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源地中段,一片苍茫雄浑的天地之间,弥漫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距离那决定命运的三十日之期限,此刻仅仅只剩下一天时间,仿若头顶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压迫感十足。
这段日子以来,叶崇仁始终静守在通天塔之外。他将万道源碑郑重投入塔中后,便不再踏入其中为众人指点迷津。
个中缘由,是因为他一旦踏入通天塔,塔内时间的流速就会瞬间恢复至与外界等同。
如此一来,他在塔内花费时间讲解、引导众人领悟,倒不如让众人凭借通天塔内部那独特的时间加速流速,自行感悟,往往效果更佳。
毕竟,自我的深刻感悟远比他人的说教更能让人融会贯通。
此刻,叶崇仁正稳稳地盘坐在通天塔顶端。他周身仿若被一层无形的气场笼罩,一股纯净且炽热的白色火焰在其体外疯狂地翻涌燃烧,烈烈作响,好似要将周遭的空间都灼烧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霸道而磅礴,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向着四周疯狂碾压而去。
在这恐怖威压之下,周围坚实的地面竟不堪重负,以叶崇仁为中心,如同蛛网般迅速裂开一道道巨大的缝隙,向四面八方蔓延,仿佛大地在这股力量下痛苦地呻吟。
隐隐约约之间,叶崇仁的额头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字体缓缓浮现,那字体起初朦胧虚幻,随后逐渐凝实,散发着神秘的光泽。
不远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静地坐在那里。他身着一袭古朴长袍,面容沧桑却眼神矍铄。
只见他端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喉咙滚动间,发出一声畅快的吞咽声。
他看着叶崇仁的这一幕,眼中满是赞赏与期许之色,微微打了个饱嗝,声音略带沙哑却又充满感慨地说道:“禁忌玄功,竟能在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修炼至大成之境,此子天赋,当真非凡呐!”
没错,老者之前给予叶崇仁的帮助,便是这极为罕见的禁忌玄功,而且还是其中最为顶级的神罚玄功。
倘若让七杀宗的江七杀知晓此事,恐怕定会眼红得眼眶充血。
要知道,七杀宗在九宗之中,那可是九宗内排名前三的超级大势力,甚至有实力冲击第一的宝座。
然而,七杀宗内最为上乘的禁忌玄功,也不过只是天罚玄功罢了。
至于其他九宗,更是望尘莫及,就连四大帝族以及三大神国的诸多核心弟子,大多也只能修炼这天罚玄功。
而其余的修行者,能够修炼地罚玄功便已算是幸运,许多大势力的强者,也仅仅只能修炼最为低级的地罚玄功。
究其原因,天罚玄功在他们所处的修行世界里,几乎已经是众人所能触及到的最强大的禁忌玄功范畴了。
至于天罚之上的神罚玄功,在整个核心区域,似乎从未真正现世过。
不过,倒是一直流传着一个传闻,说三大神国各自拥有一部神罚玄功,只是不知为何,任何人尝试修炼都以失败告终,仿佛这神罚玄功被施加了某种神秘而强大的禁制,即便是三大神国之主亲自出手,也无法破解这道阻碍。
然而,叶崇仁此刻的内心却犹如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
并非是他成功修炼禁忌玄功后不激动,而是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切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种飞速提升实力的奇妙感觉,为何竟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叶崇仁心中暗自震惊,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如同春天破土而出的幼苗,在他心底悄然酝酿。
他深知,自己并非没有提升实力的手段,比如血脉申通 —— 神蛮血嗜,能够激发体内血脉潜能;又或者通过燃烧自身神力,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在之前与江七杀的激烈对抗中,这两种手段都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然而,即便二者叠加起来,所产生的力量与天罚玄功相比,依旧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不过,此刻通过修炼神罚玄功,叶崇仁心中隐隐有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感悟。
刹那间,叶崇仁体外因施展神罚玄功而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收敛入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他额头上那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 “神” 字,却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愈发清晰,好似烙印在了他的额头一般。
与此同时,叶崇仁双手迅速变换,一道道复杂玄奥的法诀在他指尖飞速生成。
他体内的神力之海,此刻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开始剧烈沸腾起来,掀起层层惊涛骇浪。
万道源碑镇压的力量,在叶崇仁的意念控制之下,也开始逐渐减弱。
蓝色的神力如同奔腾的江河,汹涌地流经他的四肢百骸,向着心口处迅速汇聚。
在这股神力的冲击下,叶崇仁身体的气息如同火箭般骤然暴涨,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股强大的气息而微微扭曲。
“神蛮血嗜!” 叶崇仁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声音犹如沉闷的雷声在空气中炸开。
他五官因为用力而微微扭曲,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一辆超高速行驶的赛车,在风驰电掣间,当速度达到某一个极其危险的临界点时,车身开始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失控,车毁人亡。
那名老者原本还悠然自得地喝着酒,沉浸在对叶崇仁修炼成果的赞叹之中。
然而,下一秒,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猛地一口酒喷了出来。
他慌乱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叶崇仁。
愣了片刻后,才大声惊呼道:“你个臭小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 你不过是个连主宰境界都尚未完全稳固的黄毛小子,竟然妄图改造神罚玄功,你简直是疯了!不要命了是不是!”
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