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种事情不会出现的!如果谁敢这么做,我第一个要砍死他!”
“比起敌人,盟友的背刺是显得最可恨的!”
反应最大的出乎奈特谢德的意料,居然是斯特曼老先生的那个最小的儿子。
他是偷偷背着斯特曼老先生跑出来的。
“我的兄弟就是死于谋杀,来自哈姆雷特镇议会那些老爷们的谋杀!”斯特曼老先生的这个小儿子几乎是面色涨得通红,“我受够了我老父亲的懦弱和无能了!我必须要给我的兄弟复仇,哪怕代价是流尽我的最后一滴血!”
“一个人不能总是退缩,因为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无路可退!”
“所以,领主,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在身上绑上几十磅的炸药,为你牺牲!但我必须要知道,我要死得其所!”
德里克·斯特曼小先生就和斯特曼老先生一样,让奈特谢德觉得他有着一股倔劲。
当愤怒的情绪如同火星点燃了所有人,奈特谢德知道自己的第二步成功了,仇恨的力量永远比其他的情绪更加有力,也更加持久。
他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否有些卑鄙,因为他必须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他说自己也完全算不上是欺骗,自己领导这些人复仇,而这些复仇的人则给他铺好前路…
用他们的尸骨,和血肉。
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真的算高尚,至少不像哈姆雷特当中的某些人那样,只想收取好处,又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和风险。
“放轻松德里克,我亲爱的小斯特曼先生,我相信你的勇气。但请放松一些,我们已经取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这会儿正是享受这次胜利晚宴的时候。”
随后奈特谢德对众人道:“享受这场胜利的晚宴吧!这也是属于你们的!胜利的荣光我不会独享!”
奈特谢德终于宣布了这次盛宴的开始,在干大事情之前必须要先把这些壮小伙喂饱,他总不能让众人饥肠辘辘的为他卖命。
当人们大快朵颐的时候,奈特谢德却一个人拎着一袋熏肉干离开了地窖空间,夜色深沉,但他平静天空上的那轮惨淡的月华,仍然看见了老约克姆坐在树下的那模糊的黑影。
他走过去,并一同坐下,掏出一把肉干递给老约克姆:“我以为老猎人不会抽烟的,因为烟草味会被动物们敏锐的嗅到,就像是棕熊会恐惧火药的味道一样。”
“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不当猎人了。”老约克姆接过肉干,他并没有抽烟斗,因为火星在黑夜当中很显眼。
“哦,那倒是可惜了您所学的那些本领。”奈特谢德故作惋惜的道。
老约克姆头一回露出了耻笑的神色:“学到手的技能总不会过时的,这些猎人技能在我当佣兵的时候帮助了我很多,事实上我身边很多个猎人都当了佣兵。”
“为什么?”奈特谢德无法理解,在他想来,山里的野味应该很好打,至少对于拥有熟练狩猎技能的猎人们来说是这样的。
“谁知道呢…”老约克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用粗糙的手指将肉干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然后送入口中。
“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约克姆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您是长者,我想请教您博学的经验。”奈特谢德表露出谦逊,他是一个善于听取建议的人,至于执不执行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只是一个猎人,一个佣兵,又不是阴谋家或者政客,我可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老约克姆顿了顿,“但我觉得接下来你需要武器,这是一定的,不是吗?”
奈特谢德没吭声,老约克姆的废话文学让他无话可说。
所以这就是你的建议?建议的很好,以后就不用建议了。
他这一会儿需要的不只是武器,还有一个重要的根据地,这样可以稳步发展自己的势力。
至于直接派几个人去弄死哈姆雷特三巨头?那还是算了吧。
一个弗洛林帮头目就已经是幸运女神庇佑了。
当一老一小在这里欣赏冬日里惨淡的月华并吹着晚风的时候,在哈姆雷特…
这会儿已经快抵达黎明了,绝对是深夜时分。
在一间二层小楼中,厚实的窗帘紧紧的遮挡住了屋内所有的光彩,事实上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光彩,只有茶桌上一盏昏黄的烛台。
沙发上坐着一个翘着腿的黑影,哦,原来这不是黑影吗?只是这个人用黑沉如夜色的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昏黄的光线下坐在那里活像是一团蠕动的黑影。
转轮打火机的声音响起,随即一根香烟被点燃,烟雾从沙发的对面飘了过来。
对面的那个人穿着件米黄色的亚麻系扣衬衫,外面还套着件浅灰色的西服夹克,男人叼住香烟,用左手从西服夹克的衣兜里掏出怀表瞧了一眼。
“您这是忙什么去了?看样子这可是趟远门!”
“不要扯那些没用的,我劝你最好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不然打扰我的休闲时间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黑斗篷下传来的声音沙哑又低沉,似乎是个年纪不小的长者。
“新来的那个继承者是个大胆的家伙,他刚从我手里抢走了一批物资,就在五六个小时前。也许幸运女神庇佑了他,他居然寻找到了我的所在位置,用一种毫不讲理的态度和我谈判。”
“哦,对了,当时他身上绑了十几磅的炸药。”
“这是个狠角色,我收到的工资也不支持我做这种要命的玩笑,于是我给了他几吨物资。”
对面的黑袍下沉默了一会儿…
“给就给了吧,总共给了多少东西?”
“大概全加在一起不到十吨,有一些杂粮、面粉、熏肉以及盐。”
“他居然没有朝你要武器,真是稀奇。”
“这并不奇怪,我只是个做地下生意的商人,又不是军火贩,他找我要那些东西也要不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给他这个继承者加强一下了。”黑袍下沙哑的嗓音显得平静,似乎不甚在意,他转而问道,““最近哈姆雷特的情况怎么样?”
“仍然保持老样子,只是疫病的传播让人们人心惶惶,本来这会儿正是拉拢一批信徒的好机会,可我也不太好大肆拉拢这些人,动作搞大了可不好…教堂的那位存在可盯着呢。”
男人把香烟捏在手中,口中吐出一大片烟雾。
“最近谨慎一些…”黑袍之下那人沙哑着嗓音道。
“怎么了?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弗洛林先生把香烟用左手摁灭在烟灰缸中。
“不该问的别多问,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对面的黑袍人冷冷的劝诫道,“还有,也没有必要总盯着那个继承者,一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在费利克斯家族族谱上估计都不知道排到哪儿去了。”
“只能说是好运,他搞出了什么大动静再跟我说。”
“记住你的根本任务…”