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唳……”
发现自己陡然缩小后,惊慌之下,谢浩鹏顿时拍打着翅膀叫了起来。
这一叫,他才发现自己连人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由更加惊恐地扑腾。
“别急,你这种情况应该只是暂时的,你先冷静下来,说不定等会就变回来了。”
惊愕过后,江蕾连忙率先出言安慰,免得他情绪失控情况会更加恶化。
“不错,”顾极也出言安慰,“我们国内也一直在研究如何逆转兽化特征,并且已经初有成效,就算你暂时变不回来,等到回国后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浩鹏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以后再也变不回人,被他们这么一安抚,这才缓缓地收起了翅膀,稍微冷静了一些。
顾极见状,又语声沉着地给予进一步的指导。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现在这种状态也许反而不一定是坏事,现在你试着静下心来,去细细品味此刻的身体,若是你能参悟其中的奥妙,同时又保持自我,说不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谢浩鹏很听劝地闭上眼睛,尝试着进一步冷静。
片刻后,他的身上忽然爆出一团灰雾。
等灰雾散尽,一个酷似雷震子的身形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身高大概两米,高额尖嘴黄瞳,头部躯干和大腿上下都遍布羽毛,只有肌肉遒劲的手臂和小腿还保持着人的皮肤。
一双手虽然还是人手,双脚却变成了坚硬的鹰爪。背上一对翅膀上的羽毛更是泛着金属的光泽,看着就充满了力量。
这个形象和之前江蕾顾极看到的第一眼的形象又有相当大的区别。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谢浩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想要舒展翅膀,但此时的铁笼对他来说却太小了,羽翼根本无法展开。
顾极一挥手,就召出一面等身长的水镜让他自己照。
谢浩鹏看着镜子转来转去,一双鹰眼中满是感叹:“没想到我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话音落下,他又嘭地变成了小小的老鹰。
这次它终于能飞起来了,还一边飞一边照镜子,左照照又右照照。
照完后又嘭地再次变成“雷震子”,一双黄瞳中写满了惊奇之色,看起来已经完全忘了之前惊慌的样子。
江蕾:“……”
顾极:“……”
这是玩上瘾了吧?
两人默然对视,都完全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发展。
不过至少这不是坏事。
“师兄,你说,当他变成小老鹰的时候,我们能把他收入灵宠袋吗?”
“我觉得可以试试。”
……
两个小时后,浑然不觉车厢内发生了什么巨大变化的卡车驰过一片沙漠,来到了边缘处一座光溜溜的石山面前。
石山的另一头是一望无垠的戈壁,看不到一栋人类的建筑。
刚靠近石山,江蕾胸口中的石球就躁动了起来,反应远比先前发现实验室还要强烈。
要不是被她勉强控制着,几乎就要冲出去了。
江蕾将这个情况传音给顾极:“看来这里就算不是蒲夜阑的大本营,则肯定是个魔气制造点。”
趁着卡车还未进入,两人谨慎地用神识扫了一遍石山,很快发现神识被特殊物质阻隔,只看到石山表面隐藏着不少监控设施和暗哨,以及大量的重型火力。
很快,卡车就来到石山前。几道红外线来来回回地将卡车和护送车辆扫了几圈后,一座巨大的石门缓缓向内打开。
卡车驶进。
里头是一条光线明亮但四壁却还明显残留着开凿痕迹隧道。
隧道直通一个广场。
广场上同样灯火通明,并且四周都有岗哨台,估计一只苍蝇飞进来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
但设施同样也很简陋,甚至上面都没有一个像样的房间,而只有军用帐篷。
广场上有三台升降机,都是栅栏式的,直接能看到升降机里头的情景。
卡车停下后,就有几个穿着全套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开着铲车将两个大铁笼分别放到两台升降机上。
谢浩鹏虽然已经变不回之前的模样,但一个障眼法下去并没有人怀疑。
两人悄然跟随着运送谢浩鹏的这一波人,一路下行过程中都没有引起任何警报,只有石球越来越躁动。
事实上,不等升降台到达目的地,两人就都已经嗅到了魔气的气息。
“师兄,这个基地的设施是不是太简陋了一点?”江蕾暗中传音,这升降台的通道也明显很粗糙,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顾极自然也注意到了:“嗯,看起来像是新开辟不久的,只配备了一些必要的基础设施。”
说话间,升降台已经落地,外面又是一个同时能看到三部升降梯的大厅。
大厅中同样有不少全副武装的守卫。
但这些人都没有穿防护服,显然都是魔修。
栅栏拉开后,运送铁笼的铲车只离开升降台十几米,就卸下铁笼,匆匆地回到了升降台中,逃也似的离开。
“孬种!”
一个东方面孔的魔修很不屑地用华语啐骂了一声,随即就目光贪婪地看着笼中的谢浩鹏,用力地咽了口口水。
“这血食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这回我们能分到多少。”
那个实验室把无法控制的实验品送到这里来,居然是让魔修吃的!
江蕾和顾极顿时都提高了警惕,随即立刻传音安慰谢浩鹏别轻举妄动,他们肯定会保护他的安全。
“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另一个魔修鄙夷地道,“像这种打太多药的实验品有什么好吃的?要说滋味,还是得纯天然的异人最好吃。”
前一个魔修反唇相讥:“纯异人的血肉最好吃谁不知道?可那是我们这些小喽啰能轮的到的吗?”
另一个魔修顿时不说话了,开着一辆铲车过来将铁笼抬起,然后往一个通道驶去。
“可惜就是这样的血食我们也只能两三天才能吃一回,还得等到麻醉剂的药性都散了才能吃。”
第一个先开口的魔修也跟着上了车,又咽了口口水,“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地想吃多少血食就吃多少血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