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软在玹落怀里,手却紧紧攥着玹落衣襟。
“喜欢师尊。”
他天性爱玩闹,从小就一直觉得止天境冷清,外面热闹有趣,所以总想着往外面跑。
其实如果不是像在妖界那样,一玩几个月不归,还都是喝酒玩乐,师尊并不会太阻止他出去交友。
玹落大概也认为,孩子爱闹爱玩是好事。
甚至还可能担心过他的教养方式,束缚了星沉性子。
直到后来某些情愫见了风,开始滋长的再也不受控制,一切开始慢慢变质。
星沉在外面还是那个无拘无束的样子,但是看到玹落眼里却变了意味。
那些玹落极力控制自己的岁月,星沉从来都不知道,他看到的只有玹落越来越冷淡的身影。
玹落送到他手里的花,送到他手里的礼物,无相殿里单独留给他的烟火气息,他从来不觉得那代表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他奇葩地珍惜着玹落身边的一切,觉得那是属于师尊的,是他必须要守护的。
同时又奇葩地不在乎玹落放弃和不要的一切,即使那是师尊送给他的礼物。
在他眼中,这世间的一切,只要离开了师尊,就再也没有让他必须要珍惜和守护的价值了。
连同他自己。
“星儿喜欢师尊,想要师尊使劲的抱我,狠狠的亲我,一遍又一遍的要我。”
那些年玹落如同困兽,不敢去赌星沉的眼睛里能不能生出情爱。
然而没有星沉爱意浇灌,玹落已经快要独自一个人走到穷途末路。
止天境无数个寂静的日夜, 彻夜漫天的大雪,其实都是玹落无声的告白。
只是星沉那么多年后才读懂。
“玹落,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所有一切,可以为你粉身碎骨。只要你想,我怎么样都可以。”
我可以做你的小猫,可以做你的小狗,只要你让我日日蜷缩在你身旁。
一切都可以。
这些情人间的喃喃细语,听到他们的耳中,迟了太多太多年。
那我们以后日日在耳边说给彼此,可好?
玹落轻轻捏着星沉后颈,看着自己的宝贝,心口的甜和苦混杂在一块,交织成了一片无边无际偏执无悔的爱意。
“小傻瓜。”
星沉探着头,红嫣的舌尖轻轻舔舐他薄唇,眼里弥漫着大片水雾。
像是一片没有出路的迷宫,让人一旦误入,便从此不知归路。
师尊才是傻瓜。
明明爱我那么辛苦。
明明这世界爱你的人那么多那么多,你却偏偏要挑最辛苦的一条路走下去。
所以,我怎么舍得不让你称心如意?
星沉高高的踮起脚尖,抬手搂着玹落的脖子,把柔软的唇瓣送到玹落眼睛上,轻轻辗转。
“师尊,我想起了很多在你眼睛里的记忆,你带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
我以为止天境外面热闹,到处都想看一看,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带我看过世间无数的繁华。
这些天脑海里甚至有从前更小时候的片段,很少的几个画面,画面里全是我在抱着你。
师尊,我一点都不傻。我从那么小就知道这世间谁最好,就拼命抱着你不愿意松手了。”
玹落轻轻闭着眼睛,任由他的吻一下又一下落下。
他当年不敢用星沉的命去赌他能不能对自己生出情爱的根,就只能拿自己的命去赌星沉舍不得师尊离开。
万幸这一场在旁人看来几乎无法理解的豪赌,他终究是赢了下来。
星沉好好的,他也好好的。
这就够了。
他们会有漫长的时光,去慢慢的补偿彼此。
“玹落,你要一直爱我,永远,不知疲倦的爱我。”
“好。”
两人在门后黏黏糊糊松不开手,越是互诉衷肠,就越连唇瓣都舍不得分开。
桌上炭火煮的汤都快要熬干了,星沉才撒娇让玹落抱着喂。
玹落把他抱坐在腿上,搂着星沉一勺一勺慢慢把他喂饱。
星沉懒洋洋地依偎在他怀里,像是个被惯坏的小孩,在他怀里一次次得寸进尺。
但是玹落的宠惯看不到底线,星沉越娇气越跟他闹腾,他的满足感也就越来越大。
奎龄偷偷摸摸过来,想看他俩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每次脑袋刚刚探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屋里有什么,就被星沉手一挥,嗷嗷的扔回了院子中。
奎龄不甘心,越不让看,就越觉得那俩没干好事。
那可是饭厅啊, 桌子足够大……不是,那可是饭厅啊,能不能要点脸?
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扔了回去。
雾阑趁着这个空隙每次都狠狠讥讽他几句,奎龄伶牙俐齿的跟他对骂几句,再重新跑回来,两边不耽误。
玹落盛汤的时候,星沉脑袋朝头顶看了一眼。
“修罗神不行啊,比我预料的的时间迟那么多。”
玹落放下碗,用瓷白的汤勺舀了半勺汤送到唇边自己先尝了尝味道。
确定味道可以后,才重新舀了一勺吹温送到星沉唇边。
“不是说一顿饭的功夫吗,我们还吃着饭呢。”
星沉喝了汤,看着他笑的意味深长。
“饭前亲了那么久,也要加在这一顿饭的功夫里面吗?”
玹落唇角勾起,“好主意,以后我们家的规矩就这么定下了,饭前得先亲完了才能吃饭。”
星沉脑袋凑到玹落面前,挑衅一般,舔了舔水光润泽的红艳唇瓣。
“就怕到时候亲完了,有人会让我吃点别的。”
玹落扬眉,“那就当加个餐了。”
星沉扁扁嘴,“坏师尊。”
玹落亲他一口,“乖宝宝。”
“再喊一声。”
“乖宝宝。”
奎龄再一次把脑袋探过来的时候,终于没再被掀出去,听到的就是最后那一声。
“切。”他站在门口,巨大的醋味已经逼了过来,“怎么你俩吃饭还吃个没完了是吗?”
“不是说等会就要忙了吗?天界的人来了难道不要提前做些准备吗?还有时间在这卿卿我我宝贝来宝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