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桑对金水龙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冒昧。
一个又胖又矮，脑满肠肥的男人，色眯眯的问你充满暗示的话，对任何一个女性而言，都不是太好的感受。
许嫣桑庆幸自己不是刚入社会的小姑娘，也庆幸自己背后有傅臻誊，让她无惧这些事。
面对金水龙充满笑意的目光，许嫣桑客气的笑了笑，道，“谢谢金先生关心，我已经结婚了，有两个孩子。”
金水龙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惋惜不已，“太可惜了，许小姐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可惜英年早婚，不然可以有另一番大成就的，毕竟做什么画作代理人，能赚到的钱终究有限。”
他这话一出，许嫣桑愣了一下，而徐子芊则在许嫣桑没有注意到的角度，对金水龙不满的瞪了一眼。
金水龙接收到徐子芊的目光，摸了摸下巴，没有再多说。
许嫣桑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互动，也不想再跟金水龙寒暄，再寒暄下去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
她直接开门见山道，“金先生之前已经表示了对徐小姐那幅【淋漓】的喜爱之情，我们在微信上沟通的时候，您说可以接受八百万的价格……”
话没说完，就被金水龙“呵呵”笑着打断了，“许小姐这是不相信我的购买能力吗？放心，我既然说了买，就肯定会买的，但是总得让我跟徐小姐单独接触一下吧。”
他的语气充满暗示，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许嫣桑皱了下眉，正要开口拒绝，“金先生，徐小姐是艺术家，不会接受这种……”
话没说完，徐子芊就突然开口了，“你在这等我，我跟金先生单独聊一聊。”
许嫣桑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子芊。
徐子芊就这么站了起来，对金水龙笑盈盈的道，“金先生，楼上请。”
这家餐厅楼上是包厢，门一关，发生什么事就不可控了。
许嫣桑有些懵，她之前一直觉得徐子芊是被迫无奈，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
包厢里会发生什么，是个成年人都懂。
许嫣桑再不适，也只能耐心等着。
但是心里却已经在盘算，如果徐子芊是以这种方式在艺术界走红，那她就要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继续合作下去了。
她是想做正经的画作代理人，而不是拉皮条似的给徐子芊介绍“客户”。
理念不同，也没必要互相勉强。
许嫣桑原本以为会等几个小时，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徐子芊和金水龙就下来了。
徐子芊脸色不太好，金水龙脸色更难看，许嫣桑还没开口问，金水龙就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徐子芊沉着脸走到许嫣桑身边，没好气的道，“什么垃圾玩意儿，只想占便宜，根本就不是诚心买画的，老娘要不是看他有两个臭钱，早就大鞋底子抽他了！”
许嫣桑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金水龙想占她便宜，这不是进包厢之前就已经明确的事吗？
怎么感觉徐子芊的反应，像是被冒犯了了？
徐子芊闻言斜睨了许嫣桑一眼，“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答应跟他单独说话，就是答应让他为所欲为吧？我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画家，可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买幅画就想对我动手动脚，我伺候他？”
许嫣桑愣了一下，主要是徐子芊来之前表现的，和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态度。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既然徐子芊不是想靠陪睡卖画，那就能继续合作下去了。
“抱歉，是我之前把你想的不堪了，”许嫣桑坦然道歉，“刚才你跟他进包厢，我还以为……”
徐子芊笑了一声，“许小姐，你在这一行还嫩的很呢，好好学习吧。”
许嫣桑没有接这句充满了嘲讽的话，而是把话题引回到正题上，问，“这次跟金水龙的买卖吹了，我再约几个客户详谈一下？”
徐子芊说，“好啊，反正你只要能把这幅画八百万给我卖出去，八十万的抽成，我一分钱不少你的。”
许嫣桑笑笑，“好。”
她开车送徐子芊回工作室，到了之后，徐子芊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推开车门下车了。
许嫣桑也没有介意，徐子芊就是这样的脾气，说不定在徐子芊心里，根本看不起她呢。
她可没忘了，最开始，徐子芊是对傅臻誊虎视眈眈的。
而她也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楼上工作室里，徐子芊现在窗台，打了个电话。
“是的，小姐，已经交接完了。”
“货明天就会到达各个供货点，是的，做的很隐蔽，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许嫣桑和傅臻誊都没有起疑，老板倒台之后，他们就彻底放松警惕了。”
“好的，我明白。”
挂了电话，徐子芊把玩着手机，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突然灵感迸发，走到画布前开始作画。
先用素描笔简单勾勒了一下，随即精雕细琢开始上颜色，一幅画逐渐现出雏形，是一只人脸的大王八。
徐子芊对自己的这幅画非常满意，笑的越加灿烂起来。
许嫣桑开车回到家，刚停好车，手机突然进来一条短信，只有几个字，“马上跟傅臻誊离婚。”
许嫣桑身体一僵，看向电话号码，是一串010开头的座机号码。
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这是谁发来的？
不可能是发错，短信上精准的提到了阿誊的名字，还知道她和阿誊的婚姻。
那对方是谁？发这样一条短信又有什么目的呢？
许嫣桑抿了抿嘴唇，把那条短信删除，关闭了手机。
这种事没有必要告诉阿誊，即便是查，也不会从这串被处理过的号码上发现任何端倪。
她知道，傅臻誊非常介意离婚这样的字眼，他似乎一直没太有安全感，老是担心她把他给甩了，这条短信肯定会让他非常生气的。
既然告诉他不会有任何好处，还会害他不开心，那为什么还要告诉他？
许嫣桑回到家，照例跟平平和安安玩了一会，之后便回到房间，开始研究之前对【淋漓】感兴趣的几个客户。
她根据之前的第一印象，和对方在社交媒体平台上的表现，给他们一一做了客户画像，最终选出来一个叫黄忠志的男人。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是一位在某音上小有名气的艺术鉴赏家，从他发布的作品来看，应该是有些欣赏水平的，许嫣桑决定下一个先从他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