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褚青川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就看见了神情一个比一个诧异的池溪和祁以安。
而另一个人小明不知道去了哪里。
顺着她们俩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一米多高的稻谷垛上,多了个灰色的东西。
仔细一看,才发现小明正撅着屁股狼狈的趴在垛上。
“小安小溪,他怎么跑那上面去了啊?”
褚青川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急忙走过去把人扶了下来。
“你没事吧?脚上的伤还没好呢,没事儿瞎跑什么呢?”
褚青川把人扶下来,帮他把那乱成鸡窝似的脑袋上,夹杂的稻穗和秸秆揪掉。
虽然底下有草垛缓冲了一下落地的冲击力,不过周明阳还是在进行自由落体运动之后,觉得事发突然,脑子可能暂时被落在身后了。
只顾着震惊树下那人的身份呢,一时间也没有用心去听身边男人的念叨。
池溪见人没什么大碍,还有心情瞪她呢,便率先开口笑道,“没事儿青川叔,小明同志呢,就是突然童心未泯,想找回一下童年的感觉。”
周明阳没吭声,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池溪。
这丫的确实一直在伪装自己,进门的时候还说什么感冒了嗓子不舒服,这一会儿,怎么就突然恢复的这么快了呢。
这欠扁的声音,一听就是池小溪那混蛋的!
果然是她!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就知道,像池小溪这种祸害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挂。
亏他在她命丧丧尸之口之后,还伤心难过了好几天呢。
结果他丫的在那边失魂落魄,她倒好,她在这边逍遥快活。
连相好的都找着了,这才几天啊,她速度够快的啊。
虽然眼光不怎么样吧,但是配如今的她,也算是……半斤八两。
看样子这家伙应该是重生,附身在这个世界的土着民身上了,跟他们身穿的还不一样。
怪不得适应这么快,跟村子里的人相处这么融洽。
褚青川看向池溪身边的祁以安,本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的,只是祁以安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褚青川又看向池溪,池溪一摊手,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无辜样儿。
褚青川就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他虽然怀疑池溪话里的真实性,但是见当事人也没有反驳的意思,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便把人扶回到凳子上,交代了两句,就回厨房继续收拾残局去了。
等褚青川走远之后,故友重逢的周明阳第一句话就是:“池小溪你丫现在真丑!”
而且说话时的那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什么!
他家阿溪被人说丑,护犊子的祁小安怎么能忍呢,
这小祖宗小拳头攥紧,就准备据理力争来着,被身旁淡定自在的池溪握住手抱紧了怀里。
“彼此彼此。”
池溪满不在乎的冲他扯扯嘴角,然后把揭好皮的猕猴桃喂到怀里的小祖宗嘴边。
“挺甜的,宝宝尝尝。”
好吃的都喂到了嘴边,祁小安只好暂时‘鸣金收兵’,乖乖的小口小口咬着面前酸甜可口的果肉。
被人当着面明晃晃秀恩爱的周明阳,一脸痛苦,只觉得……马上就要长针眼了。
“你丫能不能顾虑顾虑别人的死活,秀分快知道吗?”
池溪从身上拽出一方手帕,帮怀里的小崽子擦了擦嘴角,又用水打湿,给自己擦了擦手。
等到对面这没有耐心的家伙即将暴走之前,这才进入正题。
“怎么过来的?”
周明阳神色一正,“这就说来话长了,你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
“那就长话短说。”
池溪揪了个葡萄扔嘴里,酸劲儿盖过了甜味,她脸色扭曲了一瞬,急忙握住怀里小崽子的手,吃了口猕猴桃沾了沾嘴。
祁以安还想继续喂池溪的时候,池溪挠了挠这小祖宗的下巴,“自己吃,我跟对面这货有事要谈。”
祁以安乖巧的点点头,不再打扰她们。
周明阳组织语言的时间里,看见她那跟逗猫逗狗的手势,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丫的不开窍则以,一开窍怎么这么腻歪呢。
不会是前二十年憋坏了吧?
想起他即将要讲述的事情,周明阳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你刚走不久,基地就宣布研发出一种新的药剂,这种药剂不仅可以消灭丧尸身上的病毒,还可以净化一切,包括被病毒污染的山川河流,一切生物。”
还包括人类。
池溪点点头,“这不是挺好的嘛。”
病毒没了,那些丧尸就不足为惧了,被病毒污染变异的河流土地得到净化,这样不就可以一切重新开始了嘛。
人类本来就是从无到有,扎根土地,靠勤劳和智慧再一步步创建出后世科技文明发达的世界的。
如今一切崩塌,大不了重整旗鼓重新出发嘛。
反正国人从来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和魄力。
等等!
既然病毒危机已经解除了,那周明阳这家伙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边呢?
周明阳苦笑一声,“刚开始得到消息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呢,真正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池溪面露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真正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这要从你从飞机上不慎坠落那天开始说起。”
池溪抬手,“那倒也不至于,就从最近几天开始说吧。”
她掉下来的事都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从那个时候说起,说到天黑都说不完了。
周明阳神情古怪道,“可你掉落也就是……一个礼拜之前的事啊。”
这下轮到池溪呆愣住了,“什么玩意儿?一个礼拜之前?!”
池溪怀里的祁以安也跟着面露疑惑的看向了周明阳。
飞鸡是什么?
能吃吗?
小明他为什么说阿溪从飞鸡上掉落呢?
什么鸡这么大,还能载人啊?
见池溪这么震惊,把原本挺自信的周明阳也整迷糊了。
“难道不是吗?”
就短短几天的时间,他还不至于老年痴呆到记错时间呢。
池溪语气沉重道,“可是我是清明前后来到的这边,现在都霜降了。”
中间隔了差不多将近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