怨他,不肯给他零花钱了。
想起她可能每天夜晚被许砚秋抱在怀里,压在身下,他心里的怒意顿时翻腾起来,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狠狠亲了上去。
薛文蕙骤然被袭击,反应过来后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拽着对着车顶狠狠磕了一下。
伍泽培人在车外,头在车窗里,身子卡在那里,一时施展不开,被薛文蕙反击。
他直接反手打开了车门,连人带门一起往后退。然后他从车窗里钻出去,走过来一把将她拖了出去。
薛文蕙开始挣扎:“伍泽培,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神经病!”
伍泽培不管她的叫喊,拖着她往旁边的小树林而去。
薛文蕙害怕起来,开始大声叫喊,伍泽培对着她的脸狠狠抽了一耳光:“再喊就弄死你!”
薛文蕙抓住他的手:“泽培,你要干什么?”
伍泽培冷声道:“跟你讲道理啊,你说你不喜欢我,我要跟你辩论辩论,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薛文蕙拼命往后退:“泽培,你才出来,不能再有出格的行为。”
伍泽培毫不在意:“我的人生让你毁了,已经烂成这样,我不在意。”
薛文蕙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好高骛远,我桀骜不驯,我还,我还好男色,我配不上你。
你那么专情,你应该找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女人。”
伍泽培呵一声:“你好男色?怎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