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以安见她还真考虑把鹅赶到院子外面去呢,连忙搂着池溪的脖子摇了摇,大声制止道,“不行!不可以!”
池溪配合着他摇晃的动作,抱着人轻轻晃动两下,然后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紧接着她不等祈以安回答,又继续义正言辞的说道,“养在院子多吵啊,晚上会影响我和祈宝睡觉的,所以绝对不能养在院子里。”
祈以安一听会影响睡觉,想到在他大伯家的时候,他们隔壁邻居陈家婶子就养了几只鹅。
那些鹅有时候大半夜不睡觉,也会嘎嘎乱叫,经常就吵得他睡不着觉。
就因为这鹅吵得人睡不着觉这事,他大伯娘孙菊香还没少去隔壁敲门。
最后他大伯娘跟个土匪似的,态度强硬的连拽带抢的,硬是赖了陈家婶子一只鹅,她才算勉强消火。
但是事后那鹅还是照常的叫,只不过他大伯娘一家因为吃了人家的鹅,吃人嘴软,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也只能在自己院子里,指桑骂槐的乱骂一通撒撒气。
祈以安想起那段做梦梦里都有鹅叫的黑暗日子,就觉得生无可恋,皱着一张小脸,挫败的趴在池溪的肩头上。
他抬眼往西边的院墙看了一眼,当不经意看到院墙外面露出来的一小截屋顶时。
祈以安突然搂着池溪的脖子坐直身子,他喜出望外的指着隔壁的方向。
“阿溪!你看那边!我们可以把鹅养隔壁的院子里去。”
池溪顺着怀里这小崽子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隔壁确实有栋院子。
这在池溪第一天带着祈以安这小崽子回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听这小崽子说,隔壁以前是他外公外婆家,只不过两位老人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相继离世了。
后来隔壁的院子就闲置了下来。
这小崽子父母还在的时候,会定期带他去隔壁打扫卫生,他还经常偷溜进隔壁的院子里玩。
只不过在这小崽子父母去世之后,隔壁大门的钥匙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钥匙丢了,加上他怕触景伤情,就再也没去过隔壁了。
池溪也知道隔壁有个院子,但是她想着那是这小崽子家长辈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如果在里面养鹅的话,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尊重人家长辈啊。
再加上就在隔壁,也不是多远,到时候还是一样能听见鹅叫的。
不过现在这小崽子主动提出来了,池溪便准备带着这小崽子去隔壁实地考察一下。
当然了,就算真的可以的话,她们也不能就这么贸然的把那两只肥鹅挪过去。
等她们下山去买些香烛纸钱,回来给两位老人、以及这小崽子的双亲烧香祭拜一下,打个招呼之后,再着手后续的工作。
毕竟礼多人不怪,鬼神应该也一样吧。
池溪抱着祈以安出了院子,褚青川听了他们的打算,也拿着家伙事儿跟了过去。
隔壁这么多年没住人了,早就荒废,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蛇虫鼠蚁呢。
他还是跟过去看看吧,万一真有什么,还能有个照应。
隔壁院子的大门,并不是跟池溪和祈以安现在住的院子一样,朝南开在正中间的位置上。
而是大门朝西,需要绕到宅子的西面去。
沿着院子门口的青石板小路,绕到大门的正前方。
池溪发现这院门看着倒是挺结实的,跟她们小院的大门风格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个人设计的。
大门紧闭,门锁倒是锈迹斑斑的,看出了岁月的痕迹。
池溪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小崽子,这小崽子连忙摆着小爪子。
“阿溪不用看我,我没有钥匙的,钥匙在我被送到大伯家之后,就不见了。”
对于没有钥匙这事,池溪也没有感到什么意外的。
她当然知道这小崽子没有钥匙了,如果有的话,这小崽子肯定早就拿出来了。
再说,这小崽子衣服从里到外都是她换的,他身上有什么没什么,她一清二楚。
家里的东西,大多也都经过她的手得,她也知根知底。
她刚才看他,只是因为想起来电视里演得,这种锁一般拿簪子稍微试着捅几下就开了。
她小时候也尝试过拿铁丝撬锁,就钥匙环上的铁圈,把它用力掰直一些,捅进锁眼里反复试探几次,就能打开。
次数多了,她开门的手法也格外熟练了起来。
只是这么多年没干过了,加上没有趁手工具,一时间,确实有些束手无策。
她来之前,还想着没有钥匙,那大不了就‘重出江湖’,把它撬开呗。
结果忘了,她们一行三人里,没有一个戴头饰的。
她一个狼尾鲻鱼头发型的小异类就姑且不说了。
她那帅气的小发型,本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如果再东施效颦的簪几个簪子,那恐怕就更加引人注意了。
褚青川和祈以安这小崽子呢,他们这个时代的平民男子,大多都是用布条束的发。
至于玉簪和配饰,那都是城里有钱人家才会佩戴的。
祈以安这小崽子头上绑得还是池溪专门买给他的发带呢。
池溪看着这小崽子脑后,和发丝一起随着微风一起飘扬的飘逸发带。
她终于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看来是真的要努力挣钱,给她家祈宝买首饰了。
那些耳坠什么的先不说,起码金簪和玉簪得配齐才行。
不然哪天没有钥匙想开锁了,都找不到趁手的簪子。
再说了,她老婆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以脖子上光秃秃的,手腕脚腕上也一片空无呢。
不行!
别人有的,她家宝贝老婆也得有!
深受打击的池溪,抱着同样爱莫能助的祈以安,转身回了她们自己家。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褚青川,他用手里的斧子轻轻扒拉了门锁,看着池溪二人马上转过弯的身影。
心想,怎么没有人问问他能不能开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