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说话的,你们真是恬不知耻,还是在你们眼里,只有你们大殿上的人吃香的,喝辣的,普通人有没有的吃,就无所谓。”黄叔昌暴跳如雷地说道。
“他们吃不饱饭,是他们不努力。”
“我打死你个王八蛋……”黄叔昌拎着镰刀就像他砍了过去。
“三哥,三哥,冷静,冷静。”铁锋上前两步拦着他说道。
“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黄叔昌给气的满脸涨的通红,“娘的!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还不是这帮子王八蛋巧取豪夺了许多土地,没有农民给你们种地,他们特娘的啥也不是。”气得直跺脚,“还赶嘲笑我们不够努力。”
“别气,别气。”铁锋拦着他道,“现在让他们种地,看看这跟努力有没有关系。”
“对!”黄叔昌心里舒服多了,“我去禀报黄公,不能只让他们收麦子,春耕,夏收,秋收,一年四季,他娘的都别想歇着。农民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说着就朝田埂上走去,“我现在就去。”
铁锋目送黄三哥离开,看着大眼瞪小眼的文臣武将们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收麦子。”嗤笑一声道,“真以为自己能耐了,不用种地,那是你投胎投的好。现在嘛……”斜睨着他们道,“好好体会一下吧!”
“一群泥腿子没有我们治理,我看你们能把这天下给治个什么样儿。”
“嘁……就治成你们这个样子啊!”铁锋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说道,“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冷哼一声道,“是万民供养你们,别搞错了,以为自己供养万民似的。什么玩意儿,屁都不是。”食指点着他们道,“看什么看?不收麦子,就饿着,多饿几顿就好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重新开始拔麦子。
“你们真是不争气,咱们应该联合起来。”
“联合起来干什么呀!”铁峰一脸蔑视的看着他说道,“你屁都干不了,睁开眼睛吧!真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大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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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听完三弟告状,黄仲昌不厚道的大笑。
“你还笑,听听,他们是个什么东西。”黄叔昌气得直跳脚。
“生啥子气啊!多饿几顿,多干些农活就什么都不嫌弃了。”黄仲昌眉眼带笑地看着他说道,“就会认清现实啦!”
“他们会不会使坏。”黄叔昌担心地说道。
“他们能使什么坏,谁会听他们的,能指挥得了谁?”黄仲昌嗤笑一声道,“什么都干不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看看他们邋里邋遢的。”
“呵呵……”黄叔昌回想了一下,嫌弃地说道,“还真是,衣裳都不会穿。”
“放心吧!他们翻不起浪花。”黄仲昌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没人跟着他们干,大家有眼睛的。权力自下而上。”接着又道,“大家都恨他们,如果不是咱们拦着,洪水能湮灭他们了。”
“认不清现实,还在咱面前装的人五人六的。”黄叔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对了,这都城咱们顺利拿下来了。家里人接过来吗?”
“暂时还不行,别忘了,还有西北边军呢!不知道他们能否顺利的拿下。”黄仲昌迟疑了一下微微摇头道。
“咱要小心,有人抓他们威胁咱们。”黄叔昌紧锁着眉头看着他说道。
“我知道。”黄仲昌闻言郑重地点头道,“河东郡山多,真出啥事了,直接进山。”
“现在是赶在余家军和官军决出胜负来,拿下西北,避免咱们腹背受敌。”黄仲昌深邃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这西北好办吗?”黄叔昌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道。
“这谁也不能保证,我们只能尽力。”黄仲昌幽黑的眼眸看着他说道,“只要西北不将弓箭对准咱,对付余家军,咱还是有把握的。”
“那这都城的人,还有这关外的所有官军,如果都投靠余家呢!”黄叔昌吞咽了下口水惊恐地说道。
“不会!”沈慧娥走过来看着他说道。
“沈将军这么确定。”黄叔昌不太相信地看着她问道。
“起码都城的人我敢肯定。”沈慧娥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黄仲昌好奇地问道。
“因为余家军是诸侯的旧贵族,与朝廷有灭国破家之仇。”沈慧娥柳眉轻挑看着他们说道,“看张先生就知道了。”
“都城的人敢和余家军媾和,等着被宰吧!”沈慧娥不客气地说道,“绝对让他们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这么狠吗?”黄叔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
“为什么会揭竿而起,形成燎原之势,就是因为有诸侯后裔,始终都没放弃。”黄仲昌意味过来道。
“那咱也得防着点,啥事都有可能。”黄叔昌担心地说道。
“防着呢!”黄仲昌闻言微微一笑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西北,得抓紧时间。”黄叔昌提醒他道。
“我们要去西北,等到夏收之后就走,西北已经有好久没有送过粮草了。”黄仲昌幽深的眼眸看着他说道。
“明白了。”黄叔昌了然地点点头道,“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放心吧!”黄仲昌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也不知道余家军跟官军打的怎么样了?”黄叔昌十分好奇地问道。
“有斥候打探着呢!现在没有消息,还没交手呢!”黄仲昌闻言想了想看着他说道。
“怎么可能?你们回来有一、两个月了吧!”黄叔昌眨眨眼看着他说道,“居然还没交手。”
黄仲昌清明的眼眸溢满笑意看着他说道,“我们路上没有干一场仗,一路急行军过来的。只在萧关,进入关中后打了一场伏击战,自然就快了。”视线落在自家夫人身上道,“这要多感谢夫人了。”
“排兵布阵需要时间的。”沈慧娥深邃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有些仗以年份来记的。”
“那就是说官军和余家军打起来要打上一年多。”黄叔昌下巴差点儿没被惊掉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